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之海西元一四零九)
月亮被乌云遮住,黑暗的海面上,狂风卷起巨浪。
借着船舱内传出的火光,只能看到“史蒂芬”号模糊的轮廓,它漂浮于海面,随着风和浪的前行。
这艘豪华大帆船的主人,正是班哈布斯的贵族,莱菲布勒一家。
以前,国王与贝特霍尔德亲王联手掌控着整个班哈布斯堡。而两个月前贝特霍尔德的离奇死亡让整个弗里堡都震惊了。起先,连切斯沃·莱菲布勒都不相信这个消息。切斯沃的父亲,希尔公爵与贝特霍尔德是政敌,他还多次告诉父亲这也许是个陷阱。
直到几天后,他亲眼看到了花园里那个活了六百年的吸血鬼化作白骨的尸骸。
切斯沃可不比他的父亲希尔公爵对国王一片忠心。他虽然很年轻,但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自从十八岁那年他当上了侯爵之后,他便开始收纳有用的手下。现如今,嘉文国王与贝特霍尔德已死,莱菲布勒就掌握了班哈布斯的大权。切斯沃盘算:只要将班哈布斯唯一的继承人艾莉丝公主弄到手,逼她嫁给自己,那么将来整个班哈布斯就是他切斯沃的了。
其实,从嘉文国王的晚年,他早就开始在暗中筹划着夺取班哈布斯大权。
只不过那时他还不敢动手。因为他是个纯血族,他太害怕亲王贝特霍尔德手里的那把禁血咒刀了。但是一旦贝特霍尔德死了,他的机会就来了。
“什么?你说那个魔法师在返航的船上死了?公主逃了?”
“是的,少主。”
“这里只有无边无际的大海,她能逃到哪去?”
船舱大厅内,切斯沃在对着他的属下发火。
“少主……前去勘察的人还说,魔法师的那间船舱内似乎不止关押过一个人。”
“你是说,艾莉丝公主还有帮手?”
“是的,少主。”
“可我明明得到消息,公主是孤身一人逃下这艘船的!”
“这个属下也不太清楚,现在紫衣魔法师死了,公主的线索也断了。”
“对了,他们不是一共去了四个吗?和紫衣魔法师在一起的其他三人呢?”
“报告少主,目前前去勘察的人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尸首。”
为什么船上只有紫衣魔法师一个人的尸体?这顿时让切斯沃侯爵起了疑心。
还有,艾莉丝公主从这艘“史蒂芬”号逃到海里的时候,绝对是一个人,为什么魔法师的那间船舱内有关押两个人的痕迹?
年轻的血族开始思索起来。
切斯沃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因为他做事过于繁文缛节,莱菲布勒家族的长辈说,切斯沃就像个女的。家族的其他人往往会因为这个会低估他,认为他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这种错误不但可笑,而且可怕!事实上,他比女人更仔细,更小心,更谨慎。他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就准备以全身每一分力量去做,绝不肯为别的事浪费丝毫精力。
“把船开回去,我觉得这其中必有玄机!就算是浮尸也要给我找回来!”
“一切都遵循您的意思,少主。”
……
黑夜越来越阴沉,海面上不时刮起阵阵阴嗖嗖的风,黑色的云掩盖住了月亮,这是下雨前的预兆。
“路西法哥哥,这种天气看起来很糟呢。”爱尔敏打开船舱的窗户,睁大眼睛看着外面的天气。
在“史蒂芬”号这艘豪华的海船上,不仅有侯爵切斯沃的部下,还有一些沿岸登船的商人与乘客。
在海滩上认识的西洋剑客路西法和小女孩爱尔敏就在这批乘客之列。
路西法来到这艘船上的目的是寻求禁血咒刀的线索。
一个多星期前有班哈布斯的船只从路西法所在的那片海滩经过,他猜测班哈布斯的人在这个时候派出海船远航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目的,或许和禁血咒刀有关。于是他就带上爱尔敏上了这艘船上。
“要不要出去走走?说不定甲板外面正有好事发生呢!”
路西法的心情不受阴沉天气的影响,他好像还很喜欢这种下雨的天气。
“噢!不!”小女孩摇摇头,“爸爸告诉过爱尔敏,刮风下雨的时候要乖乖呆在船舱里。”
路西法莞尔一笑:“是啊,你还小,现在的甲板上对你是有点可怕,不过别怕,哥哥看好你,保证你不被海风卷走,哈哈!”
“好吧,反正老是呆在这里也挺无聊的,我们出去散步吧!”
来到外边,爱尔敏把小手挡在额头上,以让向甲板吹过来的雨水不溅到自己的眼睛里。她一步步向前走,雨花落到她金黄的长头发上,散落在她的肩上。
借着船舱内传出的淡淡烛光,小女孩看着黑夜下墨汁染过一样的黑色大海,轻轻叹了口气说:“上次,同样是在这片海上,我和亲友们遭受了可怕的海难。”
路西法:“小姑娘,你还小,不要怎天愁容满面,不好的回忆,就应该忘掉。”
爱尔敏:“嗯。”
路西法也叹了口气道:“还真是难为你了,那么艰难地活下来。”
爱尔敏甜甜地笑了笑,道:“因为有崎杉叔叔和哥哥你们两个大好人。”
路西法:“你想回家吗?”
听到这,爱尔敏撅起小嘴:“我从小就没有家,出身不久后,妈妈们就死了,爸爸是我唯一的亲人。人们都说他是个优秀的船长,可是上次,偏偏在海上遇上那种怪物……”小女孩似乎不愿再提以前的事,她立刻改变话题,问路西法:“大哥哥,你喜欢乘坐海船吗?”
路西法:“喜欢,我的家乡在遥远的西方的山地,我小时候几乎就没看过海。”
海面上,雨依旧在下。
这时,前方似乎有一个小黑点飘向这边。小女孩仔细瞧着,那东西越来越近。
它停在了围栏上,原来是一只海鸟。海鸟的翅膀被淋得湿透了,身上的羽毛也不再如晴空下美丽。
爱尔敏:“好可怜的一只海鸟,它一定是在大海的风雨中离群,迷失方向了!”
路西法:“这是一只年轻的鸟。”
爱尔敏:“你是怎么看出来开的?”
路西法:“你看这只鸟,那矫健的双翅和那执着与无所畏惧的眼神,只有年轻的鸟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