和兰亭嘴角弯了弯,冷笑着蹲下身与姻娇平视,讥讽道:“你以为摄政王会听一个舞姬的话吗?我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而你恰好触犯了我的禁忌!亏你在浮玄塔呆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总懂一些道理的。只可惜,是我高看你了。”说完,和兰亭直起身,再也不看姻娇,步履飞快赶回和夏身边。
他身后,姻娇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委顿在地,掩面而泣。
和若星怜悯地看了一眼她,然后从她身边经过。他很了解兰亭的性子,这个女人已经惹怒他了。
看着床上病弱的和夏,和若星叹了口气问坐在床边握着和夏的手的和兰亭道:“你打算怎么办?摄政王代表着北漠一半的势力,你凡事要慎重考虑。”
和夏的手竟比他的手还要冰凉,嘴唇也冻得紫青,整个人像是毫无生气的玉雕。
“先礼后兵。”
和兰亭亲自与宋也容商量后,决定由宋也容出面。宋也容说尽好话,奈何摄政王是个一毛不拔的守财奴。他把凤凰火珍之若宝,断不肯与人,还傲然轻蔑地扬言,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子,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有几分姿色,他或许会考虑救一救,不过救活了人就得归他了。
很好,他若是拒绝后闭上臭嘴,兴许能保住一命。可是此言一出,惹怒的不仅是在场的宋也容,还有站在屏风后的和兰亭。
和兰亭眉宇间积聚怒气,下一秒就将女娲骨笛横隔在唇边。诡异的笛声飘散开来,直冲向拓拔日的命门。
拓拔日只感觉脑门上一下刺痛,然后蔓延全身。宋也容站在他面前安然无恙,笑眼眯眯地看着他七窍流血,然后缓慢笨重地倒下去,发出一阵闷哼声。直至咽气,他都没有看到杀他的人到底是谁。
“唉,叫你嘴贱!”宋也容蹲下在他的怀中袖口摸了摸,找到了封印凤凰火的小瓶,交给和兰亭。
“拓拔日死了,王石也不能蹦跳多久了。这算是你帮我拿到凤凰火的谢礼。”
宋也容愣了愣,望着和兰亭远去的背影。他如何得知拓拔日与王石相互勾结的事情的?连他这个大魏皇帝也知道猜测罢了,并没有一点证据。
百果扒在门框上往里瞅了几眼,然后轻手轻脚地进来了。望了一眼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密报,他幽幽叹了口气,然后走上去整理。突然一封信件从厚厚的奏折里滑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百果拿起来一瞧,落款是刑,日期是……半个多月前!
邢少将军?
百果连忙将这封信送到宋也容面前:“陛下,这是少将军呈上来的,积压在了奏折里。”
待宋也容看完后,他不由直拍自个儿的脑门。信里写的就是王石与摄政王勾结的种种证据!他一时忙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情报耽搁了。
至于和兰亭为何会知道……想必是邢月所抄录了两份,其中一份送去给和夏了吧。
“马上派使臣去北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北漠王说清楚。”宋也容沉吟片刻,大手一挥,“再去库里挑些北漠没有的稀罕物件送给北漠王以及北漠的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