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进京,文庸还是有准备的,只是,这些准备全都是无用功,真到了战场,没半点吊用。年少气盛,总以为自己的就是最好的,其实,那只是自己的腻想。
文庸在网上搜了十多家文化影视公司,他自认自己写的诗词歌赋是最好的,别人一定会瞧上自己,即便瞧不上,在里边混个助理、下手的亦十足把握,不幸的是,面试了十几家,竟连给人家扫地的份也混不上。更有甚者,那门都进不去,还记得麦田的一策划说,像你这样的人每天来的太多了,——什么意思?我有这么平庸么?你连里边的一首词都没看,就说我是太多人中的一员?太没天理了。包装大张伟的华谊倒挺客气,但坐了N久,愣是没一人来问我,等人全都走了,前台才问我是谁?——我是谁?我是你爹!最可恨的就是中影了,门口的保安拦住我,问我有约么,我说没约,该约谁?怎么约?之后,人家再无半句话,央求半天,愣是门都没摸着一下。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走投无路时,没人介绍,你连个保安都应聘不上,饭店的服务员看着你都磕碜,扳着指头数数,他实在想不起能靠谁,地下室的房租虽说不贵,但手里仅剩的三百块钱只够撑五天,五天过了怎么办?睡大街?还是灰溜溜地再回去?
就着馒头,吃着咸菜,文庸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哭的很伤心,很无助,犹如茫茫人海一孤舟,四周没有边,上下不着地,随时都可能船翻人沉。
次日的文庸横下一条心,挨个饭店进去问,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应聘上一家。
得,就这家吧,管他好歹,先把自己的生计问题解决了。
这期间,有人管了吃住,他连续向外发起攻击,可连着应聘十多家,仍是杳无回音,大多数公司都让他回去等信,好点的就说明天有个什么活动,有空就来看热闹吧。
一而再,再而三地面试了数十家文化公司后,文庸彻底蔫了,他感觉怀才不遇,感觉世道不公,可他也只能这么感觉一下而已,自己一没文凭,二没背景,三连剧本的格式都不知是什么,你能怎么的?还是好好做你的服务员吧你,不要天天不知天高地厚,像个莽夫似胡乱地闯。
中午十二点,文庸从梦中醒来,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拖着长音吼了几声。“吃饭了,吃饭了,再晚可就没得吃了。”
“吃晚饭了吧你。”
“废话,早饭都还没吃,吃什么晚饭?起了啊,起了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了啊。”
“不起呀,不起呀,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呀。”
“顶呱呱,是我家,老李爱你你爱她,你爱她的大**,她爱你的小**。顶呱呱,是我家,凑和起来一盘沙,扶不起的阿斗,叫不醒的鸭,鸡鸭成群过家家。”
“大哥,你别老拿我们敬爱的李总李女士开涮好不好?天天念,天天念,你就不能来点新意,我们的李姐姐还是有其他优点的么,不要老抓住人爱的这点小功绩天天表扬,再换个角度,换个想法,换个切入点,多多表扬其他方面的其他优点,继而为我们的顶呱呱树起一面暂新的宣传旗帜,打响一个响亮的品牌,品牌的力量才是无限地。”
“你一会儿李女士,一会儿又李姐姐的,她爱吃的那根腊条不会是你长的那根吧?”
“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你最了解李姐姐?她喜欢的根本不是我这类型。”
“这玩意分什么类型?像你这么粗壮的男人谁不喜欢,她还想要哪样的?”
“明知故问,你就爱明知故问,我真不想揭发你,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但我又实在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人家明摆着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么,帅小伙一个,往那一站,精神抖擞,英姿飒爽,人见人爱,天生美男坯子一枚。”
李小恒环顾一周,“真没发现,我们的小韩越来越地道了,让人刮目相看,不愧是一楼楼神,说话做事一针见血,不留一点余地。”
“过奖过奖,全蒙李大人一手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