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的脸忽然烧起来,只有被国师勾起的下颚冰冰凉,眼神迷离地望着国师深邃而漆黑的眼睛:“你的手……好凉。”
国师很快就收回了手,正准备抱起和夏但被她一喝双手立刻停住了。
“等等!”
国师深呼吸:“怎么了?”
阿错的磐郢被她忘在后院了!完了完了,会不会被人捡走?
“磐郢……”和夏见国师没反应,于是解释道,“就是那把剑。剑柄上有盘螺纹的那把!我给忘了。”和夏可怜兮兮地瞅着国师。
国师淡淡道:“上来,先去取剑,再送你回房。”
和夏乖乖地被国师抱过去,然后她成功地一路上让国师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喋喋不休。
“你说磐郢会不会被那个凶手捡走啊?”
“哎呀,磐郢不见了阿错铁定会生气的!”
“阿错生气了,师父会不会也生我的气呀?”
“完了完了,我告诉你,我师父生起气来可厉害了。他一生气我就不敢跟他说话。”
“不过我师父不常生气,但是一生气一准与我有关。”
“……”
国师紧抿着嘴,看似面无表情不为所动,但实际上右嘴角微微上扬,看似心情不错。
所幸磐郢没丢,好端端地躺在泥潭边。
将和夏送回房门口时,国师在和夏耳畔低低地说了句:“你挺吵的。”
国师说话呼出的气哈得和夏耳根痒痒的,莫名就红了耳根,扭扭捏捏地正想回身跟国师解释其实平常她不是这样的,没想到国师早就没有了踪影。
“少主……”阿错听到门口有响动就把门掀开了一条缝,一看到是和夏就急忙把她拽进房。
“你的磐郢。”和夏偷偷地将磐郢身上的泥浆水擦干净递还给阿错。
阿错一瞄和夏惊讶道:“天呐少主,你身上怎么脏兮兮的,全是泥水。”
和夏不管脏不脏先问阿错最重要的事情:“他们来查房了吗?”
阿错将磐郢搁到桌上,然后一边走到木架铜盆边打湿手巾,一边回答:“来了,还不止来一次。刚才顾阁主也来了。我只说你累了睡着了,他们也就不疑有他。少主,你这,这衣服哪儿弄脏的呀?少主你散个步怎么散了这么久?”
和夏一面和阿错一起捣鼓弄脏的衣服,一面想起恩人穿的好像是白衣。这么干净的颜色,谪仙一般的人物……
“哎呀,他的衣服肯定也弄脏了!”
阿错警觉:“少主,你说谁?”
和夏反应过来,讪讪道:“没,没谁。”
阿错站在和夏身后,脖子伸得老长,歪着脑袋探到和夏眼前坏笑道:“没谁?少主,你老是交代。坦白从宽,抗拒的话……我就要大刑伺候咯!”说着,十根手指哈了哈气去挠和夏。
和夏一边躲,一边嘴硬:“没谁,就是没谁,哈哈,啊……痒,痒,好阿错,乖阿错,我错了,错了行不行,饶了我吧,哈哈……”
群芳阁阁顶,国师听着隐隐约约的笑声,低头看了看早已变成“灰衣”的袍子,琉璃般澄净的漆黑眸子里浮现一丝笑意。
和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