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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话 史上最难の分离 【上】

晚上8点,电影终于落下了帷幕。

杉菜和司一前一后,行走在路边。

鉴于刚才受到的极大“惊吓”,她坚决抵制“邪恶”的狼爪再次伸向她的身旁。被暂时施行限制的司,只能默默地跟随着杉菜的后面,缓缓尾随;一时间,月光照应下,已经悄然安静下来的街边,两个拖得长长的人影,显得颇有些意味深长;

不知不觉中,两个影子已经踱步到杉菜家的楼下。

“到了。”她转过身,看了眼一直跟在后面,却默不做声的男人,“那……我进去了。”犹豫间,杉菜故意停顿了下脚步,道明寺表现得很反常,先是对于她的迟到,没有似往日一样不依不饶,接着在看电影时显得漫不经心,心事重重;再后来,他更是大胆在包厢里对她进行“非礼”,杉菜不由得脸红了,幸亏是在晚上,不然肯定会被他笑话的,只是,今天的这一切真的太不符合常理了。她预感到,一定会有大事情发生,想到这儿,突然间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了许多,她隐约感受到了心底里那一丝丝埋藏已久的不安。

“恩,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上去吧,小心点。”黑夜里,眼里闪过一丝的迟疑,他想开口向她坦白,喉咙却被什么东西堵在当口。

就让自己多承受一段时间吧,就让离别的伤痛往自己身上压吧。司暗自叹了口气,他不想看到她不开心,不想看到她为他伤心,他更不想自己因为看不到她而痛苦难过。

“道明寺”她拦住了即将回去的他,“两人之间不是应该相互坦诚,对么?”她的双眼似乎已经洞悉了他内心的挣扎。她上前一步,伸出双臂,脑袋也贴近了他的胸口,将自己的信任毫无保留的传递到他的身上。

司有些意外于她难得的“主动”,随即伸手将她紧紧揉在了自己的怀中,她比自己想象的更为坚强,他应该相信她,应该相信他们可以携手渡过未来任何坎坷的道路。

“牧野,”最终他还是艰难地开了口,却带来个爆炸性的消息,“我要走了,下个星期五回NewYork的学校报到,时间是三年。老巫婆是早上才告诉我的,让我继续未完成的学业,还有打理公司在海外的业务。”他快速的一口气说完,深怕自己会不忍心中断。怀里的她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应,头仍旧深埋在了他的胸前,不曾离开,不曾有过移动,只是挽住他后背的那双手微微在颤抖,显示出她此刻非比寻常的激动。

“牧野。”司心疼地扳起她的后脑勺,想给予她安慰,想给予她绝不变心的誓言,却发现怀里的她早已经泪流满面。泪水在无声无息中往下流,他想用手擦去脸颊上沾满伤心的泪水,他想替她整理微微凌乱的发辫。可是在那一刹间,他再次说不出一句话来,任何语言,任何话语在他们面前,都是苍白无力,都无法填补那一道横在他们心中长时间的分离;

他只能再次紧紧将她拥入到自己的怀间,紧紧将她贴近自己的胸前,想把她揉入到自己的骨髓之中,想把她揉碎了,捏进自己的脑海;

这一夜,他什么也做不了,做什么也不会有结果,他只能这样抱着她,只能相互依靠着给予对方临行前的温暖;

这一夜,虽是夏夜,但却是牧野杉和道明寺司夏夜之中的冬夜,也许他们即将迎来他们别离的冬天。

第二天,司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公司上班,也没有去打电话约见杉菜,实际上,他都不知道昨天自己是如何从她家的小街,走到自己的家,走回自己的房间;事实上,他从昨天开始一整晚就坐在沙发上彻夜未眠。

F3的其他三位少爷,一大早就接到了玉嫂的电话,赶到了他的身边,类也顶着两只大大的黑圆圈坐在了司的跟前,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更大的黑眼圈展现在他们的眼前。就这样黑圆圈对着黑圆圈,四个男人一大早就围坐在一边。

“司,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今天不用回公司了?”玲看着自己的兄弟,一言不发,木头人似的杵在沙发中间;

“该不是跟牧野吵架了吧?”总二郎开始分析野兽萎靡的原因。能够使司失去兽性,变成现在的一堆“烂泥”也就只有那个女孩会有这个能力。

“对啊,司,你是个男人嘛,不要小家子气,凡事让让她就雨过天晴了。”玲对如何安抚女人,很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他总觉得司和牧野在一起的方式有些长不大,所以他和总二郎就不得不多多提点下他。

