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幽灵事件
普特镇的阳光就算灿烂都依然带着彻骨的寒冷，更别说是在这间本来就有点阴暗的大教堂。一束阳光横亘在少女和少年的中间，而少女则毫无表情地显得有点发呆地望着雷恩特斯。这一点雷恩特斯有些无奈。无论雷恩特斯怎么问，少女只是摇头或者点头，就算偶尔回答了，也不过是数个字的单纯组合。
“等等吧。”雷恩特斯叹了口气。要是敲钟人都傍晚都没有到，那么他就要去普特镇找一间旅馆住一晚。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摸了摸别在腰间的那个精致的金边钱包，虽然有些瘪了，但算是能够撑得上一二两天。只是一两天后呢？
“咕咕咕……”
雷恩特斯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肚子。自从从娜娜莉的村庄赶到普特镇，这一路虽然不是很远，但是风餐露宿的，让这名少年显得十分疲惫。而来到普特镇，顾不上休息，他就来到教堂。所以这一天他根本就没有吃过东西。
“咕咕咕……”似乎受到雷恩特斯的影响，旁边的少女的肚子也在小声的抗议着。
“肚子饿了。”少女的声音带着一点刻板，配合上她一字一顿的语调让雷恩特斯颇感有趣。
卡米尔走到女神像的后面拿出一个包裹，有点笨拙地解开后，慢慢地将布铺到了女神像面前的地上。然后拿出厚厚的一沓三明治，一长串白面包，然后摆上了一大瓶牛奶，最后还在面包上涂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色奶油，就这样坐在地上小口地吃了起来。
雷恩特斯很是无语这个少女，难道普特镇的信仰已经堕落到到伊利休斯女神像面前明目张胆地野炊了吗。雷恩特斯很肯定少女是将午餐当成了野炊了，当他看到少女从女神像身后拿出一个烧烤架，他就有点崩溃。
“额，卡米尔，你这样子不大好吧。”虽然对伊利休斯这位光明神不是信仰坚定，但是如此在大教堂里大张旗鼓地搞野炊，貌似被别人知道，都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少女发呆般地盯着雷恩特斯的鼻子一会儿，然后伸过手上的白面包给雷恩特斯，“要不要？”
难道她根本就没有听到自己的话，雷恩特斯感到自己的存在完全被这名奇怪的少女忽略了。虽然如此，不过雷恩特斯还是接过少女的面包，说了句“谢谢”。
卡米尔似乎经常在教堂做野炊这种事情，而那个烧烤架自然被雷恩特斯收下不给少女使用，毕竟在教堂吃面包可以解释，但是在教堂里烧烤那么就要被丢上烧火架当成异端烧死。虽然和这名少女不熟悉，但是雷恩特斯都不想这名奇怪的少女有这么一天。
“卡米尔，以后你可不能在这里烧烤了。”雷恩特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而卡米尔只是捧着手中的那本厚厚的书在怀里，缩了缩脑袋，才瑟瑟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嘴角。”
“哈？”
“有东西。”
雷恩特斯明白自己又被再一次地无视了。
“我要走了。你还在这里么？”雷恩特斯望望教堂，得出去买些东西，要不然自己不可能在教堂这里逗留两天，毕竟不是少女，午餐也没有着落。
没有听到回音，雷恩特斯回过头去，只见少女又坐在女神像的脚边，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上的书。
一束苍白阳光横亘在少女与少年之间，阴影弥漫教堂。
“白面包，三卡元币【注1】。”看到这个价格雷恩特斯的眉头皱成一块，嘟囔道：“这也太贵了吧。”雷恩特斯摸了摸干瘪的钱袋，噎着口水离开了。
“芝士蛋挞呀。草莓奶油蛋糕。还有香辣火腿肠。受不了了。”再也没有比一个穷鬼肚饿的时候逛市集更痛苦的事情了。
黑皮面包，标价：一卡分币。
“老板，麻烦给十个黑皮面包。”虽然黑皮面包是出了名的硬皮，但是为了省钱和填饱自己的肚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总好过去咬石头或者吃树根了。
