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二人都不再说话,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韦梦天先开口,“师父,我……”
“走吧。”子牙甩手数枚金针激射而出,打在兵器库的机关锁上,兵器库的门应声而开,子牙借着门打开的刹那,身形跟着冲了出去,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韦梦天凭借精神力探查,发现子牙已经走远,这时才拍拍衣服上的灰,颓然地站起身,走出兵器库。
子牙这一走,韦梦天好像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那种感觉就好像父母死在自己面前时候的感觉似的。确切地说,这是韦梦天第一次开始真正无依无靠的生活,之前被子牙放鸽子丢进噩梦森林里至少还有个封神塔作为目标,催促他前行。可现在呢?封神塔他是不打算回去了,而迷城的将军府,曾经的家现在也已经称为死宅,破败不堪。
要做什么?
要去哪?
韦梦天又一次产生了些许迷茫。
对子牙说出自己要离开师门独自闯荡,是韦梦天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做出的决定,而面对子牙说出口的时候,韦梦天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可真到子牙飞身离去,只剩孤身一人的时候,韦梦天对自己的路开始有了些迷茫。
仿佛正站在分岔路口,每一个入口都不尽相同,有的通往都城洛梦城,有的通往将军府,有的通往边界,有的通往噩梦森林。每一条路韦梦天都很想走,但他却必须做出抉择。
虽然韦梦天早已在几年前便为自己规划好之后的路,但此时他却想走上另一条路。在狭小的院子里徘徊了良久,最终韦梦天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出了院子,韦梦天独自一个人走在迷城的巷子里,落日火红的霞光从侧面打在他的脸上,长长的影子越拖越长,而影子的主人此时却已经昂着首,如果能看到他的面容,一定会被他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所吸引。
夕阳下的迷城少了些许喧闹,换来的是另外一种静谧和迷幻。
云雾旖旎,韦梦天头戴一顶毡帽,也不再躲闪,大步地向将军府的方向走去。对韦梦天来说,那是他的家,无论多破败,多荒凉,都是他必须要去的地方。
这十年间,韦梦天来往迷城无数次,但却每次都刻意躲避开将军府,十年,他都没有祭奠过埋葬在将军府内的父母。道路蜿蜒,却难不倒韦梦天,夜色渐暗,韦梦天也加快了步伐。就在最后一缕霞光随着落日藏匿在地平线之下时,韦梦天也到了将军府。
走进那条熟悉的巷子,韦梦天来到将军府后门。十年不见,这里还和以前一样,只是岁月在门上留下了抹不掉的印记。天色已黑,大街道上几乎已经看不到行人,就更别说白天都十分僻静的将军府后门了。
韦梦天四下一看,确定没人后翻身进了将军府。
借着半月的残光,韦梦天首先看到的便是那颗歪脖子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树下,韦梦天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清晰地记着父母埋葬的位置,虽然没有墓碑,没有坟头。
静静地跪在树下,韦梦天心中涌上了万语千言,却逼着自己忍住不张口说出。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韦梦天却握紧双拳不让落下。跪到这里,想着父母,韦梦天才总算是真的踏实,有了双脚踩在地上的踏实之感。
月夜无风,十年无人问津的将军府荒草丛生,蝉鸣蝈蝈叫不绝于耳,韦梦天心中早已被绞痛地动弹不得。
“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韦梦天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伤痛,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再没有多说一句话,韦梦天任由泪水静静地、无休止地流。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有光亮,虽然只是一闪,但却被韦梦天看的真切。此时韦梦天的实力已经不容小觑,虽然悲痛万分,但多年来的修炼早已令他耳聪目明,更何况是黑夜中的光,对韦梦天来说那就是晴天霹雳一般。
“谁?!”韦梦天的精神力瞬间提升到顶点,身形左冲右突,走着蛇形到了闪光的柴房门外。匕首早已握于手中,韦梦天并不急于进入,而是先通过精神力去探查房内的情况。
探查却并没有得到任何信息,探查的结果是房内没有任何能量聚集。韦梦天心思急转,思索着办法。就在这时,韦梦天想到了刚刚得到的水晶石,一拍脑门,暗骂自己蠢笨。
韦梦天矮着身子走到柴房的窗户下,暗运道法,五行元素在体内流转,不一会儿,一颗五色光球便出现在韦梦天掌中,没有任何犹豫,韦梦天大吼一声,五色光球脱离手掌从窗口疾射进房内,“嘭”地一声巨响,刺破了宁静的夜,同时也炸断了柴房内的支撑柱,半边拆房就这么塌了下去。
韦梦天双眼不停,死死盯着柴房内发生的一切。
就在柴房塌下的时候,一道黑影冲破屋顶飞了出去,韦梦天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道:“看你能跑到哪儿!”
观对方身形,韦梦天知道对方是一名武者,而非修道士。
“你是谁?!”韦梦天身形晃动,凭借强横的身体和五行道法,急追而出而同时,指尖运起的几根五行针也随之射了出去。
在射出前,韦梦天特别把五行针进行了片刻的压缩,使得五行针更细小的同时,速度也更快。黑影也不白给,听到身后恶风不善,原本直线前冲的身子猛地转身,堪堪躲过韦梦天的一把五行针后,又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韦梦天见一击不中,心中懊恼,他想不到在速度快到那种情况下,对方是怎么急转方向的,在他看来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紧跟在对手身后,韦梦天的指尖又运起五行针,不同的是这次只有一根,且被韦梦天压缩到几乎不可见的地步。
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躲!韦梦天心里哼了一声,手指一甩,五行针悄声无息地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