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勒隐隐觉得自己这个养女知道的比他还要多,蹲下去与她平视,诱她继续往下说:“为什么不能留在国师身边?我能看出来,她对于国师而言十分重要!”
“她,她……父亲,您一定要想办法把她赶出浮玄塔!她不能继续留在国师身边了!”
“为什么?”
“因为她是……她是国师的……鬼星。”姻娇颤抖着双唇,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鬼星!和夏是国师的鬼星!她会害死国师的!前几日,国师闭关、和夏失魂落魄,东一大人遵照国师的命令照看她,浮玄塔再没有人能够阻拦她了。
她偷偷溜进藏书阁,只为享和夏能享的东西。凭什么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能够被国师如此器重?
误打误撞之下,她闯入藏书阁的暗室。再后来,她发现了一个精心存放的黑匣子。鬼使神差,她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张羊皮。上面的内容令她骇然大惊。
从那时起,她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和夏从国师的身边赶走!
她被父亲送给国师做婢女。起初并不愿意像件物件一般被人送来送去。
她对国师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她抗拒身为父亲的棋子而呆在国师身边;另一方面她又爱上了这个一开始就知道和她不可能有结局的男人。
她仰慕国师风采,渴望逃离父亲的掌控,并把希望寄托在国师的身上。
她原以为,如谪仙一般的国师是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产生感情的。直到和夏的出现。
她疯狂地嫉妒和夏,嫉妒她能够有那么多人的保护,嫉妒她是国师心里唯一的存在。
“你还知道些什么?”疏勒面带微笑,却令姻娇不住打颤。
“父亲,您会帮我的是吗?”
疏勒抚摸着姻娇的头,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怕:“好孩子,你是我的女儿,为父自然会帮你。”
“……国师不是一个人。”
疏勒怔了怔。什么?
“国师不是一个人。”姻娇重复了一遍。她能明白父亲此刻的震惊,因为她刚刚得知这个真相的时候也是同样的不敢置信。
守护了大楚两百多年,全民奉为天神的国师,居然不是同一个人!
她被疏勒派到国师身边服侍。一年之后,她发觉有些不对劲。她发现,国师有些生活习惯、脾性与往日有些细微的不一样了。
刚开始她只是很疑惑,直到她发现那个黑匣子后才明白原委。
她递给疏勒一张纸,上面是照着那个羊皮卷左下角的图案描摹下来的一朵形状奇特花。
疏勒为了心中多年大计,翻阅过无数典籍,一看到那朵花脸上的神情变得扭曲诡异:“蓝焰般若花!”
这可是瀛洲之上司幽台的标志。
难不成……难不成——国师是司幽台的人?
司幽台!司幽台!司幽台!
疏勒快步走到栏边,细细观测着天上的星宿变化。良久,他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如真这样,多年夙愿,即将达成!
“你想赶走和夏对不对?”
“是。”
“那就照我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