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妖星,我的母亲因我而死,我的父亲狠心要将我除之而后快。而你,当初恐怕也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才决定留我一命的吧?”
和夏字字泣血,国师一时竟无法辩驳。
他,曾经在师父面前立过誓言——重振司幽台!
他,也曾在尚在襁褓中的和夏用她那稚嫩的小手紧紧攥住他的食指,对着他甜甜一笑时,暗自发誓,要护她一生周全。
可如今,孰重孰轻,逼他立即下决心。
“是。”似叹息,似无奈,似心疼。终究还是违心说出口了。
闻言,和夏心神俱伤,慢慢地扶着台阶站起来,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大殿内,莲花宝座上神的孤寂落寞无人可知。
和夏堂而皇之地从浮玄塔走出去,遇到的人皆有些吃惊——和姑娘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是这幅表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和夏眼里没有任何一人,拖着满身伤痛一步一步往外走。
别怪他,别怪他,千万不能怪他!
她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出声提醒。他有他的苦衷,他有他的无奈。今日是你自己要来问他的。明知道得知真相也许会伤心,还要来,不就是作吗?
自己作,怪得了谁?
如果她再傻一点,再痴一点,或许时至今日还能在他身边开怀大笑。偏偏她不肯装糊涂,不肯自欺欺人,偏要叫他说出那些锥心之痛的话来。
也许,他的心像她一样,也会疼。
“少主,终于找到您了!”阿错提着磐郢点足掠地飞到她身边,紧张地上上下下检查了她一番,知道她并未受伤之后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您去见过……台主了?”阿错迟疑地问道。
一开始得知那个老妖怪便是台主的时候,她差点把手中的磐郢摔在地上——太意外、太惊讶了!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逐渐接受这个事实。回想起往日自己对待国师的态度……阿错一阵心惊肉跳。
腹黑深沉如台主,将来会不会问责她?
可是她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因为少主一整天失魂落魄地到处游荡——她得看着她呀!
“见过了。”和夏的声音很轻很弱,浑身提不起精神。
“姑娘。”一处拐角,一个灰头土脸、看不清面目的女人怯怯地出声唤住和夏。
和夏循声望去,蹙眉不解:“你是谁?”
女人快走两步想接近和夏却被阿错横隔在前的剑气逼人的磐郢逼退,缩在角落里绞着手指无措道:“我,我是姻娇啊!”
“姻娇?”怎么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姻娇泫然欲泣:“我除了服侍人以外,什么粗活都不会。自从被赶出浮玄塔以后,我,我……姑娘,求您救救奴婢吧!”
和夏欲言,被阿错制止提醒道:“少主,此人也许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切莫中了她的诡计。”
言之有理。和夏想起是她拆穿国师就是师父的,就心里一阵发怵。师父是何等小心谨慎,何况看师父的神情应该是不打算这么早暴露身份的。此女能够得知师父的真实身份,还有胆量告诉她……等等,为什么会选择在那个时间段告诉她真相?
越想越不对劲。
“阿错,给她一些银子。”
“姑娘——”姻娇拿了银子却不死心,铁了心要跟着和夏。
和夏沉下脸:“你走吧!这是我能对你做的最好的事了。”
阿错紧接着威胁道:“如果你得寸进尺,得到的将不会再是好脸色和银子,而是我手中这把剑了!”她猛然拔剑,剑指姻娇。
姻娇吓了一跳,颤巍巍转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