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顾眉好心把哭得都快背过去的可伊带回了群芳阁。
和夏随国师径直回了浮玄塔。阿错一步不落地跟着。
楚清踌躇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对楚恒说:“太子哥哥,我先不和你回宫了。”
楚恒瞟了一眼无命,立即明白:“那你帮我送云装回府吧。”
这个容易!楚清打了个响指,乐呵呵地拖着无命、带着云装走了。
无命望着楚恒率领大队人马远去的背影,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不急,来日方长。只要他抓住楚清,就相当于捏住了楚皇的弱点!
堂堂一个冷酷无情的王,居然还会有寻常百姓对女儿的慈爱,真是奇怪。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可以狠心抛弃的人,居然会如此疼爱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难道只是因为星宿的缘故吗?
该死!都是因为星宿!
浮玄塔。
国师当初是秘密离塔的,所以此次同样是秘密而行。东一笑脸盈盈,把阿错舒舒服服地安置在客房。
“少主……”阿错一点儿都不想跟和夏分开。
东一善解人意地拦住她,解释道:“姑娘放下,和夏姑娘与国师去观星台了。”
阿错察觉到自己与他实力相当,又在人家地盘上,硬拼的话决计是捞不到好处的,便嘟着嘴巴抱着盘郢坐了回去。
东一笑着替她关上门,然后搬了把椅子施施然坐在门口。
阿错隔着门观望,挫败道:“你怎么还不走?”你不走,我怎么开溜?
东一面上笑意不减:“国师嘱咐在下好好地招待姑娘。在下坐在此处也是在姑娘有任何需求的时候,在下可以及时回应。”
阿错咬牙,好一个“好好地招待”!“我没有任何需求,你走吧。”
东一好整以暇地坐着,背对着门口以及趴在门上的阿错:“姑娘客气了。请恕在下不能从命。”
阿错扣着门站了一会儿,见东一顽固地像块石头,死不肯挪位,只好悻悻然放弃了。
观星台之上,国师带着和夏自北端的踏道口沿着青石台阶而上。台身形状是覆斗状,其作用是“昼参日影,夜观极星,以正朝夕”。
疏勒恭敬地在观星台正中央等候。
“属下参见国师。”疏勒垂着头,看不清他面部表情。
国师抬手:“下去吧,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疏勒从始至终低着头,对着国师拱手退下:“是。”
和夏踮着脚看疏勒出去后,释放天性,对着观星台上面的观星仪好奇不已,这个摸摸那个瞅瞅。
“这个是用来干什么?”和夏好奇宝宝上身,指着一个直立于平地上的标杆和柱石兴致勃勃地问国师。
“这个叫做圭表,用来度量日影长度的。”
“那这个呢?”
“浑仪和浑象。”
“还有这个呢?”
“月晷。”
……
和夏把观星台逛了个遍,国师耐心地在她身边解说各个仪器的名称用处,一晃近一个时辰了。日落月升,寥落星河明月夜。
“用哪些仪器可以观测要七道流光的去处呢?”言归正传,和夏还揣着这桩心事。
国师素长的手划过光滑的浑仪,抬头望着苍灰色天空中闪烁璀璨的星辰,声音缥缈:“都试试吧,终归有一样是可以解决的。”
和夏蒙了,张开双手比划道:“可是这里仪器那么多,要好久才能试完吧。”
国师唇角蓦地绽现一丝笑意:“不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