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夜重逢
卢安娜问斯特林:“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到我们这座城市里来?”
“启奏陛下,我叫胡夫西,是个花匠,我到这儿来是为了寻找一件丢失的东西。”斯特林回答说。
卢安娜命人将沙盘和铜笔拿来,在沙盘上写写画画,然后端详了一阵,抬起头说:“狡猾的东西,你敢对国王撒谎!这沙盘告诉我,你叫斯特林,是个十字军,专抢人们的财产,滥杀无辜。你还不如实招来,当心我砍下你的头!”
斯特林听卢安娜这么一说,脸色陡变。他想:我要是说实话,也许能够获救。于是他说:“国王陛下,你说的全都对。我要在你面前忏悔,重新回到基督的正路上去。”
月初到了,卢安娜像往常一样命人在广场摆上宴席,自己也亲临坐镇,人们都等待她下令进餐。她发现八宝饭的桌子四周空无一人,她的两眼始终紧紧盯着广场的入口。
她心里默默祈祷:至高无上的全能的基督,求你把我的亲人路西法和七夜殿早日送还到我的身边。
她的祈祷刚一结束,就见一人从广场门口进来,那人身材适中,却很消瘦,面色发黄,显得十分疲劳,不过面庞却秀美俊俏,非一般青年人可比。他进入广场后,见只有八宝饭桌子前面有空位,便走到跟前坐了下来。
卢安娜一眼看见他时,心儿怦怦直跳,她定睛仔细观察,认出那正是她日思暮想的丈夫七夜殿。
她激动得差点喊了起来,但她很快控制住自己,生怕由此惹出麻烦,引起人们的猜疑。
这时,卢安娜很想叫人把他带到身边来,但转念一想:他一定是饿极了,还是先让他饱饱地吃上一顿再说吧。
七夜殿狼吞虎咽地吃着,人们都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看会发生什么。
待七夜殿吃饱喝足了,卢安娜命随从道:“将那个吃八宝饭的年轻人带到我这儿来,要有礼貌,对他说,国王有几个小问题要问他。”
随从们遵命前去,他们走到七夜殿面前,彬彬有礼地对他说:“先生,我们的国王有几个小问题要问你,请你现在就跟我们去。”
七夜殿表示从命,跟随随从们去见国王。
人们见此情景,又纷纷议论开了,有的说:“真是毫无办法,看国王将如何处置他吧。”
有的说:“这次国王会善待他的,如果要伤害他,就不会让他吃饱了。”
七夜殿被领到卢安娜跟前,叩吻地面,向她致意。卢安娜向他还礼,亲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事什么职业,到这座城市来干什么?”
由于卢安娜已扮成男装,又有许多日子未见,七夜殿未能认出她来。
他回答道:“启奏陛下,我叫七夜殿,是狼族石堡的男爵,我到这儿来的原因,是要寻找一个丢失的朋友,她是我的最珍视的朋友,我的生命就系于是否能找到她了。”
说完,他已泣不成声,越哭越伤心,随即昏了过去。卢安娜命人在他脸上喷洒玫瑰水。一会儿他苏醒过来。
卢安娜命人取来沙盘和铜笔,写写画画。继而,她对阿里?沙琳说:“你说的都是实话,安拉会使你们近期团聚的,别担心!”
她命人将七夜殿带去澡堂,洗浴后换上王室的衣服,又拨一匹宫廷御马给他骑。她还吩咐随从晚上把七夜殿带进宫来。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说:“瞧那国王为什么对一个年轻人那么亲切?”
有人说:“我不是早对你们说了吗,国王不会伤害他的,从国王允许他吃饱时起我就看出来了。”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发表自己不同的看法。不一会儿宴席终了,大家也就四散而去。
卢安娜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能找到自己的丈夫。夜幕刚一降临,她就回到寝宫,装作要早早休息的样子。
平常,她的寝宫里只有两个人为她服务,当她在寝宫里坐定后,即派那两个人去把七夜殿叫来。
卢安娜端坐在寝床上,四周金缸银盏,灯火通明,锦茵绣褥,熠熠生辉。当人们听说她要在夜里召见七夜殿时,都感到惊诧,不免议论纷纷,作出各种猜测。有人说:“总而言之,我们的国王是喜欢上这个年轻人了,明天他准会委任他做军事统帅的。”
当人们把七夜殿带到她跟前时,七夜殿跪在她面前叩吻地面,祝她长寿。卢安娜心想:我暂且不露声色,看他怎样做。她问他:“你洗过澡了吗?”
“洗过了,陛下!”七夜殿回答。
“把这些鸡和肉吃了吧,再把这些甜饮料喝了,这对恢复你的健康很有好处。吃完了再到我这儿来。”
七夜殿表示遵命。当他吃饱喝足了,卢安娜对他说:“你能坐到我的身边,帮我按摩按摩吗?”
七夜殿只好过去给她按摩双脚和双腿,他发现它们柔然细滑像丝绸一样。
卢安娜命令他再往上按摩。
七夜殿有些犹豫。“情原谅,陛下,膝盖以上恕小人不能从命。”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吗?你若不从命,今晚你要倒霉的!我看你还是顺从的好,我会委任你做公爵的。”
“那么,您究竟要我做什么呢,陛下。”
“把衣脱掉,睡上。”
“我一生可没做过这种事情……”
“快照我说的办!”
七夜殿只好照办。卢安娜则压在他身上,七夜殿感到他的上面光滑细腻,阵阵馨香。蓝发少女见此情景,笑得前仰后合,对他说:“我的主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究竟是谁,陛下?”
“我是你的卢安娜呀!”
当七夜殿看清楚她确实是他的卢安娜时,高兴得忘掉了一切,像饿虎扑羊班扑向她,与她拥抱、轻吻。
终于重逢了,但他们保持缄默,未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
第二天,卢安娜召集酋长,对他们宣布说:“我要到这个人的家乡去旅行。”
她手指着卢安娜。然后,她继续说:“你们协商选出一个执政官,在我不在时管理这个国家,直到我回来。”群臣表示遵命。
她和七夜殿带足了金币,朝着诺曼底公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