“多谢惠顾！”老板是一个肥胖的中年人，一脸肥肉笑起来都将他的小眼睛挤得看不见了。雷恩特斯付完钱，准备离开。只听到面包店的老板朝着雷恩特斯说道：“少年，你是从科拉迪斯那里出来的吗？”
“是的。你也是……”雷恩特斯转过身子点了点头。
老板爽朗一笑，然后一副追忆的样子：“是呀，都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去了。虽然不远，但是整天忙忙碌碌的，讨着生活，脱不开身呀。现在科拉迪斯的村民们还好吧。”
虽然雷恩特斯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科拉迪斯的村民，但是从小就居住在那里，再加上娜娜莉的缘故，现在的科拉迪斯这个质朴的小村庄与雷恩特斯的家乡并无二样。所以看到面包店的老板竟然出自科拉迪斯小村时，竟然心里有一丝惊喜。不过他只不过笑笑，然后对老板说道：“村民们都还好呢。这几年有着神的庇佑，风调雨顺的，大家都衣食无忧的。”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虽然科拉迪斯村比不过普特镇，但是胜在安定呀。不像普特镇，靠着普罗斯特港湾，哎，生活也是不安宁呀。”老板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虽然那一丝忧愁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就被遇到故乡的人的喜悦所冲淡。
雷恩特斯也不知道这看似生意不错的老板为什么有那么忧愁，不过他也不打算去发问，毕竟虽然是同乡，但是很多事情并不适合于两个刚刚见面的人来谈谈。
老板只是和雷恩特斯聊着，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毕竟是家乡的人，这些年来说不想念家乡是不可能的。到了最后老板拍着雷恩特斯的肩膀，如同长辈一样叮嘱着他在普特镇应该注意的事情。
“那么老板，我就先走了。”
“要记住，经常来这里啊。”
“是的，老板，多谢你的照顾了。”雷恩特斯朝着老板挥了挥手，就准备离开。
转身间，老板突然叫住了雷恩特斯，“雷恩特斯，你以后最好不要单独出来普特镇了。”
雷恩特斯疑惑地望着老板，“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老板沉吟了一下，才道：“其实克里斯特尔小街最近不是太安宁。你刚刚来，可能还不知道。最近在霍林的雕像旁边总会发现一些被撕得支离破碎的商人的躯体。”一说到这里，老板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连续一个月，总共发生了十三宗这种事情，城卫军的团长已经是对这件事烦透了。特别对你们最近一个月才过来的外来人，审查得更是严格。”
“是这样么？都是在霍林的雕像旁边么？”对于霍林的雕像雷恩特斯是有点印象的，它似乎距离老板的面包店不是很远的距离，而且从伊利休斯大教堂到老板的面包店是必经的建筑物之一。
老板有点忧愁地一笑，“是呀。很奇怪的案件呢，就算是城卫军留守在那里，第二天清晨在霍林手中的那一把剑上也会插着尸体的头颅。”说到这里，老板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然后接着说道：“最离奇的是，那些城卫军声称根本就没有见到有人来过。有人说这是霍林的幽灵在作祟。也有人说这是伊利休斯光明神对她的子民的亵渎的惩罚。”
雷恩特斯皱着眉头，“没有人看见么？还真是奇怪呢。”
“我说是诡异更多一下。总言之，雷恩特斯，你最好是找一个地方先住下来，等到这一件事情过后，我想会好一些。”
听着老板关怀的说话，也知道这是一个同乡对自己的照顾，雷恩特斯感激地点了点头，老板你自己都要小心一点。”
“也只能小心点了。不过我在想是不是趁着这个时候回去科拉迪斯村庄一趟，避避风头也是好的。”
无论怎么说，老板的提醒也已经说完了。雷恩特斯看见时间都不早了，心中有事就朝着老板告别离开了面包店。然后就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