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好步回来,他们就继续开车前往动物园。
动物园在沙漠公园的尾端,里面有着国家一类保护动物野驴及野猪、狼、跳鼠、黄羊、狐狸、娃娃头蛇、沙枣鸟等百余种动物,看的人眼花缭乱。
忽然她的眼睛被旁边一颗枝繁叶茂,开着火红花朵的大树所吸引。大树的树干很粗壮,至少得三个成年人才能抱的住,树冠横展而下垂,浓密阔大又招风,它就像一个天然的遮荫伞。
“这是什么树啊?”孙垚问。
“凤凰木。”周寒抬头看了看大树,缓缓的说道。
“原来这就是凤凰木啊,“旧巢共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当凤凰”中的凤凰就是指凤凰木吗?”孙垚看着他的脸问。
“嗯,不过凤凰木的名是取自“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它的别名又叫金凤花、红花楹树、火树、洋楹。”周寒筠说。
“它的名字都好美,花的颜色也很鲜艳呢。”孙垚说。
“嗯,是的,它因大红或橙色的花朵配合鲜绿色的羽状复叶,被誉为世界上色彩最鲜艳的树木。”周寒筠看着她说。
“它有故事吗?”孙垚又问。
“有啊,相传很早以前,厦门有一个地方寸草不生,荒无人烟,一群南归的白鹭飞到了这里,停在岸边歇息,领头的大白鹭,发现水里鱼虾成群,有充足的食物,而且既没有毒蛇猛兽的威胁,也没有猎人的追杀,于是它们飞上了这个小岛开始兴建家园。此事被盘居在东海的蛇王知道了,蛇王想占领这座小岛,于是就带着众蛇妖兴风作浪。白鹭为了保卫自己家园,与蛇妖展开了生死搏抖,领头的大白鹭赶走了蛇王,自己也身受重伤,躺在血泊之中。后来,在它洒过鲜血的地方长出了一颗挺拔的大树,那树的叶子像它的翅膀一样张开,树上开的花像它的血一样火红,所以,凤凰木开的花又叫凤凰花。”周寒筠耐心的讲解道。
“这种树在我们那边可以存活吗?”孙垚小声的问。
“好像不可以,我们那边都太冷,这树喜高温,不抗冻,冬天温度太低就会死掉。南方倒是可以种,广东、厦门都有的。”周寒筠说。
“好吧。”孙垚闷声说道。
“它每年夏季都会开花,花期很长。你要是喜欢,明年夏天我带你去厦门看,那里很多的,保证能让你大饱眼福。”周寒筠眉飞色舞的说道。
明年夏天么?我们还会再见么?孙垚在心里沉默的想。
不过,周寒筠无论见或不见,你都已在我心底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长成了比凤凰木还挺拔的参天大树。
他们离开了动物园,开车前往驼铃梦坡。所谓的驼铃梦坡其实是一片沙漠,因过路的骆驼铃铛声响而闻名,这里可以看到最美的日出和日落。
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才下午六点,太阳也才刚刚开始西下。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这里夏季的白天日照时间特别长,要想看日落还得等好几个小时。
周寒筠停好车,拿了几瓶水,拉着孙垚去爬沙丘。一路上他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孙垚也没有挣脱,就这样任由他握着,他掌心的温度,直接传到她心脏的位置,她缓缓的伸出手指回握他。
孙垚因为洁癖的关系,其实很讨厌别人的触碰和靠近,她一般都和别人保持着或多或少的距离,但是,面对周寒筠,她发现她不想躲,更不想推开他。
她想起前不久熊猫还苦口婆心的跟她说:“孙垚,你不能因为怕受到伤害,就用个铁笼子把自己锁起来,自己不出去,也不让别人进来。你看你都二十四五的人了,我像你这么大都生崽了,你还连场恋爱都没谈过。有男人追你,你特么的一盆盆的冷水往人家头上淋。你说说你这是在为谁守节呢?难不成你还想当自梳女?。”
她当时面无表情的说:“我不需要男朋友。”
气的熊猫大怒,说她就像个榆木疙瘩,总是不开窍,又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好几天都没搭理她。
她现在回想起来,忽然觉得熊猫挺可爱的,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阳光照在孙垚脸上,让她的皮肤微微起了一层胭脂色,她皮肤本来就偏白,此时看起来更是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咬一口。
周寒筠回过头来就看到这样的她,不由的耳根有些微微发红,疑惑的问:“你笑什么?”
孙垚腼腆的笑了笑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说:“没什么。”
“噢,好吧,我们晚上在这露宿,正好可以看明天早上的日出。”周寒筠笑着说。
“可是……”孙垚刚想说什么,周寒筠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说:“别可是了,反正我不开车,你也走不回去。乖乖在这陪着我,听话。”说完还摸摸她的头发。
孙垚红着脸,小声的问:“那我们晚上睡哪啊?”
“跟哥睡呗,哥睡哪你就睡哪。”周寒筠说着,还故意的往她跟前凑了凑。
惹得她原本有些微微发红的脸,一下子红了个底朝天,气恼的说:“流氓。”
周寒筠看着她脸上微恼的表情,一时心情大好,故意调侃的说:“流氓?你见过啊?再说了这世上像哥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流氓上哪找去啊!”
“就算你再怎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也摆脱不了你是流氓的事实。”孙垚一本正经的说。
“我怎么就摆脱不了流氓的事实了?……哎,不是,我怎么就成流氓了呢。”周寒筠说。
“刚刚不知道是谁还说像自已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流氓。”孙垚好笑的说。
“不是,我只是……哎哎,算了,不解释了,越说越乱了,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周寒筠泄气的说道。
此时,太阳已经掩入云层,渐渐落下,而他们已走了好远的一段距离,把一个又一个的小沙丘甩在了身后,爬上了前面最大的一个沙丘。
他们手牵着手站在沙丘的顶端,看着火红的夕阳,将天边染红,又渐渐恢复到原始的模样。她不禁想到诗中所写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周寒筠说:“任何时候只有站的最高才能看的最远,日出是,日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