可是司仍旧是低着头,一口不吭,像是听不见任何人的话语。两眼对着前方的45度角,瞳孔却是发散没有聚焦点。

F2感到自己已经问不出什么信息,而类从一进门就只是观察着一下子从野兽司转变成大熊猫的伙伴。

大家都不再说话。既然自己都无法猜到的原因,那就是说一定是有很大的事情发生,能够让天下无敌的道明寺一筹莫展,那这件事肯定还很难予以解决。

在他们猜不到事情发生的始末,在他们无法帮助他解决眼前的困局,他们只能保持沉默,只能保持表面的平静,不带给他新的烦躁,不增加他新的烦恼;

“道明寺!”一个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一句喊声叫醒了那个将自己关闭起来的男人。司缓缓地抬起头,寻找着这个熟透的音调来源。

“牧野。”他蠕动着已经干涸了的嘴唇,想喊出站在门口女孩的名字,却在下一时刻,那个女孩已经跑到了他的身边,扑倒在他的胸前,脸贴着脸,心跟随着心一起跳动。仿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体会到彼此能够到永远。

“对不起。”司轻抚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说着抱歉。她的脸看起来极为的憔悴,她昨天肯定也是一夜无眠。

“傻瓜,说什么道歉。你又没有做错事。”她擦干了她的眼,摸着他的脸。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对着他说,“你去吧,去纽约好好工作,好好上学,我会等着你的回来。”

这一边司还在沉浸于杉菜突如其来的话语,另一边也早已炸开了油锅。

“什么?司,你是要去纽约?你不在英德读大学了?你妈妈不是已经将道明寺财团交给你了么,怎么还把你送到那么远?”F3现在总算明白了事情发生的原因。原来司要离开日本,原来司和杉菜将会再次面临一年前人海相隔的局面。

“这一次,司是去纽约学习未完成的学业。”说话间椿也走进了弟弟的房间,今天一大早,她就从美国飞回了东京,又风尘仆仆赶到了杉菜家,一把抓起了尚在茫然的她,带到了同样迷茫的司的身边。

“那这一次,司到底要去多久?”一直没有开口的类,一开口,就点出了关键。

“三年的时间。”椿看了眼两个拥抱在一起的小情侣,她也无不在感叹,为什么老天总喜欢不断给他们考验。

“三年……三年之后会不会又有个三年……”类也开始为他们心痛,人生最痛苦的事儿莫过于无止无尽的等待。杉菜为什么就不能找到自己幸福明天。

“我说,司,这次会不会又是你妈妈玩的阴谋啊?”玲斜眼看了下椿,不过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他们太了解司的妈妈先前对杉菜一家做过什么,他们也太了解她的铁腕子手段;

“不,不是什么阴谋。”这一次接的口还是椿姐。“事实上,原本妈妈也是同意让司在英德继续修金融管理学的课程,只是这一次哈佛大学的商学院同意让司去那里进学,这对司来说,是一个学习商业管理的好契机。毕竟美国的金融教育是在全世界领先的。而且司在纽约也能更好的学习如何管理企业的海外发展,这对他今后全面接管财团都是一个很好的帮助。”

椿姐一边说着她的话,一边走到了弟弟的身边,伸出双手,一只握着他,另一只握着杉菜。

她看着已经日益成熟起来的弟弟,这几年,他已经改变了许多,而影响他的人,就是这么一个外表看起来柔弱的女孩。

“司,你要变得更加强大,只有当你真正成为男人的时候,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扰你和杉菜的未来,因为你已经有了可以保护自己能力。”椿姐紧紧握住两只手,她是相信自己的弟弟还有拥有杂草精神的杉菜一定可以克服眼前的困难。

“是的,姐姐”司终于恢复些往日的神采,从小到大,姐姐总是这样关心自己,给予自己温暖。“谢谢你,姐姐。”司知道姐姐一定是和老巫婆经过深入的交谈。“我明白了,我会努力使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他用力揉住身边的女友,他需要坚强起来,这样才会有力量去保护她不受到伤害。

“姐姐”杉菜也面向着椿姐,扑在她的怀里,感谢她长久以来一直在她和司身后的支持,感谢她千里迢迢赶回国对他们的鼓励;她怎么会忘记,她也是一颗杂草,虽然不起眼,虽然不值钱,但是杂草的精神却足以帮助她来克服一切,而且这一次,她将和他并肩在一起,一起面对将来未知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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