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四王也不在说什么,放下银票就离开了。
后院大厅。
月现在正在消化柳素那句“具说,组织初成,缺钱”。
月扶了扶眉,这柳素还可以再诚实一点吗?见柳素进来也收敛了无语的表情,毕竟人家说的是实话。
“柳素可知哪里有快要开不下去的酒楼或其他的房子。”
“这个,柳素不清楚,我马上派人去查。”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月打断柳素去叫人的步子。
“柳素也不用过分节俭,拿些钱买些自己需要的用品,你用钱不用记账,别忘了你是暗楼楼主。”
淡淡的声音依然像泉水叮咚般悦耳。
“呃!嗯!”
柳素点了点头!
京城大街,好不热闹繁华,白雪兴奋的左顾右看,十五六岁的她也不是没分寸的人,否则月也不会将她带在身边,虽然没有接触过勾心斗角的场面,但月对她的训练也不是没有用的。
“小姐,我们来布庄做什么?”出门时月就交待了白雪不能叫她老大,京城人多口杂,白雪一听便明白,所以便叫月小姐。
“自然是选布匹。”
月走进布庄,布庄瞬间安静了下来。但见月一袭白衣胜雪,黑发妖娆,淡雅的妆容使她看起来如高山雪莲般圣洁。身边的丫环也是眉清目秀。
“店长?”淡淡的声音如泉水叮咚般悦耳。
店长回过神,立马上前问:“小姐有什么需要?”
“这四种布匹,我各要十匹,过段时间会有人来取。”
月纤纤细指指向白色、黑色、蓝色、粉红色的几种颜色的布匹。
“小姐你要的这几种布匹目前还不够,是否可以容许我迟几天?”
店长高兴是高兴,只是没有也没办法。
“可以,十天内我要看到我要的货,你能保证?”
“可以保证!”
“很好。”
月点了点头,突然看向外面炽热的太阳,低头沉思。
店长以为月要反悔,急忙说:“小姐放心,五天内我就能准备好您要的货。”
“嗯……?”
“小姐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看我是否能帮到您。”
店长见月竖着眉头,急忙问道。
“小姐怎么了?”
白雪也疑惑的看着月,不明所以。
“店长这里是否有一种篷松的布料?”
月见外面炽热的太阳想到衣服穿身上会很热,若全用丝绸,太贵了,便想到二十一世纪的篷篷裙。
“呃?这种布是有,但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低等货,所以并不受欢迎,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月一听,眼睛一亮。
“你现在有多少?”
“本店只有一匹,一直没卖出去。”
“这种布匹是如何卖的?”
“这种布匹一两银子可以买三匹。”
店家实话实说。
“这是五十两银子,我要一百匹白色的这种布料,剩下的银子是你的,之前定的布匹的定金不算在里面,从这一百两中扣。”
月重新拿出一百两的银要,声音依旧很淡,却带着坚决的气势。
“呃!小姐,这一百两全买了你之前定下的布匹都有剩啊!”
店长惊愕了!
“那就把剩下的银子全部换成黑色或白色的布匹。”
月想了想,觉得她自己也需要几套不一样的衣服,而她又偏爱黑、白色,便下了那个决定。
“好!五天内我会为您准备好!”
见得到答复便准备离开。
“小姐走好!”
店小二低眉哈腰,月回头看了眼,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谁家的小姐啊!好美的人!”
月走后,布庄的炸开了锅。
“小姐,要那么多布做什么了?”白雪很是不解!“到时你会明白。”
月可不想给她解释太多,解释不完。
“哦!”
白雪见月不想说便不问了,反正老大说了以后会知道的。
大街上,月没有放松警惕,上世的死亡让她吸取了教训,而且她的身体还是花柔的,虽然在世人眼里花柔已经死了,但不排除会有人“误认”,她自然不会放松。
月看见前方一个身着青色长袍面容冷俊和几个侍卫模样的骑马男子,皱了皱眉,在心叹气:真是讨厌什么来什。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宁王轩辕醉和他的几个亲信。
整理了心态,月装着不认识他们向前走。
“王妃?”
楚配惊讶的叫了一声,轩辕醉和其他两个侍卫顺着楚配的视线看去,一下愣住了。真的是花柔,她没死?
三个侍卫各自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然后齐齐看向轩辕醉,轩辕醉满脸铁青。
好!很好!竟敢诈死!
