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地底。
跟在神父的身后通过了一层又一层的梯道之后,终于,克里琴斯站在地下第十三层密室的门口。
此刻,他的眼前是一道紧闭的巨门。
一道巨大的用铁水熔铸的玄幽之门。
门上画着奇怪的壁画,那是一个个形态扭曲的魔鬼面孔。
在门上壁画的正中央,画着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魔,这个恶魔的面孔比画上其他的鬼脸都要恐怖,在这个恶魔脸部的鼻尖处有一个凸起的部分,上面悬着一把精致的、用青铜铸造的锁。
“这就是囚禁卡茜利娅的地牢么……?”克里琴斯淡淡地说,“还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关着一个怎样的魔女。”
他身边的那位神父只是低着头,他似乎是在回避着克里琴斯,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从腰带上取出一把银色的钥匙。
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摩擦声,玄幽之门的青铜锁打开了。
神父推开门,克里琴斯跟在神父的身后走了进去。
随着神父点亮了四周墙壁上的蜡烛,克里琴斯发现,密室的整个大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不过这间大厅看上去似乎是有人住,因为这里摆放着精美的桌椅以及床铺。
克里琴斯一边踏着步,一边欣赏着大厅的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绝对是珍藏品的油画,不禁心生好奇,这个地方连一点尘土都没有,这也算得上是地牢?还要建在地下十三层的地方?
这时候,只见那位神父将他的左手到摸到了一幅油画的后边,那里似乎有什么机关,他正在扳动那里。
突然,一阵墙壁震动的声音传来过来。
再看,墙壁上已经打开了一道石门。
里面还有一个暗间!
“她就在里面……”神父挥了挥手向克里琴斯示意。
大厅内的静谧消失了,从那道石门后的密室里,你可以听到女人的喘息声。
克里琴斯一走进房间,一位美丽的少女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从她的面容判断,少女的年纪应该在二十岁上下,不,还要更年轻,应该只有十五六岁!通过那月儿一样清纯娇羞的面容,还有那—头美丽的绯红色长发,以及奶油一般的乳色肌肤,你可以判断出。
她的双手被一对样式奇特古怪的锁链禁锢在正前方的墙壁上,令她无法动弹,不过这样的姿态令她更加惹人爱怜。
身体动弹不得的少女凄苦地闭着双眼——从一双小小的樱桃色唇瓣中吐露出细微的声响。
这个少女就是他要找的卡茜利娅?
这绝对不能。女巫卡茜利娅名字至少已经为人所知不下五十年,而这个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几岁。
“我说神父,你不会是在逗我吧?”克里琴斯将表情困惑的脸转向身边的神父,“这怎么可能是我要找的那位女巫?”
“你要找的人就是她。”神父的语气很淡定。
克里琴斯审视着面前被囚禁的这个女人。
她实在是太年轻了,分明就是一个清纯的少女。
“今天我们又见面了呢,德西斯神父。”这时,沉默中的红发少女说话了。
说完,她睁开了那双绿宝石一般的大眼睛,目光朝着克里琴斯身旁的神父。
“又见面了?”克里琴斯好像猜到了什么事情,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她的上半身的衣物已经很是残破,虽然还没有流血,不过明显可以看出少女是受了某种粗暴的对待。
“神父,身为一名基督教徒,您可真是背着上帝尽做些见不得光的肮脏之事呢!”
“您在说什么?”神父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得了吧,得了吧……”克里琴斯朝他一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贪腥的老家伙,在教堂里养了一个无知的女孩做‘修女’也就算了,你连贝特霍尔德大人让你看守的女囚犯都不放过呀?我该怎么形容你的所作所为呢?”
神父听到这里,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不!不!我可什么都没做!”
“我还没直接指出你的罪行呢。”克里琴斯胸有成竹地说,“一听到什么就这么慌张,其实你的实际年龄还不到三十岁吧?”
“啊?你是怎么……”神父一脸惊讶的表情。
只闻克里琴斯用平淡的语气说:“你没感觉到吗?——这个少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阴魂不散之气。”
“只怕你是天天都来到这里亵玩这个被囚禁封印的少女,不知不觉中,你几乎已经被她吸尽了你的精元与青春,所以你现在的面孔才会如骷髅一般苍老。”
“你……你说什么?”听到这,神父转过身盯着眼前的红发少女。
仿佛旁观者听着二人对话的少女看到神父面向自己的吃惊表情后,她笑得甚是妩媚,“啊啊,彼此彼此啊神父,你不是也从我这儿得到了你想要的吗?”
说着,少女的红唇像花朵一样绽放开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和俏丽的小舌。
她唇间那小巧的舌头伸出,如同享受美食一样,舔着嘴角上粘有的血迹。
好可怕的气势!她似乎喜欢这种被囚禁,被孽待的现状似的!
“你果真,就是卡茜利娅……”克里琴斯感叹着。
“先生!噢不……,是高人!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这个少女一直在吸食着我的青春……”神父脸色慌乱地问克里琴斯。
“虽然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手段,不过,绝对就是我说的那么一回事。”一边回答,克里琴斯一边向墙边移动。
“天哪,这魔女太可怕了!”再看着这个美丽清纯的少女,神父的脸上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克里琴斯向她越靠越近。
“嗯?”他身前卡茜利娅发出了满是诱惑力的声音,“美少年,走这么进,不担心我吃了你?”
“哼哼。”克里琴斯笑了笑,“你只不过是一个被囚禁在笼子中的妖物罢了!难道我还要怕你不成?”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到这里来。”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马上就可以死了。不用再承受这地狱般的牢笼之苦和那神父的玷污。”
“死?”听到这个词,那女人狂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你是在说我吗?”
她的目光与克里琴斯相对。
这双眼睛和刚才的不同,刚才还是碧绿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如冬日里的一把火,燃烧着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