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微微张口,被和夏断然阻止:“别!你别说!只要你不说出口,至少我还能凭自己的意愿想象。”
“朕恨不得当你在娘胎的时候就弄死你!”楚皇开了口,当着众人的面,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对着和夏说。
和夏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极了,惨然一笑,想要站起身却发现手脚没了力气。她往后一抓,想要手撑地站起来,触碰到的是一只冷凉的手。
国师上前一步,手下一用力,将和夏带了起来
“楚孟,如今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怨不得旁人!”国师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眼神森冷得有些可怕。
连国师都放弃他了。国师放弃他了!楚皇张大嘴,突然爆发道:“你们这帮乱臣贼子!居心叵测、不忠不义!国师——你压根就是想谋权篡位的吧!啊?哈哈哈……”爆裂出嘶哑疯狂的笑声,令在场众人不禁纷纷皱眉。
楚清也有些害怕地往旁边挪了挪,可转念一想——皇伯伯这般疼爱她,她怎么可以在他众叛亲离的时候放下他不管呢?于是忍着惧怕又挪回去了。
“无药可救!”国师拖着和夏往外走。
正在此时,一声高呼传入宣政殿,紧接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扑了进来,倒在景后脚跟前。
“娘娘,国舅爷——兵败身亡了!”
犹如晴天霹雳击在景后的脑门之上。这个骄傲自持、蔑视万事的女子眼睛的瞳孔慢慢放大,笔直地站着。
接下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得外面的天黑的好快,胸腔像被人撕裂了一般。很奇怪,她最初能清楚地数出心口裂了几道口子——一道、两道……一下一下,碎裂的速度越来越快,不过很快就数不清了。
“大哥。”
景后扶着墙壁慢慢走到窗牖边,伸手推开窗户,黑夜里的寒风呼呼地往内涌进来,吹乱了她的鬓发。
她抬手扶了扶自己的头饰,一行清泪就此滑落。
从此天下之大,再没有一人心上有我。
“哈哈哈哈哈——”身后,楚皇放声大笑。是在笑她吗?景后轻笑,手慢慢移向袖中。触手尽是一片冰凉。那几个浑圆生铁色的玩意儿早就揣在她袖中了,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大哥,这里如果没有你,南风会觉得好冷好冷。
大哥,你在那里走慢些,等等南风。
景后笑得灿烂,利索地抽出引线,手中的铁球“嘶嘶”作响。
“不好!大家保护好身边的人,快撤!”从景后一拿出那个铁球,国师就知道她想要玉石俱焚。他护住和夏,催促众人赶快离开。
“皇伯伯,快走吧!”楚清焦急地喊楚皇。可惜,他笑得不可抑止,根本不顾楚清的叫唤声。
“走!”铁球的引线已经快要到尽头了,阿错不假思索地拉起楚清就往外冲。
无命一剑挑了景后手中的铁球。随着一声呼啸,爆炸声在空旷的宣政殿外面的广场响起。
“我要做的事还没做呢!”无命话音刚落,就见楚皇想要趁机溜走,手起剑落,一剑毙命。
楚皇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心口处。粘稠的鲜血顺着那柄寒光毕露的剑流到剑尖,然后滴落。
“嚓——”无命毫不犹豫地抽出剑,嫌恶地将剑身上的血迹在轰然倒地的楚皇身上擦干净了,然后对景后冷笑,“现在你可以连同他的尸体,一块儿自焚了!”话音刚落,便隐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