轩辕醉青劲暴跳,看得出他怒了。
月好像才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侧过身,扫了一眼轩辕醉,见轩辕醉满脸铁青,心中一沉,他起疑心了,不过面上却装得疑惑不解的看着轩辕醉,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轩辕醉见月看向他,突然一愣,不是月脸上没有疤痕,而且那份淡然自若的气质。
“不是王妃,王妃曾被吴妃毁了容,而那位姑娘脸上没有疤痕。”
楚配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们多么怕王爷发怒,因为每次发怒都会伤及无辜。
月收回视线,无视!
“走吧!”
唤了唤白雪,与轩辕醉相对而行,到了轩辕醉身边没做任何停留,似乎轩辕醉他们只是路人甲乙丙一样。
“查!”
待月走后没多远,轩辕醉冰冷的声音响起。
“是!”
楚配摸了摸鼻子,下马跟上月。
月和白雪来到一家萧条的妓园门前停下,正准备进去,就被白雪拉住。
“小……小姐,这里是青楼。”
白雪满脸通红,甚是可爱。
“我知道!”
月好笑的看着白雪,突然想捉弄她一翻。
“那……那你去……去干嘛?”
“我缺钱,自然是你卖了啊!”月一副你很白痴的模样看着白雪。
“啊……啊!为什么?我不要……小……小姐,我不……”
“噗!”月实在是被白雪逗乐了。
“呃?小姐你捉弄我,你太坏了!”
白雪见月笑了,立马明白了过来。
“好了,走吧!我要买下这里。”
“哦。”
白雪在下山的路上听月说过要开酒楼,所以也明白月要买下它的原因,整了整心态,和月一起进去了。
“老鸨何在?”
月进门,看见里面一片萧条冷清,几个龟奴无精打采的趴着,便随便问了一个。
“小姐,这里不接待女客。”
龟奴们一听有人的声音,突然振奋,然一见是女人又焉了,虽然女人很美,可这里是妓院。
“叫老鸨出来。”
淡淡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呃!是!”
龟奴显然被月的气势吓到了,连滚带爬的向内室跑去,不一会儿,一个画了浓妆,满脸是粉,像鬼一样的女人走出来。
“哟!小姐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你也看到了,快关门了,没你的相……”
老鸨还没说完,就触及到月冰冷的眼睛,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这里我买了,开个价吧?”
冰冷的声音让人背后一寒,就连久经战场的楚配都受不了的打了个寒颤,他肯定这不是那个软弱的王妃。
“你……你要买?”
老鸨怀疑的一问。
“嗯!”
“那……那一万两!”
老鸨回答得小心翼翼。
“一万两?你还真敢开口,我买间新的都要不了一千两,更何况是现在这副惨败萧条的模样。”
倾国倾城的脸上尽是冷漠。
楚配暗中点头表示极力赞同月的说法。
“那……那小姐你给多少?”
老鸨战战兢兢的看着月,似乎一阵风都会被把她吓昏过去。
“五百两,卖我就买了,不卖我另寻他地。”
“五百两……这……这是否太……”
“白雪。”
月唤了一声白雪,转身向门外走,淡不拢就各走各,这是月在二十一世纪的风格。
“是!”
白雪应声跟上月向大门走去。
“等……等等,我……我卖。”
老鸨见月真往外走,急了,五百银,够她养老了,这青楼在她手里也只有越来越败落,只不过想多卖点钱而已,偏偏让她遇上个没耐心的主。
“白雪,给钱!”
“是!”
白雪从腰间拿出五百两银票,递给老鸨,并从老鸨手里拿过地契。
“小姐,我这里的姑娘我也要带走,没问题吧?当然您可以替……”
“没问题!”干脆得不能再干脆。
暗中的楚配心中大笑,那老鸨以为人家是为了这青楼的姑娘才买下这青楼的,满以为可以再捞到什么好处,哪知道人家干脆得不能再干脆了。
“呃!”
老鸨愣住不知做何反应。
月瞥了她一眼:“怎么?要我留你下来吃饭?”
月赶人意思明显。
“不,我立马走……立马走。”
老鸨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向大门走了去。
“将所有人给我叫到大厅来!”
月冷声对着几个见老鸨走后不知所措的龟奴说到。
“呃!是!”
一盏茶的时间,大厅站齐了所有姑娘,容颜衰败的、眉清目秀的、风情万种的,年纪十五六岁的也有一个,占据了半大厅。
月纤纤细指向三十多个人:“你,你,还有你……被点到的站出来!”
被月点的有十四个,其中有两个龟奴十二个容颜衰败的女子。
“你们各自在白雪那里领五两银子,收拾你们的东西,一柱香内我不想看到你们。”
月看了看身后站着的白雪,白雪会意,领着被点的人在一旁领钱。
月见其中有四个女人没动,沉了沉脸:“你们听不懂我的说话?”
