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还是自身有了什么毛病,算算看大姨妈已经两个月没来拜访我了。
我向护士长请了病假,排着队等着被叫号。然后又领了号次,去做B超,在这个检查室的护士是认识的同事。
“小芷,你怎么来做B超了?莫不是有了?”
“哟,瞎说什么呢?你看我是有男人的样子吗?”
“那你说说,这天天在医院门口豪车接送你的小帅哥又是谁啊?”
“你说的不会是那隔壁老王吧?”我边说边躺了上去。
“听说还是个钻石王老五呢?以后有你享福的!男人找的不错嘛。”
“阿尼啊,人是我干爹啊!”
“哟呵,还是个父女恋,看不出来,你好这口啊!”
“过奖过奖。”
“医大戏精无疑了,官方认证。”
“我们,彼此彼此。”
“哈哈……”
隔着一块帘子,我听到了有人在低笑,还有压低的说话声。
“这两个小姐姐,真有意思啊!”
“认真点!”
“是,老师。”
然后就没了声音,“隔壁是谁啊?”
“哦,刚刚一个来做B超的病人,突然吐血,情况紧急,刚好顾医生带着他的实习生路过,就直接拉了帘子在旁边看了。”
“哦,这样啊,那我们刚刚——”
“你别说,我突然觉得很丢脸啊!”
“不怕不怕,我们心大,脸也大。”
“滚你丫的!”
她用仪器看着我的子宫,突然有些严肃的问我,“你的子宫壁有些薄,你之前是做过清宫吗?”
“当”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老师,你怎么了?”
“没事,继续。”
我淡淡的应了声,“别说这个了,我这个怎么说?”
“那就得看医生怎么判断了,我只是个小护士,哪看的出来,我觉得一周之内会来吧,经验之谈,不准也说不定哦。”别人的私事还是别多问了。
“知道了,信你的鬼话才有鬼了!”
“欸,你这样diss我,我很伤心耶。”
“来,让我看看是不是伤的彻底了!”
“讨厌!”
“哈哈……”
我是没想过,这件事就这么乌龙的被他知道了。如果可以我是想一辈子不让他知道的,都过去那么久了,提起来也没什么意思,我更不想他来找自己,纠缠不清,只为了那可怜的愧疚做补偿,再者说我也并不需要。
去药房拿了药,看着服药说明,就看他一脸别人欠他几百万没还的表情朝自己走来,我还想着他不是找自己,不偏不倚的方向对着的就是我,好吧,他还是来了。
“安芷,我们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
“为什么?”
“这很重要吗?”
顾行之气急,一把拽了我。
电梯里,人不是很多,也没人说话,我只觉得气压很低,还有他握我的手很用力,我挣不开,也就随他了。
他似乎看到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很不爽,咬的腮帮子都鼓鼓的。我觉得他应该是想咬死我,狠狠地,往死里咬。
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嘭的关了门,只不过他刚开口说了一个你字,就有小护士来敲门,说是有他的病人急需手术。
他愤然离开,却为了防我跑掉,就把我关在了他的办公室里,我的确想这么做。
说起来也是曾经的自己太不矜持了,和他在一起也才几个星期,就和他做了,然后陆陆续续的,中了招也是在所难免的。
哎,美色的确是种误人的坏东西。
那时他是生病了吧,他是本地人,家住的离学校也不远,就几站公交车的距离,而且他还告诉了我钥匙放在哪里,所以我很顺利的进了他的家。
我买了些煮粥用的东西,可能是叮叮咚咚的声音吵着他了吧。
“你在干什么?”
他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我没看他,就径自继续着手上的活。
“煮粥啊,看不出来吗?”
我把火调到小火,然后把食材一样样放进去。
“那你弄好了来我房间,我再去睡会。”
“好。”
中途有人来过,是位阿姨,我听大神说过,他是自己一个人住的,爸妈在镇上,所以一般来的都是家政阿姨。
所以我先入为主的以为她是家政的陆阿姨,还很自然的让她帮忙等会关一下火。
她倒是也没反驳我,就问我,“你是行之的女朋友?”
“算吧,算是。”我觉得直接说出来有些小害羞,红了我老脸。
“你还会煮东西?”
“略懂略懂。”
“现在的小姑娘会烧饭的,都不多见了啊。”
我尴尬的笑着,脱了围裙,我就上楼去找大神了。
我很礼貌的先敲了敲门,然后进去。
大神突如其来的热情,真是闪了我的腰啊。
把我压在门上就是一通吻,我真的是很莫名其妙。
“唉唉唉,干嘛脱我衣服?你别把感冒传给我!”
“闭嘴。”
我很想哭,大神,你念念有词的说的是什么?我仔细一听,不得了,大神,我系解已经过了,不需要再巩固一遍了好吗。这还是按顺序来的,颧骨,舌骨,软骨,锁骨???唉唉唉,不能再往下了啊!我伸出手,想蒙住他眼睛来着,被他压在了头两边。
“顾行之?”
“嗯?”
“你会后悔的!”
他动作一顿,似乎在诧异,这句话不该是他问她吗?
“怕吗?”
“我能说实话吗,我怕,我很怕,唔!”被吻住了是不让人说的意思吗?
然后我感觉很累,真心很累,我就睡觉了,啥也不管,我就睡了过去。
后来,还是我先醒来了,我惦记着我还在厨房的那锅粥,我精心准备的呐!这么想着,我觉得有些饿了。
我睁开眼,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大神,咽了口水。
这么一副略带薄汗的帅气容颜,我脑子里就是一个词,妖精啊!
