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去做什么了?”慕九曦才跟熟人打了一个招呼,转身一看,身后的肆钰居然就没了人影。
肆钰微扬嘴角,唇边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容,美丽却不张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没有啊,只不过是看你和熟人说话,在边上随便看了一看。”说完看见不远处的糖人,“哇靠,那是什么?”
慕九曦看着肆钰蹦蹦跳跳离去的身影,宠溺的摇了摇头,不知是太过于将她束缚还是怎样,导致她现在对外界的诱惑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正要拔腿跟上去,忽然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虽然穿得破破烂烂衣衫褴褛的,不过九曦还是看清楚了两人的长相。
“隋卿,沈叶,你们居然还敢在这漓县晃悠。”九曦那双淡紫色的眼眸里狠戾一闪而过,眼角轻佻。看着远处正在吃糖人的肆钰,那嘴角边上都沾满了汤汁,只要那人不再打肆钰的主意,他暂且可以放过他一马。
“九曦,这糖人很好吃,你要不要试一试。”远远的看着站立着没有动作的九曦,肆钰举着糖人在空中晃悠着。
九曦莞尔一笑,不再去想那两人,“这些东西对修行不好,少吃一点。”上去对着肆钰就是一顿训斥。
肆钰瘪瘪嘴,“噢,我知道了。”兴致瞬间焉了下去。
“爷,他没看见我们吧。”街角,沈叶看着走远的九曦,才敢咽咽口水,刚才幸好他们闪得快,不然就被那江湖术士给看见了。也不知道他究竟看见了没有,若是看见了,知道他们还在这漓县,会不会来找他们麻烦呢。
“放心吧,他已经看见了。”隋卿扫了一眼紧张兮兮的沈叶,那人的确诡异的很,不得不防。可是从刚才那人看向他们这里的视线,隋卿便知道他已经看见了他们,既然没有动作,那就是默认他们出现在漓县了。急忙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将衣服换回来,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看不起这些底层的劳动人民了。
“爷,我们当真就这么走了,不报仇了?”沈叶实在是不甘心,看着一旁毫无反应的隋卿,被那样的陷害之后,难道爷一点都不生气吗?
隋卿在马车之内闭目养神,“报仇,报什么仇,他那么厉害,你又不是没有看见。”随意就能呼风唤雨,而且还得人心,他拿什么跟他斗?隋卿吃着糕点,在马车之内惬意得很。
沈叶咋舌,没有想到隋卿这么容易就认输了,这有点不太像爷的风格呀。“那爷,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问吧。”隋卿大方的道。
“这马车,还有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呀?”他们不是身无分文了吗,怎么爷出去一个下午就弄回来了这些东西,难不成爷……
隋卿看着沈叶的眼神,知隋卿莫沈叶,知沈叶也莫隋卿也。“给我收起你的那些歪脑筋,我虽然没钱,但是不代表我舅舅没钱呀。”说完阴险一笑,出门在外,谁的钱都可以用,只是不知道舅舅知道了,会不会气得把他咒骂一通,毕竟他提取的银两可不是一丁半点。
沈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爷是用了国舅爷,也就是吏部尚书陈安的名义。“哈哈!”沈叶开怀一笑,这国舅爷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不知道爷用了什么法子能够从银庄里提取他的银子,不过,他可以学想象得到国舅爷那雷霆震怒的脸。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陈妃看着自家哥哥一脸沉痛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家中有丧事呢。
陈安愁眉苦脸的看着陈妃,“妹妹呀,哥哥~哥哥的银子被人给提走了。”说完还哭了起来。
陈妃屏退了侍女太监,这才训斥自家的哥哥道:“都几十岁的人了,这像什么样子,具体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陈安收住眼泪,将自己的银子无缘无故在钱庄被人取走之事告诉了陈妃。“你是说在漓县被人取走的?”陈妃听完陈安的叙述,心中已经大概有了结论。
“对,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让我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他。”陈安狠狠的道。
陈妃咳嗽两声,“我知道了,哥哥你先回去吧,等我派人查出来一定告诉你。你也别太伤心了,就当是破财免灾嘛。”
看着陈安远走的背影,陈妃这才吐吐舌,日后若是让他知道了这笔钱是他外甥提走的,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管他呢,反正他钱多得是,隋卿只是提了一点点,应该没多大的事。心疼倒是难免的,不过要说伤筋动骨嘛,那倒还不至于。
“姑姑,姑姑。”肆钰一大早还在睡梦之中,梦中那鲜甜的苹果,甜甜的糖人,还有无数只朝着她飞奔而来的小鹿。
“姑姑,姑姑。”奇怪,哪里来的布谷鸟,肆钰嘟嚷了一句,好好的怎么会出现一只讨厌的布谷鸟呢,还一直叫个不停。
明镜看着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得香甜的肆钰,听见她说的话,气得它肺都快出来了,虽然它没有肺。可是听见门外不断靠近的脚步声,九曦长老马上就要过来了,昨晚九曦长老说好了让姑姑今天早起,若是看见姑姑这样,姑姑还不得受罚呀。
“九曦长老过来了。”明镜在肆钰耳边狠狠的吼了一声。
扑通~肆钰听见九曦的名号,一下子从床上翻身而起,“九曦我不是故意的。”说完才看见眼前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九曦的身影呀。“死明镜,你骗我。”肆钰拿起明镜,作势就要摔地上去。
“姑姑,你自求多福吧。”明镜做了一个可惜的表情,“我有姑姑陪葬,我也是十分乐意的。”
肆钰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仔细一听,门口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完蛋,九曦真的过来了。”她可没忘记九曦叫她早起修行的事。
“佛言:人有众过而不自悔,顿息其心。罪来赴身,如水归海,渐成深广。若人有过,自解知非,改恶行善,罪自消灭。如病得汗,渐有痊损耳。”九曦推门而入,看见肆钰穿着整齐的坐在床边看着经书,“肆钰,什么时候起床的。”著名的懒虫居然起得这么早,他实在有些难以相信。
肆钰转过头微微一笑,“起来看了一点经书,没想到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