五个女人被月冰冷的声音吓住了,年龄略大点的女人鼓起勇气站出来看着月:“我们不想离开,离开不知道去哪。”声音中夹杂着忧伤,月看了她身后的四个女子,她们眼神沧桑忧伤,低头扶眉沉思了片刻。
“会做衣服不?”
“会,会,我们都会!”五个女人像看到了希望,立刻点心说到。
“那就留下来做女工,做不好,直接给打包滚蛋,每月发工钱,做得好可另得奖金,我保证在我纳兰水月手下做事的人,不受欺负、不受歧视,人格平等。”
“那么您要准备做什么?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问。她眉清目秀,不过脸上布满了疤痕。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明显是被利器划的,月皱了皱眉,谁这么狠心?
“妈妈要我接客,我为了清白,自己毁了容貌。”
小丫头声音忧伤。
要恢复她的容貌并不难,以月现在的力量是完全可以抹去的,但是会暴露她的能力,很不划算。配药是可以,但是她不会配,因为在二十一世纪根本不需要这种药,自然没学。
掂量了一下轻重,便没问什么了。
“我准备将内部重新改建,打造别俱一格的饭店酒楼。”月笑了笑又对剩下的人说:“想离开的可以在白雪那里支出五两银子,我不强留!”
有些人心动了,绘绘向白雪聚拢,领钱走人,只剩下少数几个。
“你们不走?”
“不走,反正没去处,不如留下来做女工。”
“可是做不好我会撵人的?”
“我知道,我们会努力工作。”
“很好!若哪天想走,可以直接给我安排的人说一声,结账离开便行。”月站起来,拍了拍裙子,然后对剩下的唯一一个男子说:“不管你以前叫什么,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叫君阳。”
“是!”他高兴了,他有姓了,以前大家都叫他大虫的。
“还有,给我挺直你的腰,除非真正让你心生敬佩的人才值得你弯腰敬礼。人,只有先自尊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声音有些厉,却让所有人都震憾了,多久没有人告诉他们,你们还有自尊,就连暗处的楚配也震惊了。
“君阳,给我拿纸笔来。”
“是!”君阳点头向内堂跑去。
“站住!”
“呃?”君阳不解的看着月。
“君阳,若你自己不忘掉龟奴的身份,那你永远摆脱不了被人轻看的命运。”
君阳一震,他今天太震惊了,不仅有了名字,还有人告诉他他有自尊并教他做人的道理。
“是!”君阳转身沉稳的向内堂走去。
月见此圆满了,然后看向其他人说:“以后你们就用你们本来的名字。”不是寻问,而是决定。
片刻,君阳拿着文房四宝出来了,放在桌子上并说:“老板娘,纸笔。”
“咳咳!”月被“老板娘”三字赅到了,她总觉得“娘”这个字让人变老了。
众人不解的看着月,君阳说错了什么吗?
“咳……!以后叫我董事长或总裁,不要叫我老板娘。”
“小姐,什么是总裁?”
所有人都看着月,显然白雪问出了他们的疑惑。
“总裁是可以做决定的人,董事长是做最终决定的人”月将所有一次性解释完,看见众人了然的表情后,笑了笑,将纸笔摆好,白雪将墨也将墨磨得差不多时,月拍了拍手,一股风向门外袭了去,手向里一挥。
“啊!”
一个侍子服装的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不是楚配是谁?
楚配寒毛都立起来了,因为他没感到任何高手在他周围,就突然被拉了进来了。
“拿笔,写字!”月没有理会楚配的震惊,直接下令。
“我为……”
“免费看了这么久的戏,总该付出点劳力吧?”月打断楚配的反抗,面无面情的打断楚配。
“你早知道我在跟踪你?”
月点头。
“那么刚才是你出……”
“你以为是谁?”
月直接打断楚配的问题,楚配见此沉思了片刻,起身认命的抓起笔,看向月:“写什……”
“天上人间,足够做成牌扁那么大的四个字。”
楚配抿了抿唇,回头龙飞凤舞的写下天上人间四个大字。
月看了一眼,不错!
“君阳,拿着这几个字去找人做一块牌扁,然后找几个工匠回来。”
“是!”
“白雪,招五个男服务员,没有犯罪前科,年龄在二十岁左右;再找一个爱清洁的厨师,会做菜的就行了,尽快找回来进行员工培训。”
“是!”
“秋天,为我和白雪各收拾一间房间,我们暂时住下。”
“呃!好!”
“以后这里就叫天上人间,一个月后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