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周寒筠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她也回握着他。初升的太阳温柔的把光打在他们背上,沙漠里他们的影子看起来浪漫又缠绵。
“你来这里干嘛呢?”她问。
“为了遇见你啊,是不是很感动。”他攢紧了她的手,笑嘻嘻的说。
“我说认真的。”她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
“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妈总给我安排相亲,我有点烦。正巧前不久泰维斯亚写信给我,让我来伊犁参加他的婚礼,于是我就背着我妈偷跑出来了。”他一脸自然的说道。
“婚礼什么时候?你在这停留了两天,会不会赶不上?”她小声的说。
“不会,还有好几天呢,我是为了躲我妈,才提前偷跑来的。过几天你跟我一起去,他们这边结婚可热闹了。”他挠了挠她的手心,眉开眼笑的说。
“可是我都不认识哎。”她红着脸,看着他说。
“没关系,你认识我就好了,我也只认识泰维斯亚和他即将成婚的妻子热娜。”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弹了弹她的额头,认真的说。
她红着脸腼腆的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一阵狂风刮来,吹起漫天的黄沙,遮天蔽日的,一下子什么都看不清楚,空气里也充满了沙尘的味道。
他连忙拉着她跑到迎风坡的骆驼后面躲着,过了好一会,风才渐渐停了,他拉着她站了起来,看着她灰头土脸的造型,不禁笑出声来,空气里还未消散的沙尘,呛的他咳了好几声。
“笑什么?”她忍着嘴里涩涩的味,小声的问道。
“土……不是,我是笑你脸上全是沙尘。”他挠了挠她头发上的沙尘说。
“你还不是一样。”她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走吧,带上这个。”他傻笑了两声,从包里拿出口罩给她。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她疑惑的问。
“说带你来这的时候就准备了。”他笑嘻嘻的拿着手里的口罩帮她带上,然后又弯了弯腰,把脸凑在她面前,示意她帮他带。
她红着脸帮他把口罩戴好,他牵着她的手往停车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两人都相对无言,没有人说话。
过了半晌,他开口说:“你知道怎么在沙漠躲避沙尘么?”
“不知道。”她低着头说。
“如果在沙漠里遇到沙尘暴,记住一定不要跑去沙丘后面,沙丘后面一般都是背风的方向,沙子都是虚的,被风一吹就会往下滑,如果有人躲在后面,很容易被掩埋,所以我们要站在沙丘正面迎风的方向,因为迎风的方向沙子不容易堆积,再者它经过风的阻力,堆出来的沙子很实在,不容易塌陷。”他缓缓的说。
“那如果迷失了方向呢?”她抬头,看着他的脸问。
“在沙漠里尽量不要一个人行走,要结伴而行,如果万一迷失了方向,一定要保留体力和水源。千万不要在太阳底下走,要往有树荫的地方去,尽量夜行日宿,这样身体里的水份蒸发的相对要慢一点。”他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唇,又接着说:“如果你带的水喝完了,千万不要怕脏,沙漠里有很多虫子的血液和仙人掌的汁液都是可以补充水份和能量的。你可以……”
……
他好听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响起,听的她的心微微荡漾,脸颊红扑扑的,像抹了一层上好的胭脂。
他们出去后,还了车子,就在公园门口打的回酒店。车子行驶在西环路的时候,孙垚回过头看了看身后渐渐远去的驼铃梦坡沙漠公园,心里默念:再见了驼铃梦坡,再见了凤凰木。
周寒筠从上车就开始睡觉,孙垚只好无聊的看着路边被风吹的“哗哗”作响的胡杨林。当车子穿过北子午路,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他还睡的正香,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喂,醒醒,我们到了。”她摇了摇他的胳膊小声说。
“唔……这么快。”他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
“哪快了,路上堵了会车,现在都中午了。”她边拿行李边说。
“是嘛,那我睡挺久的了,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啊。”他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说道。
“叫醒你干嘛?”她看着他说。
“陪你呀,一路上你不无聊么。”他拿着行李往酒店走,回过头来看着她说。
酒店前台的服务员,看到他都笑着和他打招呼,他一一报以微笑算作回应。
“还好。”她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小声的说。
电梯里,他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看着他,疑惑的说:“什么叫你什么?”
“你叫醒我的时候,喊的我什么?”他看着她的脸说。
“噢……那个……”她低着头,看着鞋尖吞吞吐吐的说。
“我叫周寒筠,记住了吗?”他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的眼睛。
她记得,上次在乌鲁木齐火车站外面的拉面馆,他就告诉过她,他的名字,只是她从来都没有叫过。她看着他好看的眸子,缓缓地点了点头。
“说,我叫什么名字?”他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让她有种眩晕的感觉。
“周……周寒……筠。”她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
“你可以把姓去掉,直接喊我的名字,知道么?”他吻着她,缓缓地说道。
她睫毛轻颤,不知所措。他在她嘴巴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说:“叫我。”
她吃疼,又不敢发出声音,只好红着脸害羞的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叫我。”他又使坏的,在她嘴巴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周……周……”她快呼吸不了了,整张脸憋的通红,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把姓去掉。”他吻着她,霸道的说。
“寒筠。”她顶着一张快红到滴血的脸,声音颤抖的说。
“以后都要这么叫我,知道吗?”他松开她的嘴巴,抵着她的鼻尖,暧昧的说。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周寒筠放开了她的嘴巴,用手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笑着说:“真乖。”
她羞的满脸通红,站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正好这时电梯到了他们房间所在的楼层,她还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周寒筠在后面叫她,她也不理。她快速的跑到房门口,从包包里拿出房卡打开了门,又迅速的关上,房间门在她身后发出“砰”的一声声响,震耳欲聋,整栋大楼都能听得到。
他好笑的站在她房门口,看了看手里的行李,转过身打开了自己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