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文庸本想陪她到东边鑫源看看,地下三层白天也亮着灯,光怪陆离的也挺好看的,一家家的小吃也是各地有特色的,地下一层是超市,火车上总要带些吃的吧。
“咱直接去西站吧,肯德基或宏状元的待会就好。”
“也好,万一傍晚大堵车,赶不上车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你还会回来?!”
“看把你惊的,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什么话,我现在做什么都对得起你。”文庸话说着,头向婷婷边靠。
“不要脸。”
婷婷闪开,小跑下去取箱子去了。婷婷的箱子是紫色的,有点大,除了这,肩上还背一背包加一挎包,这一身行头便是她的全部家当。
“BJ两年,回去就这么多东西?”文庸这时才起了怀疑。
“怎么了?嫌多还是嫌少?”
“少。”
“嫌少就给我添点,别一天天的就知道嘴皮子功夫。”
“算我没说。”
“算你说的都是放屁,屁都不如。”
“都一辈子不见的人了,你能不能少说个屁字?”
“那你能不能别老说一辈子不见?你就确定一辈子不去CD,我一辈子不再来BJ或SD的?还一辈子不见,你要现在归西,咱十辈子都不带来往的。”
文庸笑笑不说话,对于婷婷的反驳,他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菩萨惹不得,好好送走才是上策,都这时候了,留个好印象比什么都强。
打的去了西站,天桥附近就是宏状元,肯德基在车站里边,在地下一层也不知二层的。婷婷说不进去了,地下室没什么好呆的,一听地下几层几层,她便感觉这是大BJ最底层的人待的地方,——什么叫感觉?本身就是好不!
婷婷曾在地下室住过,跟她的前男友也租过,那印记,这辈子都忘不了。——隔断薄薄一层,一到晚上,嗯、啊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乎没有一晚是消停的,过年过节的倒是挺清净,而且空气也好了,被褥也不潮了,虽温度降了几度,多盖床被子也一样暖和。
宏状元的粥在BJ还挺有名的,文庸要了碗八宝粥,婷婷点了碗冰粥,大冬天的点冰粥真有个性,不过,在大BJ也见怪不怪了,路上,常见美女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拿着根冰淇凌吃,整的跟雪地里边喝不着水似的。
“喝着冰粥,婷婷突然不说话了,虽然她在强忍,但眼泪仍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咋会儿事?到了车站倒伤感了?不舍得这大BJ?还是习惯了繁华、舍不得当下?
过了会儿,婷婷的眼泪终于流下来,即便冰粥入口,也没有止住她的热泪盈眶。——怪不得点冰的,感情儿这心里边火烫火烫的。
“怎么了?”文庸将纸巾递她。
婷婷接过纸巾,说不出话,文庸不知怎么安慰她。店里人很多,这一哭,还以为文庸怎么欺负了她。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婷婷摇摇头。连着用了十多张纸,她的泪终于不再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