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显鹤在接到闻天时,便已经命人给府里传话。所以当他刚扶着闻天踏进门,桑氏就在院子里等着他们。
看到了闻天的样子时,身子几乎是站不稳,往后退了几步,好在丫头眼疾手快的上前扶着。
桑氏回过神,更是几个踉跄上前抱着闻天哭得梨花带雨。
“我苦命的天儿啊~!是谁那么狠心这样害我的女儿啊···”
许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的怀抱,又或许是感染到了母亲的悲切,闻天终于在桑氏的怀里放声大哭。
“···娘,娘亲···呜呜呜···”
看着哭作一团的母女,闻显鹤的心揪疼,却还是吩咐人把她们分开。
“来人,把小姐送回房里,婉儿你给小姐梳洗一下,再让她好好休息。还有管家,这事儿,外面的怎么样我不管,但是府上,若是有一句不是,休怪我无情!”
“是!老爷,我省着。”
管家看着从小看到大的闻天,也是心痛,却也是无法,唯有听管好本职工作,不给府上添麻烦。
看着婉儿把闻天带下去,自己又把夫人安抚好,让她躺床上休息一下,闻显鹤才脱身到书房。
“嘭···哗啦···”
是砚台和书籍落地的声音,闻显鹤从没有发过什么火,这次闻天的事情彻底的把他给激怒了,足足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得以平缓。
“不管你是谁?千万别让我抓到你,否则,今日之仇,我定会让碎你尸万段,死无全尸,我闻显鹤发誓!”
良久,闻显鹤才真正的将怒火与仇恨压在了心底,坐在太师椅中对门外的人说道:
“福全,进来把东西收拾一下。”
“是,老爷。”
福全应声而入,虽然在门外已经听到老爷砸东西,也知道老爷怒火滔天。但是看到书房内一片狼藉,福全还是小小的吓了一跳,要知道老爷从没有发过火。
也是,毕竟此事不同以往,小姐她···哎!老爷发火也是正常。
福全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惋惜心疼着。要说这府里的人,要么看着闻天长大,要么就是和闻天一起长大的。
所以,见闻天被人糟蹋,没有一个人不为闻天痛心的,也没有一个不恨那个让闻天受苦的。
闻显鹤见福全收拾的差不多了,便问福全:
“刚刚随我一块进府的那四人呢?可在?”
福全听闻显鹤的话,诧异的抬头看他回道:
“四个?老爷您确定是四个不是三个吗?”
闻显鹤听福全的话,不由得皱眉,随即像想到了什么,‘嚯’一下子就站起身来厉声道:
“去找,带着那三人立马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这三人别让他们出事,找着人后,都带回来,我有话问。”
“是,老爷。”
福全听闻显鹤如是说,也知道这几人许是对小姐之事,知道一些什么,也就刻不容缓的带着家丁和虎子哥等人去找人。
话说,那王家兄弟,进了晋安城,看到闻显鹤把人抱进了轿子,匆忙的回了府。
他便知道那人嘱咐自己的事办完了,也就趁着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混进了人群,在角落躲着。等接人的轿子离开之后,便从角落里出来,往另一边的小巷走去。
小巷里比较阴暗,是个死胡同。巷的尽头那里站着一个,与阴暗融为一体,不注意看就看不出来的黑衣人。
王家兄弟即使认不到人,却也认得那一身黑衣,和那人身上阴冷的气质。还有那人说的,他会在这里等着他。
王家兄弟虽然惧怕黑衣人,但是一想到即将到手的银两,也就没有那么怕了,他讨好的看着那人说:
“小的已经按照爷您的吩咐,把那姑娘的事情逢人边说,直说到晋安城。现在的晋安城上到八十岁老妪,下到三岁孩童都知道那姑娘,已经是个失了贞洁的女子。所以,您看这···银子?”
那个一直面对着墙的黑衣人,手背于身后始终保持一个也不说话。很久,久到王家兄弟以为自己与那银两无缘的时候。
那人才缓缓抬起了一只手,而手上仅用二指夹着的,便是一定元宝,白花花的。
王家兄弟见着那定银子,心下也是激动。这辈子也没有见过的东西,马上就要属于自己的了。
想着已是迈出脚,想要去拿。黑衣人,听见王家兄弟的脚步,夹着银元的稍稍一用力,‘咻’的一声那银子就飞了出去,正好打在了王家兄弟的眉心。
王家兄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倒在了地上,无声无息,只剩眉间微微流下的一点红。
黑衣人更是看也没有看一眼,那为钱财丧命的王家兄弟,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小巷。
良久,才悠悠传来一冷魅的声音:
“你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有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