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修行让际离的精气神都恢复到了最佳,他从客栈里走了出来,明媚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街上赶早的行人和他们和煦的笑容都预示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际离很是高兴的向北门走去,因为目的地很遥远,所以没有那种急迫的心情去催促际离赶路,而且昨天晚上的决定也让他没了赶路的心思,于是他就闲散着,悠哉的向目的地的方向走去。
出了城门以后,行人渐渐的少了许多,际离仍然缓慢的走着,目光散漫,放肆的浏览着耀眼的景色,此时正值春天,百花绽放,好不漂亮。
走了许久,际离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聚焦,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个人。
那是个老妪,手中的小刀在飞舞,那动作十分的灵活,完全不像一个老人,她手上的木雕,渐渐的呈现出一朵花的形状,慢慢的花真正的绽放开来,如真的的花儿,那么有神韵。
这也是际离关注的原因,看着那老妪手上的花朵,际离都有些喜欢上了,于是他走上了前,准备向老妪打招呼。
可是那老妪似乎视而不见,完全忽视了际离的存在,全神贯注的修葺那个已经栩栩如生的花朵。
见老妪如此,际离也没发火,而是静静的站到了一旁,等待老妪把花朵修好。老妪身边已经布满了木屑,显然是雕了好久,可是那木屑际离觉得有点多。
一个小时过去了,老妪忽然停住了手,怔怔的望着手中的花。她不是修完了,而是到了最后一刀,她却不知道如何下手了,于是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忽然老妪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然后站了起来,重重的把木花朵摔在了地上,不知道老妪用的是什么手法,那木花朵摔在地上应该是碎成几块的,可是此时地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木块,只是地上的木屑多了些,可见那花朵已经化成了木屑与地上的木屑混在了一起。
际离惊讶的看着老妪,他刚才离的如此之近,居然没看清老妪用的什么手法,而且也没有一丝的元气波动。
老妪却没有理会际离的惊讶,而是又回到了原处,一块天然的木材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她又开始雕刻起来。
此时的她没有像先前那样迅速的雕刻,而是一刀一刀的刻,仿佛每刀都要下的精致,下的毫无瑕疵。
而造成的结果是半天过去了,老妪才下了七八刀,那木块上也只有几道划痕。看着如此的情景,际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十分的尴尬。
将近中午,老妪的那朵花终于成型,际离最终选择不走,因为他觉得老妪绝对注意到了自己,既然注意到了自己,却回避自己的问好,肯定是有原因的,他想知道那个原因。
老妪终于又停住了手,只是此时的停手却不是因为花雕,老妪的眼神望向了际离,似乎要把际离看穿。
良久后,老妪颓然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失望了,际离也是惊疑不定,从那老妪的眼神里,际离看到了不安,而且老妪看他的眼神,让他有些害怕,仿佛自己被她看透了一样。
“老婆婆,你雕的花真好看”际离急忙用话语来解救自己的紧张和尴尬。
老妪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靠近了际离,止步后,她伸出了手,把那个未完成的花雕递给际离。
际离双手迎了上去,准备接花雕,就在际离看向花雕的时候,际离愣了神,因为她的那双手,那双如少女般白皙水嫩的手。难道她是易容的?际离十分的疑惑。
老妪缓缓的张开了手,花雕落向了际离的手,本以为花雕很轻的际离,瞬间被手上传来的重量给吓到了,仿佛自己手上的不是花雕,而是一座山,,际离使劲的端着,生怕老妪看穿自己的丑态。
但有些事是掩盖不了的,比如汗,汗水从际离的脸颊上留了下来,那是因为用力过度造成的。
际离缓缓的把花雕移到了眼前,就在此时,未完成的花雕开始变样,开始向完成的花雕发展,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为花雕雕刻,际离惊奇的看着这变化。
一朵很漂亮的花就在那么一刻成型了,而且本来木制的花只有一种颜色,此时的花雕却显出了十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包括黑白和无色,十分的耀眼,那木制的花瓣发出了淡淡的光晕,光彩夺目。
也就在这时,花雕变的好轻好轻,际离小心翼翼的捧着,看着这诡异而又引人入胜的花朵。
大概一刻钟的样子,花朵似乎耗尽了应有的能量,散成了木屑,随风飞散了开来,际离从入迷中醒来,很茫然的看着老妪,他不知道为什么花雕会这样?当花雕散成木屑的时候,他甚至感到了有些心痛,仿佛最珍贵的东西消失了一样。
老妪此时已经把雕刻用的刀收了起来,看着际离那茫然的样子,老妪漠然以对,然后留下了句“向南”,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的木屑也随之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恍若如梦,际离对这变化有些痴呆,难道我是在做梦?际离不禁问起了自己。
只是那句“向南”还在耳朵边上回响。
·····
望着两条分叉的路,际离有些犯难,他的目的地是北边,可是老妪留下的话却是向南。
际离本不会信老妪的话的,可是际离越想越觉得奇怪,越想越觉得老妪就是胖子口中的高人,既然是高人,那她说的话自己应该听的,可是她说的话却与自己的目的地背离了,这让际离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去南边,反正去太上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际离说服了自己,选择了往南边去的那条路。
几天之后,际离出现在了一个小镇子的入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里面传了出来,这股血腥味际离十分的熟悉,是人血所散发出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际离急忙冲了进去,引入眼帘的是横七竖八的残肢,血染红了整个镇子,本来应该是十分喧闹的地方此时静的出奇,偶尔有几只觅食的乌鸦在叫。
那声音凄凉而又悲惨,仿佛在为这些死去的人们哀悼。
“啊········”际离彻底愤怒了,灵识瞬间覆盖了整个镇子,想找出凶手和幸免的人,可是一丝人气都没有,整个镇子里的人全部都死了,在死去的人里不乏老人和小孩,甚至于有身孕的妇人。
畜生般的行为让人发指,际离被愤怒填满,整个脸被气的通红。
看了看四周,际离努力把愤怒压了下去,此时不是愤怒的时候,这些死去的人,不能就这样摆在这里。
际离寻了一些木材,放在了镇子的周围,然后准备点火,让这些人彻底的安息。
“孽障,住手”就在这时,一个青年模样的人随着一声暴喝出现在了际离的视线。
际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