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之上,云雾缭绕,给人以虚幻的感觉。渐渐地,朦胧的雾退去了,几根百丈巨柱巍然耸立。柱子上刻有金色的盘龙图案,就如活物蠢蠢欲动,在柱子上向上盘绕。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来仰天长啸一般。数十根柱子尽头,有一座若隐若现的巨殿。近看,巨殿金光流转,在云雾中散发着金光。无论是谁,在巨殿面前,都有一种双膝跪地,朝拜一般的冲动!
月老悄悄默默的来到天池,潜入天池,“咦,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慕九曦抬头,挑眉,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额前几缕紫色的长发随风逸动,淡紫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我不在这里我还能在哪里呀?”
“奇了怪了。”月老想起西王母和明镜在大殿中谈话,“那大殿之中的人儿,是谁呢?”
慕九曦那张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闪过一丝诧异,美得令人迷醉。狭长的凤眼带着东方特有的高贵与典雅,却又因眼角微微的挑起,妖娆媚惑。紫眸带着奇异的诱惑,深沉若幽渊,敛尽星辰浩瀚,流离间隐现丝丝妖艳的诡异的紫绀与瑰丽的血赤。眨眼间,闪烁着妩媚危险的流光,宛若天成的妖娆与残酷,潋滟魅惑。“你在说什么,什么大殿之中的人儿?”
月老思量了许久,很久之后才道:“我今天看见你和西王母在大殿之中谈话,可你现在却在这里~”月老想了想,“而且前阵子我在天庭见过无面,无面似乎也来找过西王母,似乎是说有关于肆钰的事~”
“肆钰?”慕九曦挑眉,“他们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月老低头,一副委屈的模样,“我怎么知道呀?”
“我现在这幅模样,有心无力,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吗?”慕九曦难得低声下气,却也是为了肆钰罢了。
月老深知慕九曦的心思,摇头,“你们的事我不掺和,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呀?”说完一溜烟消失在了慕九曦眼中。
“月老~”慕九曦看着匆忙离去的月老,看着自己手脚被束缚着,“我要怎么办呢?
皇宫
陈梦瑶望着远处那金碧辉煌的所在,红瓦黄墙、画栋雕梁,说不出的富丽堂皇。朱红的大门经过岁月的侵蚀,却还是不掩那昔日的荣光。
左右蹲守的石狮,将目光穿越渺远,望向那千百年前的莽莽苍苍。吱呀门开,拂落历史的烟尘,女墙仍在,楼阁犹存。
正面是一座七开间的大殿,又是庑殿顶,远非歇山可比,可见当今的皇上是有多么的一等一的地位方不逾矩。拾级而上,但见白玉为梁、翡翠当瓦,飞檐翘角、金匾森森,真是让人悚然而惊了。不敢再进,只得回转身来细细打量。角落里一口枯井,幽深邃密;院子中几株老槐,在偏西的日头下,将影子洒下一地斑驳。恰有二三寒鸦掠过,正是声声凄。
“隋茂,你给我出来!”陈梦瑶站在庭院之中,大声呼唤道。
隋茂转动轮椅,缓缓从殿中走出,“你来做什么?”
“都怪你,都是你出得破主意,让我说什么我不稀罕隋卿,我要出家?现在好了,肆钰也没说让我起死回生,隋卿也不关心我了。你说,该怎么办?”陈梦瑶咆哮道。
“你在说什么?”隋茂一脸的疑惑,“肆钰不是已经答应复活你了吗?”
“复活我,到现在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叫答应复活我?现在皇宫之中人人都在看我的笑话,都在讨论我要出家的事,现在你说该怎么办,怎么收拾这个残局?”陈梦瑶继续怒吼,现在隋卿以为她不爱他了,肆钰又没有说到做到。人人都在看她的笑话,这让她怎么有脸继续呆在皇宫呀?
隋茂一脸疑惑,“怎么会这样,肆钰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呀。”
陈梦瑶冷哼一声,“谁知道呢,这几天借口说她身体不好,一点都不提起死回生的事。你说现在怎么办吧,事情办不成,你的腿就这样吧!”陈梦瑶说完,气冲冲的离开隋茂视线。
看着离去的陈梦瑶,隋茂心中奇怪,肆钰一向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如今怎会……
肆钰宫殿,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肆钰,隋茂来了。”小狸感知到门外有人忽然出现,急忙提醒肆钰。
“噢。”肆钰一下子回神,急忙把正在看的东西用无用的东西盖住。
咚咚咚~隋茂才刚敲了三下,房门便从里面被肆钰推开。
“隋茂,你怎么有空过来。”拉开房门,肆钰看着门外的隋茂。晚风袅袅,吹得他的黑色长发,也随风而舞。墨发似泼洒在画卷中般,发丝缠绵缱绻的纠缠,与那一身白衣相耀成辉。白衣胜雪,颜如冠玉。剑眉星眸,熠熠生辉。令人移不开视线。他的表情淡漠,却仿若与自然已合为一体,他为天下所生,那股子傲人而清冷的性子,却似天下是为他所生。
“听说你这几日身子不太舒服,来看看你。”隋茂看向屋内,“小狸也在呢。”
“进来坐吧。”肆钰主动走到隋茂身后,推动着隋茂的轮椅缓缓进入房间。
小狸挑眉,看着轮椅之上的隋茂,“二王爷来了。”
“小狸好久不见,近日可好。”隋茂微微一笑,彬彬有礼的道。
小狸从桌子上跳下来,“肆钰不好,您觉得我能好吗?”说完将肆钰扶到椅子上坐下,“姑姑您身子不好,就不要随便走动。”
肆钰无奈一笑,看着隋茂,“这丫头,好像我身子不好就什么都不能做,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难道你要把我养成一头猪吗?”
“这个可以有。”小狸偏着头想了一下,“这个不错。”
隋茂噗嗤一笑,“虽然小狸有些过了,但是生病的人的确得好好养着,不能操劳。”
“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操劳什么呀。”肆钰笑笑,“就是小狸太紧张我了,几乎连门都不能出。”
“这么说来,肆钰你身子也没有什么大碍是吗?”隋茂忽然道。
“对~”肆钰才说了一个对字,忽然被小狸打断,“她那些老毛病,隋茂你不是应该也知道吗,自剔仙骨,对肆钰的影响可不是一般的大。”
隋茂条件反射的点头,“原来是这样。”
隋茂离去之后,小狸看着呆愣的肆钰,“肆钰,你怎么了?”
“隋茂,起死回生之后不是应该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吗?”为何刚才小狸说她自剔仙骨的时候,隋茂没有感到一点惊讶呢?
小狸叹气,“完了,又是一个叛变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