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似乎仍旧是不甘心的,燕乔在心里不住地有些不爽起来,心道人家都拒绝你了你何必还要这样强求呢?然女子终于在她心中的不快中抬起了脸孔,俏丽的侧脸脱离了发丝的掩盖,燕乔不由得有些惊艳。要不是雍心晟这个死妖孽在这里她大概会忍不住叫出声来。这倒不是她害怕他,而是对比实在有些鲜明。有这个家伙在这里女人在这个世界上简直就成了多余的了。
“皇上..”女子还想说些什么。“琰溪,别说了。回去罢,你师父兴许再在找你。”雍心晟打断了她,“朕还有事要做。”“皇上,还是希望您能想清楚。”燕乔心说这琰溪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和那妖孽讨价还价,简直就是找死。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雍心晟居然根本就没有发作的意思,只是闭上眼睛假寐。还不如骂她几句呢,这种送客的方式实在是让人有些接受不能。
琰溪羞恼,猛地站起身,连告辞的话都没有说,径直冲了出来。燕乔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家伙就已经猛地拉开门。烛焰的光猛地亮了起来,燕乔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琰溪显然没意识到门外站了个人。燕乔反应过来是时她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冷笑起来:“哼,药人都是这股恶心的毒腥味。”
燕乔感觉大脑嗡的一声,怒火燃上了脑中把她冲得有些迷糊。这个家伙刚说她什么?她恼怒地想要说句什么,已经攥紧了小拳,但琰溪顷刻消失在夜幕之中。让她有火也找不到人发。
“燕乔。”
雍心晟也不抬头,唤了她一声,燕乔正没好气,少不得忍着,问道:“干嘛?”“你都听见了什么?”
燕乔大窘,不知道该说什么,忽而想到了史景晔那张始终笑眯眯的脸,脱口而出:“我什么也没听见。”
他看起来满意地点点头,燕乔心里暗骂这人奇怪,自己往里走去。
他站起身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捋起了她的袖子查看她身上的伤口。红肿的手腕化了脓,他也不嫌脏,用手握住她的腕,不待她开口问,挤出她伤口中的脓血,也不做包扎,而是放她在这里,独自转身进了内室。
“你不打算告诉我你给我吃了什么吗?”燕乔终于忍不住了,生怕他要离开,问不出吃的什么东西,就一路小跑的去追他。
回答她的只有珠帘撩动时相互碰撞的声音。
雍心晟不是没听到,他只是不想回答。知道了有什么意义呢?药人的意义,就在于千百次的实验直至找到一个精准的配方。他要改变蛊的配方,就必须日复一日观察她的变化,并且不为她采取任何外力治疗的手段以防止外用药干扰蛊的功效,并且看她每一天身上出现的新的溃疡。
这种蛊正取了上次那蜈蚣的虫毒,蜈蚣本就生活在潮湿的地方,除了毒物的阴寒外还有极强的湿气蕴含其中。而且是一条那样大的蜈蚣,褚燕乔对湿毒产生那样大的反应,说明她现在体内的湿气极重,重到她自己已经化解不开而生发到体外形成溃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