我凑过去,用额头碰了碰他的,烧退了,却被他大手一捞,抱住了。
浑身僵硬酸痛的说,我有些不敢乱动来着。
“烧退了。”
“嗯。”
哎,这么运动了一番,流了这么多汗,烧不退就有鬼了。
“我要起来了。”
“嗯,去哪?”
“去看看那被遗忘了的一锅粥。”
闭着眼的大神眉头一跳,“你还有力气吗?”
“咳。”尬的我穿衣服的动作一顿,“那你是看不起我安某人了?”
“嗯,随你。”
我还就不信了,我哪这么弱,事实证明,还真的弱,腿有点软啊,腰特么有点酸啊,也是被翻过来折过去多次,变成这样很正常。
我揉着腰,没忍住白了一眼背过身继续睡的某男。
“那就麻烦厉害的安某人,帮我也盛一碗,拿上来。”
哼哼,真是欠揍啊!
这么一搞,都是中午了啊。
我慢悠悠的下楼,看着家政阿姨正在烧菜,咦,怎么换了一个样子,我试探性的叫一声,“陆阿姨?”
“诶,小姑娘,你是谁啊?怎么在这儿呢?你是行之的朋友吗?”
还有这一口带着方言的普通话,和之前的那位真是判若两人啊,“是啊。”我应了声,回头就跑去找顾行之。
看到他就穿着条裤衩,在找衣服,我差点叫出声,非礼勿视,赶紧转过身去,“楼下的是陆阿姨,那我之前看到的不会是你妈吧?”
“有可能,你们碰面了?”
“呜呜呜,怎么办?”
“我妈又不会吃了你。”顾行之穿好后就搂着我下去了。
我纠结着回想着我和他妈妈的对话,自认没有失了礼数,才自个儿肯定了自己,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的粥呢?”
“大神,你先坐,我去给你盛来,端到你面前。”我给他移了椅子,走进了厨房,暗骂了句德行,又一脸笑眯眯的端给他。
饭后,我和家政阿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神去了房间。
“行之妈妈说你的粥煮的还不错哦!”
“是吗?”她还喝过了,也是让她帮忙关来着,喝了正常。
“她还说,你是行之第一个带回家的女孩子,行之以前没谈过恋爱的。”
“啊,是吗?那肯定是他眼界太高,瞧不上人家。”我不敢相信啊,大神这么优秀,不可能没有谈过恋爱吧?哇,自己赚到了!
“行之,可能比较被动,得你们主动才行啊!”
“陆阿姨,你这么一说,我追他还真的是不容易啊!”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啊?”
“嗯,好像,不到一个月吧。”等等,不到一个月吗,那我们是不是进展的太快了啊,呜呜呜,就这么交代了,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太掉价了?
“聊什么?上来!带杯热水。”
“哦。”这命令人的语气,到底是谁给你的权利?好吧,是我自己乐意。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回忆就停在了他的背影,他好像一直都留给我背影,让人感觉那么遥远。
是自己的妹妹,“哟,谁给你的逼脸,没钱了和我要钱,我是不是说过,到了大学,用钱的地方多,不要大手大脚的,就你屁事多一点的啊!行了,要买什么我给你买,链接发我,没事不要老打电话,聊天不行啊?我烦着呢!就这样,挂了!”
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才想着早点挂断,看了眼时间,我等了他三个小时。都要到饭点了,赶紧和他说完了走人,要是和他一起吃饭,我大概会尴尬到死。
看到他进来,脱了外衣,倒了杯水,也没见他和之前一样的逼人架势,沉默的倒让我心有点慌。
我打算先开口,“那个,顾行之,废话,我就不说了,那个清宫的事,纯属意外,我为了救一个人,被误伤在腹部,然后孩子就没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简单?对你来说,这只是件简单的事?”他把水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对于那件事,我一直不去提,只是我害怕一提起来,我就会崩溃,若是可以我也不想他会没有,如果我不伤心,我也不会有心理障碍,孩子的确无辜,可我也无能为力,“不然,你还想我怎样?寻死觅活吗?抱歉,我不想再提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我可以走了吧?”
“你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几乎没有商量就说了分手,就那么迅速的离开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能怪他吗?怪他眼里只有他的实验,怪他眼里只有他的病人,还是怪他和自己的聚少离多?身为医护人员,将病人看的高于一切是我们的职责,我不能怪任何人,除了自己。所以我看开了,和他说了分手。
我和他面对面站着,因为身高的差距,我只能仰头看他。
我读不懂他的情绪,反正生气占绝大部分。
“那是你说的,我并没有答应。”
是啊,那天提了分手,他什么都没说,摔门而去。
“你现在这样有意思吗?”
“有,为什么没有?”
他抓着我的肩,我低下的头又只能抬起来看他,“我要走了。”
“你又想逃开?”
“我要吃饭。”逃?为什么要逃,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我是真的饿了。
“我和你一起去。”
“我不要。”
顾行之把一杯温水递给我,“先吃药。”
他怎么知道我有一些要饭前服用,在身体的问题上,我懒得和他闹,听话的吃药了。
反正,我最后和他还是没吃成晚饭,因为他那个病人病情反反复复,他一时脱不开身,我乐见其成,就回了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