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蒙蒙一片,似薄纱的雾气笼罩着田野,好像在给水稻最后的滋润。太阳出来了,眼前金黄一片,饱满的稻穗低着头,把稻秆都压弯了。
露珠挂在稻粒上,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发出耀眼的亮光,好似无数珍珠。一阵风吹来,水稻随风而动。午饭过后,好像有谁在无声地指挥,老人、青年、小孩,都不约而同手拿闪着银光的镰刀,走出家门,急匆匆来到田头,开始抢收。
汗水在他们脸上流淌,湿了衣裳,他们也顾不得擦一下。“咔嚓咔嚓!”响成一片,汇成了一支田园交响曲,这声音多么动听,多么欢快呀!
那大豆在豆荚里探出圆圆的小脑袋,向外张望,好像也在欣赏这丰收的景象。
“嗨,你在傻笑什么呢?”田野之中,隋卿看着笑得一脸褶子的肆钰,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你没事吧,大白天做什么白日梦呢?”
啊?肆钰回神,看着眼前是一望无垠的庄稼,绿得发亮的红花草,自然地绣上了几朵小紫花,好看极了。正在拨节的麦苗儿,像绿色的地毯,厚厚的铺在田野上。“你说这般景象,农民怎么会上报干旱呢?”
在洛阳之中收到的消息,的确是江南大旱呀,可是……隋卿看着眼前一片绿油油的菜花田,这也叫干旱。
“你来看看。”肆钰瞥了一眼隋卿,底下身子,朝着隋卿挥了挥手,示意隋卿底下身子。
隋卿不明所以的低下头,看着肆钰,“怎么了?”
肆钰随手一拔,一颗长得正好的苗儿就这样被拔了起来。
隋卿看了许久,才发现不对劲,“怎么这么容易就拔出来了?”
肆钰将手中的苗儿放在手帕之中,收在袖中,拍拍手,“简单,没有根,自然是很容易便拔出来了。”
“可是……”隋卿看着那苗儿的根,“这么长的根,怎么能说没有呢?”
肆钰耸耸肩,“没有作用的根自然是等于没根了。”说完之后看着隋卿,“怎么样,原因我查出来了,你可以告诉我肆夕是怎么回事了吧。”
隋卿的注意力还在那禾苗之上,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肆钰翻了一个白眼,“我问你肆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研究这禾苗怎么回事。”
“噢,你妹妹呀,我见到她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了。”隋卿回神,简单的一句话便解释清楚了。
肆钰看着隋卿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那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你耍我玩呢?”
隋卿摇头,“不是,我说的是真的。”
肆钰白眼之后走人,“鬼才相信你呢。”
府衙!
隋宇找不到隋卿人,也找不到肆钰人,只得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肆夕。身着淡粉色锦缎裹胸,下坠白色曳地烟胧荷花百水裙,轻挽淡薄如雾的绢纱,腰间坠一条淡青色丝带,挂了个薰衣草荷包,不时散发出阵阵幽香。
披上蓝色紫苑白纱披风。环着精致细蓝玉镯子,叮咚作响。简单梳了个青云莺丝髻,头上斜斜饰以碧兰棱花双合玉簪,倍感清秀自然。鬓角缀以几朵闪烁珠花,举止优雅,清丽脱俗,气若幽兰,魅而无骨。俨然一个羊脂美人。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冰肌藏玉骨,新月如佳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眉若远山,明眸善睐,柔桡轻曼,妩媚纤弱。
“你到底是谁呢,你姐姐又是谁?”隋宇面对着一个毫无意识的人儿,喃喃自语道。若肆钰只是一般人,隋卿怎么会对肆钰那么上心,又怎么会如此关心肆钰呢。依他那个没心没肺的弟弟而言,这关心陌生人的事,应该是做不出来的呀。
正疑惑着,属下忽然来报,“大皇子,二皇子和小皇子来江南了。”
隋宇一愣,看着眼前呆愣的肆夕,还好肆夕现在毫无反应。摆摆手示意属下退下,“你退下吧,我知道了。”
田野上,隋卿拉住肆钰的手,看着一身水蓝色的衣饰的肆钰,无任何复杂的纹饰,浅绣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却无任何精致收市佩戴。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曲线优美白皙修长的脖子,一身蓝衣更衬得肌肤如雪,即使生气,唇边依然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容,美丽却不张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急着走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肆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的。”
隋卿嘿嘿一笑,“简单,你帮我解决这件事,我便告诉你那天发生的事。”
肆钰一听关于肆夕,双眸瞬间张大。“好,我答应你。”二话不说,爽快的答应了隋卿的要求。
“好,不愧是族长,魄力十足呀。”隋卿哈哈大笑着离去。
“姑姑,你真的相信他吗?”待隋卿走后,肆钰怀中的明镜跳了出来,看着一脸郁闷的肆钰道。
肆钰摇摇头,“不信也得信,现在只有他知道肆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明镜闻言,在心中一阵叹气,抬头看着天,“九曦呀九曦,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呀。”
“说什么呢?”肆钰听见明镜的声音,“你敢去跟九曦告状试试看。”说完捏着拳头放在明镜跟前。
明镜咽咽口水,“姑姑,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保证,绝对不会去告状,真的,真的,真的。”明镜一口气连着说了三个真的,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这还差不多。”肆钰看着保证的明镜,苦涩一笑,其实她何尝期望依靠隋卿呢。只是,有关于自己亲人的事,她真的都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