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之上,云雾缭绕,给人以虚幻的感觉。渐渐地,朦胧的雾退去了,几根百丈巨柱巍然耸立。柱子上刻有金色的盘龙图案,就如活物蠢蠢欲动,在柱子上向上盘绕。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来仰天长啸一般。数十根柱子尽头,有一座若隐若现的巨殿。近看,巨殿金光流转,在云雾中散发着金光。无论是谁,在巨殿面前,都有一种双膝跪地,朝拜一般的冲动!
黑影看着眼前气势滂沱的天庭,咽咽口水,“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庭吗?”
慕九曦莞尔一笑,“欢迎你。”
黑影耸耸肩,看着慕九曦伸出的手,怎样都不敢上前一步。
“胆小鬼。”明镜在慕九曦体内又开始不安分了,叽叽喳喳的道。
“行了,闭嘴,再这样说下去把西王母的人招来了怎么办?”慕九曦不悦道。
明镜乖乖的噤声,只是偶尔在黑影身边说上一句:“我真是越看你越像她。”
黑影疑惑:“像谁?”
明镜嘿嘿一笑:“保密。”
凡间,隋仕带着小狸跑了一天,终于来到一座府邸。
“这是什么地方?”小狸装傻道。
“你跟我来。”走进府中,小狸看见一人儿,处众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间。那是怎样一张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是让人心动。一身白衣更加的衬托出他的身材的挺拔,应该是多年习武的原因虽然身子看起来单薄但是去不脆弱。
“安南大将军?”小狸不由得轻轻呼唤出声。
隋仕诧异:“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想起来了?”目光灼灼,让小狸颇有些不自在。
小狸摇摇头,看着不远处的牌匾:“喏,那里写的。”
隋仕眼神哀怨,看着小狸那原本就妖异的眼形被画上漆黑的眼线,眼角末梢被可以的拉长上挑,而内眼角则随着眼线的弧度往下拉长,与纯净的瞳孔相衬映,显得鬼魅极了。如墨玉般透黑的瞳孔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似一汪毫无生气的潭水,又似一口古井,毫无波澜。明明是那么透彻的眸子,你却读不懂,偏偏只能愣愣的由自己沉沦下去,不得翻身。这双眸子勾魂夺魄,会使你万劫不复,却又会摄住你的魂魄,使你心甘情愿得泥足深陷,是一双标标准准的狐狸眼。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四王爷驾到,有失远迎呀。”安南大将军看着隋仕和小狸的出现,急忙迎了上去。
隋仕莞尔一笑,“将军,借你那幅画作一看可否。”
安南点点头:“不就是一幅画像吧,四王爷要是喜欢,给你都可以。”说完吩咐身后的家丁:“还不去把荷花图取出来。”
小狸闻言,心中咯噔一声,不会是当初那幅画吧。
果不其然,小狸在看见家丁取画回来的时候,心口就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随着画像的徐徐展开,小狸更是眼睛都直了。画像中,花朵之下,是春意卓然的叶子。画家用墨点染叶片,繁密而有致。若不是有十分的用心,断然不会画出这样有风骨的叶吧?从小小叶芽开始,叶子就不断地吸收养分,顶着风雨阳光努力生长,它坚信会有一天捧得出美艳如斯的花朵。而今繁花在枝,叶子依然灼灼,不自傲,不偷懒,为着美丽之后的美丽,为着惊喜不断出现,生命里哪一个轮回都值得珍惜,哪一季美丽都值得追寻。默默的叶子始终这样相信着,并在每场过往的风中深深祈盼。
我的妈呀!小狸在心中大叫,为什么隋仕还记得这幅画,为什么现在要给她看,难道隋仕还在坚持要帮她恢复记忆吗,这可怎么办。
可是让小狸失望了,隋仕看见那幅画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就是我和心爱之人结缘的画像。”
小狸嘿嘿嘿嘿的笑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隋仕长篇大论。
而此时的皇宫,肆钰一天都没见有人来她的宫殿,不由得心中奇怪,这人都去哪里了,怎么一人都不见来她这里呢。
来到隋茂宫殿,看着远处那金碧辉煌的所在,红瓦黄墙、画栋雕梁,说不出的富丽堂皇。朱红的大门经过岁月的侵蚀,却还是不掩那昔日的荣光。
左右蹲守的石狮,将目光穿越渺远,望向那千百年前的莽莽苍苍。吱呀门开,拂落历史的烟尘,女墙仍在,楼阁犹存。
正面是一座七开间的大殿,又是庑殿顶,远非歇山可比,可见当今的皇上是有多么的一等一的地位方不逾矩。拾级而上,但见白玉为梁、翡翠当瓦,飞檐翘角、金匾森森,真是让人悚然而惊了。不敢再进,只得回转身来细细打量。角落里一口枯井,幽深邃密;院子中几株老槐,在偏西的日头下,将影子洒下一地斑驳。恰有二三寒鸦掠过,正是声声凄。
“没人?”肆钰疑惑,转了一圈,隋茂宫中的人都去哪里了。
急匆匆的从隋茂宫中出来,哐嘡一声撞上一度肉墙。
抬头一看,眼前的人一身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因为肆钰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我。他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在忠诚的微笑着。
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
“隋宇,怎么是你,隋茂呢?”肆钰看着眼前的隋宇,奇怪的问道。
隋宇摇摇头,看向宫殿里面:“他不在吗,我也是来找他的。”
肆钰摇头,“如果在我就不会问你了。”
