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芒纷飞,丛林一阵波动,一团银光由远及近夹杂着无语伦比的骑士从林中冲出,却因为冲势过大,在崖壁上绕了半圈,才飘然旋洛,溅起一地烟尘。
烟云消散,看清了来人的样子,竟是一人一狼,来人身着白衫,眉清目秀,白发披肩,说不出的飘逸,俊雅。身旁低卧银色巨狼,毛发于日光下闪闪发光,晶莹夺目,一双淡蓝色的双眼灵动无比。
一人一兽立于场中,于维奇针锋相对。
“银月。”维奇放下长剑,转身面对来人。“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只是有点事情耽搁了而已。”银月低语,不喜不悲,淡淡望了布兰德一眼,微微点头,转而对上维奇的双目。“总算赶上了。”
此时,后方的战斗皆已分出胜负,血雨佣兵团步步紧逼,苍狼佣兵团节节败退。
“我知道这样也不不太公平,可是我仍然要问。”银月仿佛没有看见败退的苍狼团,直视维奇。“可敢与我一战。”
维奇挥手制止了乘胜追击的血雨佣兵团众人,摇头道:“你难道看不出你们已经败了吗。”指着苍狼佣兵团的众人,毫不相让。
“你怕了?”银月平静的声音里丝毫听不出任何情绪,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宛如夜空的繁星。
“笑话。”维奇大笑:“你要战,我就陪你战。”长枪插于地面,霎时扩散一圈裂痕,维奇站在那宛如战神。
“团长,不可。”后方血雨佣兵团中忽然窜出一人,我们已经胜了啊。
“哼,斯科特,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维奇冷言。
“但是...”
“到底你是团长还是我是。”
斯科特不语,转身隐入后方,团长做的决定除了朵拉基本上没有人会反对,血雨是维奇一手创立的佣兵团,他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权利。
血雨众人再无人出声,看着维奇的目光中却并无不服,而是期待。
团长有多场时间没有认真一战了。
银月了然一笑:“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你一直没有显露你的真正实力吧。”
维奇不语。
银月伸出双手,空间一阵波动,一把做工精致的法杖出现在他手中,棕黑色的杖身镂空了无数花纹,法杖顶端嵌着一枚镌刻了无数法阵的蓝色晶石,周围有玄奥的符文划着莫名的轨迹以晶石为中心转动。
“如果这次我输了,苍狼佣兵团正式退出罗德隆小镇。”银色淡然说道,毫不顾忌苍狼团员神色各异的表情。布兰德欲言又止,摇头苦笑。
“好气魄。”维奇答:“不愧是苍狼佣兵团团长,对得起外人对你的评价。”团长两字咬的格外重,笑着瞥了布兰德一眼,却被后者彻底无视。
“我要是输了,血雨佣兵团退出罗德隆小镇。”
“哦?”银月惊讶,“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
“我懒得去趟这趟浑水,不过各为其主罢了。即使你赢了,你认为再不会来人和你抢夺这个地方了吗!”话锋一转,维奇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银月,直到对方脸上涌出些许红晕,方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再说,你也并不见得能赢了我。”
远处巨树之上的贝蒙德抓着卡伊的胳膊,低声问道:“你觉得谁能赢。”
卡伊稳犹豫半响,手指在维奇和银月之间犹豫许久,最后用指向了银月。
“为什么?”贝蒙德反问,她倒是觉得斗气磅礴的维奇赢面比较大。
“那个银月是个灵者。”
“你怎么知道。”贝蒙德奇怪的打量着卡伊。
卡伊耸了耸肩,背过身子,裁决神剑发出莹莹的微光,若不是外面包裹了一层布,想来更为明显。
贝蒙德叹息:“神器果真有不可想象的妙处。也不知道我爷爷什么时候能把元素权杖传给我。”
“你成为圣女就有了。”话一出口,卡伊方觉不对,想收口已来不及。看到贝蒙德冷下去的神情,卡伊漠然。
两人虽是逃出圣山,却并不知能在外游荡多久,单不说教廷和自然神殿的搜寻,单单他们圣子、圣女候选人的身份,也是不能放弃两方势力不管。
有些责任,是他们出生就开始背负的。
贝蒙德不说话,卡伊便也不语,两人静静的注视着远处的战况。
两人早已经开战。
维奇长枪用的出神入化,枪枪刺向要害,斗气四射,逼向银月。
银月也不相让,身体灵巧无比,于维奇的攻击空隙间挪移,腾出时间骤然发射几枚魔法弹,让维奇疲于应对。
两人打的热火朝天,两方人马一退再退,明宸一下被暴露出来,却由于两方人注意都放在打架的两人身上,并没有人看到明宸,托着疲惫的身体,明宸咬牙挪入一旁的灌木,将身体小心掩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向着外面望去,不想正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睛。
是那条银狼!
明宸垂首,银狼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在他身边仔细嗅了半响,张开嘴巴,锋利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尖锐的光泽,探向明宸。
“你是灵者。”明明是疑问的句子,明宸却说的无比肯定,眯着眼睛,那样狼型的躯体下,明明是一个人类的灵魂。
银狼不答,锋利的牙齿触及明宸的皮肤,却并没有咬下。
“你是那个银月的弟弟!”
银狼身躯微颤,顶在明宸脖颈间的牙齿缓缓收回,歪头打量着明宸,许久之后,才低声呜咽,分明是狼的吼叫。
“你问我怎么知道?”明宸微笑,耸了耸肩,不想碰触到旧伤,痛的咧着嘴:“一个人的灵魂永远不会变。”言毕,指着自己的眼睛。
“你是谁?”银狼低语,这次却是一个男性的声音。
“落魄之人。”明宸自嘲的笑道。
银狼不语,打量了明宸一番,坐于他身旁,望向不远处的战斗,竟是没有答话。
乱石横飞,维奇与银月打出真火,一举一动皆气势磅礴,斗气、魔法落于地面,脚下不断蔓延出一条条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