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钰喃喃回头,“啊?”
肆钰回头,看着头顶的隋卿,那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可是再仔细看去,只觉得那深邃的眼中一片幽暗,仿佛什么都入不得他的眼一般。不知不觉的深陷其中,忘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快走呀,你们两还愣着做什么,一会儿这古井就塌了。”一旁的伊素见状,不由得提醒着正在对视中的两人。要谈情说爱也要选择一个好时候,这生死关头能这样吗?
肆钰回神,一下子将隋卿推开,脸红了大半,“谢谢啊。”说完继续开始寻找东西,内丹这东西是修炼的人的必需品,不知道大蛟究竟把它放在了哪里。
隋卿才感受到怀中的片刻温柔,那么的熟悉,才一下子便没有了,一股失落感从中而来。不过在看见肆钰脸上那一片绯红之后,瞬间心情大好。
“别找了,赶快走吧。”隋卿回神,看着还在找东西的肆钰,对肆钰来说?那东西就这么重要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啊!”伊素正迟疑着,头顶一块大石忽然砸下来正巧砸在伊素头上。看着那鲜血直流,“伊素,要不你们先出去吧。”肆钰抱歉的道。
“你们都出去,我来找。”隋卿沉着一张脸道,将肆钰和伊素都送了出去。
古井外面的小狸左看右看,那好好的古井居然在一瞬间之内坍塌了。“怎么办,要不要用这个?”肆钰拿着手中的召唤咒,犹豫着究竟该不该用。
“呼……”正迟疑着,忽然间听见古井边上的动静。小狸冲上去一看,“哇,我的鼻子。”被里面飞出来的两人刚好撞了一个正着。
“还用功夫看你的鼻子,快来看看伊素吧。”肆钰抱着晕倒的伊素,不知道从何下手。
小狸捂着发疼的鼻子,睁眼一看,“伊素,你怎么了?”才下去了这么一会会儿,怎么满头是血的回来了。
沉睡中的伊素感觉到外界的呼唤,可是内心挣扎着就是怎样都醒不来。
小狸帮伊素包扎好了之后,却发现还有一人没有出来,“肆钰姑姑,不是三个人下去的吗?”
肆钰正在紧张伊素的伤口,忽然之间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隋卿没有出来,惊呼一声:“隋卿还在里面呢!”
“我在这里呀!”正说着,古井边上忽然冒出来一只手。肆钰见状,急忙和小狸一起上前将隋卿从古井中拉了出来。
“这个,给你。”隋卿出来之后虚弱的瘫坐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东西。
肆钰一愣,“这个是什么?”
“哇塞,这是那大蛟的内丹耶。”小狸一下子认出那内丹来,好奇道:“对了姑姑,你不也是修炼的人吗,怎么不认识内丹呀?”
肆钰一愣,“我,我好像没有内丹。”
隋卿在一旁郁闷道:“内丹是拿来做什么的?”
“是我们修炼之人的……”小狸的话还没有说完,肆钰便急忙打断道:“快回去吧,东西也拿到了,我们先回客栈吧。”
一人一狐一巫女一妖人在夕阳下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后面还跟随着一只鹦鹉……
皇宫,“得到了?”隋茂坐在轮椅之上,晚风袅袅,吹得他的黑色长发,也随风而舞。墨发似泼洒在画卷中般,发丝缠绵缱绻的纠缠,与那一身白衣相耀成辉。白衣胜雪,颜如冠玉。剑眉星眸,熠熠生辉。令人移不开视线。他的表情淡漠,却仿若与自然已合为一体,他为天下所生,那股子傲人而清冷的性子,却似天下是为他所生。
“得到了,肆钰姑娘好像很是开心。”属下淡淡的回复道。
“没关系,才得到其中一个,我们不必紧张。”隋茂安慰着自己道,反正其中一条魂魄还在自己手中,什么时候给肆钰都没关系。
“哎哟,好疼。”客栈中,肆钰冷静下来之后,开始给受伤的隋卿包扎。
肆钰白了隋卿一眼,“嫌疼是吗,自己包扎。”说完将手中的绷带丢给隋卿。
隋卿立即用另外一只手捂着嘴,“我什么都不说了。”
“你说你也是的,一个凡人而已,何必那么逞强呢?”肆钰一边给隋卿包扎,一边碎碎念道。
“我说姑姑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唠叨了。”隋卿不敢说话,一旁的明镜却先开口了。
“还有你,为什么紧急关头不出来帮我,人家隋卿一个外人都知道帮我,你去干嘛去了?”明镜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遭受到肆钰的狂喷。
隋卿本还在笑明镜,忽然间听见肆钰的话,不知怎的,心中觉得有些莫名的难过。“过几日父皇寿宴,父皇让我邀请你出席。”临走之前,隋卿淡淡的道。
“哎呀,我究竟是怎么了?”夜晚,隋卿看着头顶的帘幕,怎么都睡不着。
外面守夜的沈叶耳尖听见里面隋卿的喃喃自语,“爷,您是不是那个了?”
隋卿一愣,“哪个呀?”
“就是,就是那个那个呀!”沈叶难为情的道,“你我都是男人嘛,爷您不用害羞,我懂的。”说完之后捂着嘴嘻嘻的笑。
隋卿汗颜,沈叶这臭小子在想什么,是不是皮痒了。“啊,你最近是不是闲得慌,我想南方最近好像需要一些支援。”隋卿不冷不热的道。
沈叶咽咽口水,“爷,我只是开玩笑的。”
“我听说最近那边很多蛮夷之人,我觉得或许你可以跟他们沟通。”隋卿继续道。
“爷,我闭嘴。”沈叶急忙识趣的道,不过心中却始终放心不下,自从那个女子仙去之后爷的身边就没再出现过任何的女人了,再这样下去,爷会不会憋坏呢?沈叶一个人自顾自的想着,完全没有想到现在隋卿的身边还有一个肆钰的存在……
直到外面的沈叶没有了动静之后,隋卿都还没有睡着,心中来来回回都是白天时候肆钰说的那句话。不知为何,在听见肆钰说他是一个外人的时候,隋卿的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算了算了,我还是先想想父皇寿宴该挑什么礼物吧。”隋卿摇摇头,忽略心中那奇怪的感受,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