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邸!
几人趁着夜色,蹲守在墙头,看着那后园之内,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知是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夏初,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丞相府邸显得神秘而安静。
“这丞相之女的房间,到底在哪里呀?”隋卿和隋仕两人望着那府邸之内不是走过的巡逻家丁,这若是贸贸然下去被发现了,那可怎么是好。
“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隋仕轻松的道,作势就要翻下围墙。
“慢着。”隋卿想要拉住隋仕的衣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隋仕已经一个纵身跳进了后院。
隋卿见状,不由得摇摇头,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带隋仕来的。“你等等我。”朝着隋仕低吼了一声,一个纵身,也从墙头跳进了后院之中。
“你走那边,我走这边。”隋卿跳下后院之后,隋仕却指着府邸之中,一东一西的两个方向道。“两个人一起走目标大,容易被发现。”
一句话,把隋卿即将开口的话堵在了肚子里面。
隋卿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一点。”说完朝着西面走去。
隋仕缓缓迈进园林,那一株株高大得桔冠宛如一把把撑开得绿伞,它们挨地开枝,枝干多得不计其数,枝上的叶子挤挤挨挨,一簇堆在令一簇上,叶面在春雨的滋润下长出一层新绿,新绿在阳光中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摘一片在手心中一揉,强烈的叶香沁人心脾。最诱人的应算桔花了,绿叶丛中点缀着一朵朵,一簇簇,活像满树的雪花,那浓浓的幽香更令人陶醉。
“丞相府就是丞相府,一点都不必皇宫差。”隋仕一边欣赏着那院中的景色,一边喃喃自语道。
忽见一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好,好舞!”隋仕不由得喃喃出声。
“谁?”舞蹈之人忽然停下脚步,眼眸一扫,直逼隋仕这边。
隋仕低着头,想要闪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女子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看着眼前那忽然出现的女子,一双原本就妖异的眼形被画上漆黑的眼线,眼角末梢被可以的拉长上挑,而内眼角则随着眼线的弧度往下拉长,与纯净的瞳孔相衬映,显得鬼魅极了。如墨玉般透黑的瞳孔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似一汪毫无生气的潭水,又似一口古井,毫无波澜。明明是那么透彻的眸子,你却读不懂,偏偏只能愣愣的由自己沉沦下去,不得翻身。这双眸子勾魂夺魄,会使你万劫不复,却又会摄住你的魂魄,使你心甘情愿得泥足深陷,是一双标标准准的狐狸眼。
“我们,我们是不是见过呀?”隋仕望着那双熟悉的眼,脑海中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画面之中,一只全身毛色火红的狐狸在他怀中,像涂了一层油彩,在阳光下闪动着华丽的光泽;身段优椎,四肢匀称,两只肉感很强的耳朵挺神气地竖立着;那条雪白的眉毛使它的鼻子、眼睛和整张脸显得生动传神,甚至还有几分妩媚。
甩甩头,人家好好的一个女子,怎么能把人家和一只狐狸联想到一起去呢?
眼前的女子忽然一笑,“我自小从未出过这丞相府的大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何时见过我?”
隋仕低着头,“说得也是,不过我真的觉得你很眼熟。”
“呵呵!”跟前忽然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像一串银铃丁冬响,半入河风半入云,香雾中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隋仕抬起头,“我知道我们两在哪里见过了。”
“小姐!”侍婢取了披风回来,却看见自家小姐正和一陌生男子说话,不由得大呼道:“刺客,来人呀,抓刺客。”
女子着急道:“你快走吧,不然我家的家丁等会儿便会来抓你了。”
“你就是丞相府的小姐?”隋仕比那侍婢还要震惊,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快走吧,别被我家的家丁抓走了。”女子着急道:“我是不是小姐干你什么事。”
“你在这里干嘛呢?”隋卿听见抓刺客的声音,急忙赶来,却发现隋仕呆呆的看着人家一个女子。
隋仕仍没有回神,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我问你,你是不是丞相府的小姐。”
隋卿侧目看着朝着这边而来的家丁,一下将随时打晕,扛在肩上,“后会无期。”
“小姐,为何把那刺客放走?”侍婢缓缓走到女子身后,看着离去的两人,为何小姐要把刺客放走呢?
女子邪魅一笑,“只是觉得那人似曾相识罢了。”刚才初见那人的时候,便觉得那人异常的眼熟,却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侍婢扑哧一笑,“小姐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时见过陌生男子呢?”
女子耸耸肩,这话有待考量。
“我要出去!”皇宫,隋仕一觉醒来便开始发疯道。
隋卿摇摇头,“你是不是被昨晚那个女子给迷住了?”自从见到那个女子之后,隋仕便如同被迷住了一般,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人家女子。
“三哥,那个女子,那个女子!”隋仕正要说话,房门被隋宇推开,“昨日你们帮我去看了我未过门的妻子,怎么样,是美女吗?”
隋仕一愣,对呀,那女子如果是相府的小姐的话,那岂不是他日后的嫂子吗?
隋卿疑惑的看着隋仕的神情,心中微微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有,没看见。”
隋宇失落的低头,“那好吧,希望上天不要待我太薄就好了。”
“放心吧,不会的。”隋卿想着昨夜那个女子,若她真的是相府小姐的话,看看隋仕那魂不守舍的神情,这事情可有些不太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