“奇怪,隋卿也不在,隋仕也不在,今天的人都去哪里去了?”隋宇发出了和肆钰一样的疑惑。
“瑶儿,我不是在做梦吧。”而此时的樱山之上,隋卿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女子。
长得体态轻盈柔美象受惊后翩翩飞起的鸿雁,身体健美柔曲象腾空嬉戏的游龙;容颜鲜明光彩象秋天盛开的菊花,青春华美繁盛如春天茂密的青松;行止若有若无象薄云轻轻掩住了明月,形象飘荡不定如流风吹起了回旋的雪花;远远望去,明亮洁白象是朝霞中冉冉升起的太阳,靠近观看,明丽耀眼如清澈池水中婷婷玉立的荷花。
丰满苗条恰到好处,高矮胖瘦符合美感;肩部美丽象是削成一样,腰部苗条如一束纤细的白绢;脖颈细长,下颚美丽,白嫩的肌肤微微显露;不施香水,不敷脂粉;浓密如云的发髻高高耸立,修长的细眉微微弯曲;在明亮的丹唇里洁白的牙齿鲜明呈现;晶亮动人的眼眸顾盼多姿,两只美丽的酒窝儿隐现在脸颊;她姿态奇美,明艳高雅,仪容安静,体态娴淑;情态柔顺宽和妩媚,用语言难以形容;穿着奇特人间罕见,骨骼相貌象画中的仙女。
她披着鲜丽明净的绫罗做的衣服,戴着雕刻华美的美玉做的耳环;黄金和翠玉做为配挂的首饰,点缀的稀世明珠照亮了美丽的容颜;她踏着绣着精美花纹的鞋子,拖着雾一样轻薄的纱裙,隐隐散发出幽幽兰香,在山边缓步徘徊;偶尔纵身跳跃,一边散步一边嬉戏;左面有彩旗靠在身边,右面有桂枝遮蔽阴凉;她正卷起衣袖将洁白细腻的臂腕探到洛水之中,采摘湍急河水中的黑色灵芝。
“当然不是。”女子大声回应道,可是画面一转,隋卿却看见眼前的人儿换了一个。
一身水蓝色的衣饰,无任何复杂的纹饰,浅绣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却无任何精致首饰佩戴。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曲线优美白皙修长的脖子,一身蓝衣更衬得肌肤如雪,唇边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容,美丽却不张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肆钰,怎么是你?瑶儿呢?”隋卿惊慌的看着肆钰,“你还我瑶儿,还我瑶儿。”
“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你要谁呢?”画面一转,肆钰和陈梦瑶的脸交替出现在隋卿眼中。
“不,不可能的。”隋卿大呼道:“你们不是一个人,肆钰是肆钰,瑶儿是瑶儿。”
“是吗,可我们就是一个人。”隋卿忽然抬头,看着一个身子上出现的两个头,一个是肆钰的,一个是瑶儿的。“啊!”隋卿吓得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冰棺,还有那阴森的山洞,隋卿拍拍自己的胸口,“还好只是做梦。”
“刚刚那不是真的对不对。”天庭之上,黑影和隋卿看见的内容差不多,反正就是她和肆钰,本身就是一个人。
明镜嘲讽道:“死鸭子嘴硬,如果这不是真的,那你哭什么哭。”
黑影抬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抹去,无力的蹲坐在地上,“怎,怎么会这样……”
“所以就奉劝你不要对肆钰再动歪脑筋了,你死了肆钰没事,可是肆钰一死,那你可就玩完了。”明镜继续道。
黑影听着在自己身边不断响起的清冷声音,抬头看着眼前只着一袭粉色缎衫的年轻男子。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额前几缕紫色的长发随风逸动,淡紫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不,不,你骗人,你骗人!”黑影摇着头,无论如何她都不要相信这个事实。
慕九曦听着黑影的尖叫,那张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出现丝丝不耐。美得令人迷醉
狭长的凤眼带着东方特有的高贵与典雅,却又因眼角微微的挑起,妖娆媚惑。紫眸带着奇异的诱惑,深沉若幽渊,敛尽星辰浩瀚,流离间隐现丝丝妖艳的诡异的紫绀与瑰丽的血赤。眨眼间,闪烁着妩媚危险的流光,宛若天成的妖娆与残酷,潋滟魅惑。“赶快把她弄下去吧,不然一会儿真的把西王母的人给招来了。”慕九曦淡淡道。
黑影看着慕九曦的毕竟,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不要过来,你要做什么?”话音刚落,眼前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再清醒的时候,黑影看见眼前那高不胜寒的宫殿,正中长长的玉阶,上合星数,共计九十九阶,由于地形的关系,这道玉阶虽然够宽,却极为陡峭,最下面刚好从道道虹光中延伸向上,直通殿门。
大殿由一百六十根楠木作为主体而构成,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两侧高耸盘龙金桂树,雕镂细腻的汉白玉栏杆台基,更说不尽那雕梁画栋,只见一层层秦砖汉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在这危崖的绝险之处,盘岩重叠,层层宫阙都嵌进绝壁之中,逐渐升高,凭虚凌烟之中,有一种欲附不附之险,沿山凹的石板“栈道”登上玉阶,放眼一望,但见得金顶上耸岩含阁,悬崖古道处飞瀑垂帘,深潭周遭古木怪藤,四下里虹光异彩浮动。
正疑惑,忽然听见葫芦外面的熟悉嗓音道:“大王爷二王爷四王爷呢?”原来是隋卿在说话。
话说隋卿从梦中醒来,直奔回宫,本想想找肆钰,但想了想,还是想找自己的几个兄弟吧。如果那个噩梦是真的,那找肆钰不是更加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