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胃里翻江倒海一样,一阵阵恶心的感觉让丁满满有了意识。
没事?不是掉水里了吗?
她记得清楚,这个月她刚从某大学的兽医专业毕业,趁着还没工作,就来到了心仪已久的泉城旅游。
这段时间,正是黄金周,趵突泉人山人海,她正在照相,结果被人推进了水里。
她在水里不停的挣扎,力气一点点的消失,直到最后沉了下去……
“啊……”
丁满满从床上尖叫的坐了起来,引起来床边人的注意。
“这不是没死吗?赶紧的,给人穿戴好,别耽误了吉时……”
“孩子她娘,要不这事就算了吧,满满不愿意,我们这么逼她不好。”
丁满满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听站在床前的女人在那里骂骂咧咧的开始数落男人。
“老娘凭什么把她养这么大?不就是看在她能换几个嫁妆的份上吗?”
“我告诉你,郑家的彩礼我已经收了,今个儿就得把人送过去。”
“要死也给我死到他们家去。”
破败的房屋,彪悍的娘们,老实的汉子……人还是浑浑噩噩的,一道道不属于她的记忆涌进脑海。
丁满满,十四岁,绿柳镇,青山村丁大福家的丫头。
村子背靠大青山,村民世代靠山吃山,靠着打猎的手艺,以及种几亩薄田为生,没有特别富余,也没有揭不开锅的人家。
大青山物产丰富,哪怕最游手好闲的人也能换个温饱。唯独这村东头,老丁家情况比较特殊。
丁大福一共娶了两个老婆,先一个在女儿丁满满三岁的时候得肺痨死了,现在这个就是典型的后娘,自己带着一个儿子丁满贯嫁过来,又和丁大福生了小儿子丁小福。
家里日子本来还凑合,可今年丁满贯十八岁了,吵着闹着要娶媳妇,家里拿不出聘礼,丁氏就打起了丁满满的主意。
丁满满不乐意,和丁氏闹了好几次,可这个后娘是个蛮横泼辣的女人,根本就没理她,自顾自的收了别人的聘礼,定下了亲事。
走投无路,小丫头就离家出走,结果一不小心掉河里了,被救回来就换了芯。
她穿越了?这么扯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满满啊,都是爹没用,但凡爹有点本事,也不能就这么把你嫁出去。”男人自责的声音换回了丁满满的意识。“你就听爹的话,为了你哥,嫁了吧。”
看着憨厚老实的便宜爹,丁满满真的是要多无语就有多无语。男人怕老婆怕成这样也是极品了。
她和原主一样是不想嫁的,哪有穿过来就给人家当媳妇的?对方是干啥的,人品怎么样就嫁过去……想想都觉得很可怕好不好。
“你还废话什么,赶紧的,把你姑娘送过去,我告诉你,要是耽误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从刚才,丁氏就没有给丁大福好脸,看来,在这个家里,完全就是丁氏说了算!
丁满满白了丁氏一眼,都是这娘们闹的,她几乎想都没想,就接了丁氏的话:“我不嫁。”
“臭丫头,你说什么?”这几天,丁满满闹过那么多次,丁氏自恃已经有了对付她的法子。
“我告诉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今天就算把你绑着,也要送过去。”
丁氏也是铁了心了,她狠狠的将碍事的丁大福推倒了一边。
“你个没用的男人,边去。”
丁大福竟然真的就闷闷的走出了屋子。
……这爹……这爹……丁满满真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看来现在只能是指望自己了。
她猛的从床上窜起来,推开丁氏就要往外面跑。
丁氏狠狠的摔在地上,可也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满贯,满贯,赶紧给我把这个臭丫头给拦住,别让他跑了。”
嗓门大,还真喊出了年轻的汉子,他抓小鸡一样将丁满满拦住。“跑?让你跑了一回,还能让你跑两回?早就防着你这一手呢。”
丁满贯,一切的罪魁祸首,粗鲁的将丁满满拖进了屋里,狠狠的扔在地上。“娘,拿绳子来。”
丁氏递过来早就准备好的绳子,丁满贯粗鲁的将丁满满的手给拧到身后,紧紧的捆住。
‘咔嚓’一声,一阵巨疼,丁满满的手竟给生生的拧折了,她疼的‘哼’出了声。
“把嘴也堵上,省的咬了牙。”听到她嘴里出了动静,丁氏用一块脏不拉几的帕子将嘴也给堵住了。失去了行动能力,这下连话都不能说,只能认那娘俩折腾。
“娘,这丫头送过去,你就给我娶媳妇?”
“放心好了,娘已经帮你相看好了,我们现在就把死丫头送过去,然后收拾屋子,准备给你娶媳妇。”
“娘,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那娘俩竟然在旁边若无其事的聊天,丁满满恨得差点咬碎自己的一口牙。
妈蛋,她怎么就能穿成现在这个熊样子?
上辈子,爸好妈好自己也好,谁知道穿过来,爹不爱,后娘坏,简直是不给自己活路,身上的疼,心情的恶劣,一阵的气火攻心,丁满满竟然给气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地方。
这里比之前的家要稍微大点,最扎眼的就是盖在自己身上的红被以及房门上大红的喜字。
喜房?
也就是说,那娘俩趁着她昏过去,直接就把她送到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的床上?
“该死的。”手还被绑着,丁满满咒骂一声,挣扎着坐了起来,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房间大,却没有什么家具,就只是一张床,一张桌子,空旷旷的,直接让丁满满想到家徒四壁这个词!
果然自己嫁的不好啊,丁满满叹了一口气,挪到了桌子边。
桌子上有象征喜气的红蜡烛,她用火将绑在手上的绳子烧断。
疼……一阵阵钻心的疼。之前的手被丁满贯扯脱臼了,稍微动一下就疼的要命。
她忍不住打了摆子,人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不行,她要跑,必须跑,她可不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不认识的人当媳妇。
可现在,又累又渴,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要是在这样下去,估计还没有逃出去,就给渴死了。
水……水……水……
脱水情况下,丁满满的意识都涣散了,眼前越来越黑,头软塌塌的垂下去,歪靠在胳膊上。
水?
丁满满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竟然看到有一股泉水从她的手里冒出来。
咕噜噜……咕噜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