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躺在那里,虚弱,几近虚脱,幸好有老人的那颗丹药,可以勉强维持着他的生命,老人,这时候已经在确认阿飞暂时无虞以后迅速地调转船头,往回驶去。
顾不得驻足欣赏姑苏的美丽,老人一袭布衣风尘仆仆地往江南赫赫有名的孝仁堂赶去。
孝仁堂,就建在这条姑苏城内最繁华的街道上,上等檀木制成的牌匾甚是醒目,更让人咋舌的是,“孝仁堂”这三个大字竟然是用金粉铺在牌匾上面。
老人像是对此地很是熟悉,没等下人禀告,就径直往孝仁堂后面的庭院里走去。
这座庭院建设的错落有致,花草、假山、凉亭、鱼池,像是江南水乡的一个缩影。就在凉亭里面,坐着一个人,他的年纪大概50岁上下,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面前的桌子上尽是山珍海味,此刻他正在抓着一只鸡腿大快朵颐,而那只抓着鸡腿的手上,竟然戴着四个金灿灿的戒指,幸好他的这只手只剩下四个指头,否则,一只手就要戴满了,而失去的那一个小拇指,就是拜眼前的这位老人所赐。
“呵呵,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过来了?”孝仁堂的大掌柜斜着眼瞧着眼前的老人,还不忘记继续啃着手里的鸡腿。老人径直走到王孝仁的面前,搬过一把枣木椅子坐下,道:“闲话少说,我这次来是求你去医治我的一个朋友,他中的是暗器之毒,眼下危在旦夕……”王孝仁像是吃的累了,拿起一块绸子擦擦手,啜了一口上好的龙井,淡淡道:“老家伙,自从那年在月明山你砍掉我的这根手指头起,我就发誓,以后和你老死不相往来,现在你这算是求我,还是命令我?我就是不治,你能奈我何……”老人静静地回应道:“就知道你会记恨这段恩怨,你要是放不下,可以,有朝一日我们再次做个了断就是,但是,我的这个朋友,你必须诊治,否则……”“否则怎样?你还能吃了我?”王孝仁打断了老人的话,轻蔑地说道。老人笑着,将一根手指伸进了王孝仁的茶杯里面,沾了一点茶水,在桌上缓缓地写了几个字,道:“看看吧,这个病人你是不是诊治,自己掂量着办吧。”王孝仁心不在焉地顺着老人的手势,低头望去,“啊!”,他在发出这一声惊叹的时候,脸色竟然瞬间苍白,眉宇间露出了惊恐与害怕……
一众下人在前面开道,老人和王孝仁骑着快马,向着海边赶去。
月明星稀的时候,他们终于靠岸。
点亮烛台,王孝仁仔细地观察着阿飞的面色和脉象。
一根银针,扎进了阿飞的胸膛。针头拔出,迎着光,针头变成了黑色。
“是被吴松的回转蜈蚣倒齿钩所伤,对吗?”王孝仁问道。
“是的,飞天蜈蚣,是他发出的暗器。”老人回答,又关切的问道:“他的伤还有救吗?”王孝仁笑着说道:“吴松据我所知虽然是轻功方面的行家里手,可是他在用毒方面却还和西域苗疆的毒圣相差个十万八千里呢,呵呵,放心,只需服下我熬制的草药,不出十日,就可治愈,只不过……”“只不过什么?”老人关切的问道。
“只不过,他在百日以内不得动用真气,需要静养。”王孝仁这个时候已经把带来的草药装进了罐子,下面的篝火也已经点燃。
老人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感激,道:“鬼医,这一次算是我欠你的,你要是想要回那根断指,言语一声,我没有二话。”
王孝仁抬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老人,说道:“嘿嘿,老家伙,这一次你的确是欠我的,不过我还没想好怎么让你偿还,等着吧,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