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城镇里还有一家与他们童家同样暴戾,嚣张跋扈的还有张家。
这个同样被城镇居民所讨厌的世家。然而,在童家二公子降世后,也莫名其妙地收敛了很多。在街上欺善怕恶的现象少了,对待下人、百姓、城镇里的小商家也比原先好很多很多。
因而,城镇里的人是既尊从,喜欢着童家的二公子,而同时,也畏惧、排斥着他的。
在他带来这个城镇福音的同时,他4岁时的暴戾也是令众人所排斥的原因。
那时,城镇里烟火满天,街道小巷,人们欢呼着节日的到来。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队人,目光可疑地出现在这座城池内,然而他们只是一闪而逝,在这个城池里,一群穿着锦衣的人!
风起,掀起青色衣角,然而只是一瞬,风过,衣袍也随即飘落,仍是一贯的黑色灰衣,在人群之中走在最后第二位的黑色锦衣队长。
话说,城的另一端,一个孩子王对着一圈围着他的孩子说着什么。
游戏开始。男孩子东躲西藏,瞄见远方的“同福客栈”。
“嘿嘿,躲到那里面去,他们一定会找不到。”一抹青色、旧布缎的小男孩蹿入了客栈!
“话说,城里最近来了一批身穿黑色锦衣的人。”王二胡子饮着酒道。
“你可别乱说,小声点,他们的威力可不一般,要是让主人知道你走漏了这消息,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啊!”一贼眉鼠眼的男子凑近他的耳旁,嘀咕道。
“怕什么,她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常在闺房里织衣的女人,怎么可能知道。”
同桌的另两位男子转移话题。
“听说这沁阳城内童家这一连串的凶杀案,该不会就是这群人所为吧!”一个道士样的男子询问的问道。
“不可能!”他话一出,便被王二胡子打断了。
“别人不知道,我身为童家二爷的贴身仆僮是最为清楚的了。”
“那群黑衣人根本还没进童家的门,想必也不会是老爷所认识的人。”佐了一口茶,透露着沉思的眼神,回答道。
“我看未必。这沁阳城内的二少爷出生便伴着怪异的天象,谁说该不会是他把这些黑衣人招来的呢?”桌子的左侧,也即是道士的右手坐着的胆小张发话。
“我看你是吓怕了吧!哈哈哈。。”一桌人因着王二胡子的这句话便也都笑开了。
笑罢,一桌人便哄堂而散。而另一张桌子的地下,距离王二胡子所坐桌子斜对面靠窗的位子,一个小男孩蹲躲着。
很显然,刚才他们的话,他都听到了。心里是凝重的思考,要不要告诉奶娘呢?
眼里是浓重的思考,低头,男孩怀着沉重的心情走着。
不小心撞上了一个男子,青灰色的锦衣,依稀可见其衣领内口的青色,黑色的腰带上,腰间挂着一块青色的圆玉。
玉面上雕刻的似是花纹。
一块雕着花的玉!
“抱歉,抱歉。”双手抱拳,似快要下跪。
“无碍,小兄弟走路慢点。”和蔼的话语立刻在小孩的心里升温升温升温再升温。
很喜欢,有这样一位哥哥呢!
惊讶于自己脑海里的这一想法,抬眸,对上一双浅绿色的瞳。
似能吸进人的记忆,久久地凝视男子的眼,郑玉觉得他那悠绿的眸子在转啊转啊转,似快要把他吸进去。
“小兄弟,快些回家吧!你家人该着急了。”转移视线,男子看向掌柜方向。
心里却是一震,这小孩什么来头,怎么可以启动他双眼里的阵法?
