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大雨的下午,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的大雨出神,门外有人敲门我却浑然不觉。
直到张主任走进了我的视线,我才反映过来。
他径直坐在我的对面:“想什么呢?”
我傻傻的笑了笑,他也没追问下去。
“准备一下去石场路,天晴了就开工。”他说的漫不经心。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做这次石场路的指挥长。”他好像看穿了我的疑惑。
“别逗了,谁不知道你手下‘姚张范石’四员大将。”我仿佛明白了什么。
姚红印、张文涧、范宏、石鑫这四个人是“资本主义尾巴”在文革期间张主任保护了他们,让他们留在了交通革命委员会,而且这四个人的能力不俗,资格也很老,颇为可用。
他看了我一眼:“动员大会上充好汉,真到开工了就发蔫!”
他这么一说我更茫然了。
他把脸向前凑了凑,离我已经很近了。张主任比我大40岁平时人很严肃,又是我的上级,我才来县局两个月就感觉的到他是一个不容易接近的人,他这么做完全打翻了我对他的印象。
少顷,他坐了回去:“小子,我看不懂你。你的老爸是国民党时期的工程师,你的老师在工程圈的人脉也很深厚可你却来到这个小地方,事出意外必有隐侧,能告诉我你是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看了一眼他,并不感到丝毫惊讶,略微顿了顿想要说什么却咽了回去。
他转过身去看着窗外。
沉默了好一会。
“我和荷子是笔友,很长时间了。”我缓缓的说着。
“荷子?”他满脸疑色。
“就是李园园!”我马上解释到。
“还没敢开口吧!”他看了我一眼:“我和她的父亲是战友,我爱人和她妈妈是同学。你的表现可要让我满意啊!”
我抬头看了看他,却不知要说什么。
……
很久之后我也后悔将这一切讲了出来。
有些喜欢注定是要深深埋葬在岁月里变成秘密的,它们只能在许久之后被人当成伤口,无人之时独自****抚摸。兴许别人看了只会徒增感伤,或是一片唏嘘之后甘苦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