无碍,此番前来的主要目的,便是查探有关僮家二小姐的消息,其他暂放。
甩甩心里的想法,换上另一副神色走向掌柜方向。
身后的小男孩渐渐跑远。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锦衣卫的队长呢!欢迎之至!”掌柜是位身材稍臃肿的、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
快步走向柜台,左手袖子里的金针已准备,随时待发,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说话注意点。”眼神里是冰冷的杀机。一动不动地瞪着眼前一人之距的女掌柜。
见多识广的女掌柜,自然知道他左手袖子里暗藏的金针。
浅言轻笑,右手搭上他的右肩。
“我说这位公子,这么急作甚,你要是想要上等房,我这有的是,我知道公子的所需。”
搭在右肩上的手,中指上的粉色戒指在日光的照射下,闪耀着耀眼刺目的小光芒,如钻石般。
而底下的看客、客观只当他们可能是旧识,关系比较好。
而在僮耀的眼里却不。他明显感觉的到,她搭在右肩上,掌心向下不断地有气渗透到他的体内,感觉的到肩头上的压力来自她的手掌!
“刚才多有失礼,姑娘莫怪。”收起左手上的金针。
态度转好,令人如沐春风。
“这就对嘛!”给身边擦灰尘的小二使了个眼色。
“客官,就让小二领你去上房吧!”眼里堆满笑意。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假意,透着点点的真诚。
“谢谢。”目光略过她发髻间的红粉发簪,心里闪过一重重迷惑。便随小二的带领离去。
擦擦额头,能感觉的到自己的心虚,差点把汗都逼出来。不行,回头这事一定要禀报小姐。白衣女子走出了客栈。
【城墙】
而另一头,城的另一边。时间倒回一刻钟前。
“我们来玩捉迷藏的游戏,谁先赢了这块饼就给谁。”人群中,一个小男孩被一干小孩围着,俨然就是一个孩子王。他就是童府的大少爷。
“好,现在开始。”刚围着的小孩一下全逃散开去。
孩群众有两个小孩比较特别,一个是随同大少爷带出来的二少爷,4岁,比他小二岁,而另一个则是方柝,住在城镇的街头,家里十分贫寒,他很想得到祈僮手里的那块饼,并不是因为祈僮说那块饼多么的好吃,是贡品,而是,家里的母亲饿了快五天了。一直卧床。彼年,他五岁。
游戏开始,他便东跑西窜,期望快点把藏在角落里的孩子都抓到,他好得到那块饼。
当然,举手提议自己先来的也是他自己。
四十五分钟过去了。再两个,再两个他就赢了这场比赛了,就快要得到那块饼了。他心里雀喜,然而很快又镇静下来去搜索剩下的最后两人:颤浩,张仨(他的玩伴)。
向前搜索着。这是一条小小的弯道。他明明看见张仨被一个墨色袖衣的小身影拽进这条小巷里的,那墨色袖子、毫无疑问一定是他的好友颤浩的。他今天就穿着一身墨色的衣。
走进小巷,一步一步,既小心、又担心。他怕被他们发现,同时心里小小的埋怨,这个颤浩也真能找地方,拢拢自己的双臂,微风从巷头吹来,掀起他额前的发。好吧!他有一点点害怕了。
这空无人的小巷,两旁的房子又老又旧,似是好久没人住了,是的,很久没人住了。
颤颤巍巍地向前走着,看看左侧,再瞅瞅右侧,他步履缓慢。
“小心。”突然前方距他十几米处,他看见了他一直寻找着的两个人。
只见桔棕色衣的小孩张仨被一个蒙脸一身黑衣的人挟抱着,而从左侧突然飞出了墨衣的颤浩。
只见他拿着一柄长剑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闪身,避过一击,突然把刀架在他抱着的孩子张仨脖子上,似在威胁着什么。
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方柝只看见颤浩一剑未刺中,手上的剑也顺势被黑衣人击落。他突然就一动也不动了。双目紧盯黑衣人,他能看清他的双眼,赤红一片,然后从他身体迸发出一阵橙红的光,他看见他身后的屋子有瓦片震落,而黑衣人也像是自爆,霎时,一片血色自黑衣人身体溅出。
其他帮着四处寻找颤浩和张仨的小孩们正好走到巷口,看到这幕,看见他们前面五、六步距离的方柝呆站着,双手捂着脸?
一阵惊恐,从慌乱中理智镇静下来的祈僮第一时间便奔向自己的弟弟。
随着黑衣人的自爆?小颤浩便也一头栽倒在地。
急忙上前奔至他的身边,叫不醒。
询问的眼神看向一侧的张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