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你这是干什么?”
见到姜晨如此莽撞,亚萍也动了怒气,对其毫无不客气的呵斥道。
然而姜晨却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一双眼在千羽身上上下打量,暗自疑惑,这形象和王大嫂口中的邋遢乞丐并不符合啊。
“他就是你今天在集市上带回来的男人?”姜晨冷眉而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对亚萍大声呵斥。以往他对于亚萍都是言听计从,今日倒是稀奇了。
想他身为村长之子,非但身材健硕魁梧,且外貌俊朗,仪表堂堂,浑身上下透露着男子的阳刚气息。他的倾慕者无数,可他却只对亚萍一人倾心,可见他对亚萍的心意如何。
然而今天在集市上却听闻自己心爱的女人带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回家,可想而知他是什么心情,顿时就觉得头顶绿油油的。
所以姜晨马上放下手上的事,一路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要来看个究竟。
“是又如何?这关你什么事?”亚萍也是秀颜一冷,她与姜晨之间没有确定什么关系,所以对于姜晨这样有些暧昧的质问她很是不满。
“我是渔家村的保全队长,整个渔家村的事都是我的事,你带了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回来,我身为保全队长自然要前来探察一番。万一他图谋不轨想要祸害渔家村百姓怎么办?那岂不是我这个保全队长的失职?”
之后,姜晨就直接越过亚萍,二米多高的身影直接站在千羽的面前,姜晨嘴带冷笑,就这样俯视着他。
千羽面如土色,缩了缩脑袋,不敢去看气势汹汹的姜晨。他低头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嘴角沾了一粒米粒他都不敢把它拿开,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老鼠,哆哆嗦嗦的。
见状,姜晨眼中不屑更甚,直接将千羽划入无能的懦夫的队伍中去,面漫嘲讽道:“原来是长着一张biao子脸哈,怪不得敢来渔家村勾搭女人。”
“够了!姜晨,你今天来这就是为了羞辱我的客人吗?”不知为何,亚萍一见千羽露出那样如孩子般无助的神情她就会突然心痛,心中不知不觉的就萌生了一种保护欲。
“客人?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把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男人带回家,而且还把他当成客人?你未免有些水性杨花了吧?”姜晨出言不逊,显然是因亚萍的行为而气极了,不然他不敢这么跟亚萍说话。
闻言,亚萍陡然一怔,表情瞬间就凝滞了,似乎连她自己都未曾想到姜晨会这么跟她说话。
亚萍的奶奶也是愣住了,以往姜晨都是个好孩子,帮了她们家不少的忙。奶奶自然也知道这是因为亚萍缘故,从小姜晨就喜欢跟亚萍一块儿玩,说起来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所以姜晨此时的失态着实是令她吃惊了。
话一出口,姜晨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情急之下他想要辩驳什么,然而迎来的却是一根纤细的手指。
亚萍勃然大怒,一只颤颤巍巍的手指指向门口,对着姜晨大声呵斥:“滚!给我滚出去!”
面对亚萍这样的呵斥,可以想象姜晨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他从未见过亚萍发这么大的火,他感觉她是因为这个男人才会如此怒火难填。
可是鲁莽的他并不知晓,女人最注重的是名节,自古以来,“水性杨花”这个词都不是什么好话。他无心的一句水性杨花,却是伤她极深。
然而他却傻傻的不懂,将所有的责任归咎于千羽,认为是他破坏了两者之间不算微妙,但至少算友好的关系。
姜晨猛然回头,忿恨的双眼射出两道冷光,虎视眈眈的盯着千羽,让原本就手足无措的他更加惊慌。
千羽颤颤巍巍,茫然不知所措,一脸无辜的表情叫人看了心酸。
“你要干什么?”亚萍呵斥一声,似乎看出了姜晨的意图,怕他恼羞成怒拿千羽出气,连忙拦在千羽身前。
“干什么?”姜晨冷笑不止,步步逼近,浑身流转着缕缕轻烟,气势顿时就凌厉了起来。他对着亚萍和其身后无比恐惧的千羽说道:“身为渔家村的保全队长,自然有义务将一切来路不明的外来者驱逐出境。”
言下之意便是要动手了,听到这一句,屋内的三人均是变色,尤其是失了忆的千羽,整个人吓得几乎快要缩成一团了。
他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一句话:“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而亚萍则是大张着手堵在姜晨的身前,就像是保护小鸡的母鸡那样,不肯让姜晨越过雷池半步。
见状,姜晨更加恼怒,他认为千羽是故意装出一副懦弱的样子来博取亚萍的同情的。只因为他表现的过于极端,简直就像是一只小老鼠,容不得一丝惊吓,连小孩子都不如。姜晨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胆小的人。
姜晨直接伸出一只大手,两米多高的身材足足比亚萍高出三个头,大手直接绕过亚萍将其身后千羽的提溜起来。
姜晨的手段极端狠辣,不是抓人的身体和衣服,而是一把揪起千羽的长发,像是拔萝卜似的将他拔了起来。
可想而知被人拽着头发的感觉将会是多么的痛,可怜的千羽痛的龇牙咧嘴,一张俊美的脸庞出现触目惊心的凄苦表情。他越是挣扎就越是疼痛,越是疼痛就越是挣扎,徒增痛苦罢了。
失忆后的千羽胆小懦弱,无力抵抗,若是换作以前,姜晨此时已成了一具尸体。面对区区一个道王,千羽弹指一挥间就可让他灰飞烟灭。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放手放手……”千羽一味的哭喊,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都不敢伸手去打姜晨,而是一手捂住自己的发根。
“小晨不要……”亚萍的奶奶急声劝阻,生怕他真的做出什么事来,姜晨一向在她面前都是文质彬彬的,第一次显露这般凶相,叫她吃惊。
“姜晨你给我放开他!”亚萍也是气急败坏,人是她带回来的,要是除了什么事情她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亚萍越是阻拦,姜晨就越发的恼怒,显得醋劲极大;他怒目直视千羽,大声呵斥道:“说!你究竟是谁?混进渔家村来做什么?”
闻言,千羽突然不再挣扎了,而是停留下来静静思索着什么,嘴里开始喃喃自语:“我是谁……我是谁?”
亚萍一看便知道要坏了,之前她曾经问过千羽类似的问题,可结果就是害得千羽头痛欲裂,几乎崩溃。
果然,下一瞬间千羽情绪就开始急躁了,他神情呆滞而充满错愕,不断的重复着询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我是谁?”
他试着从脑海中搜索出一点点的记忆碎片,然而它们却像是水中静月,每每在千羽即将触碰到它们的时候,都只会将它们搅浑,让它们化成涟漪似的,摸不到本质。
所有的记忆都像是石沉大海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记忆似乎离他很近,然而却被无形中的一扇门所关闭起来。让千羽只能感到它的存在,而无法寻找它。
千羽越发的狂乱,双手捂住脑袋痛苦的哼哼,脑部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让他苦不堪言,几近癫狂。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别难为自己。”亚萍冲着千羽呼喊,不忍心见到他痛苦的模样。
她就像是一盏明灯,无形中却可以牵引着千羽,将千羽从迷茫中带回现实。
她的声音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能力,在千羽的耳畔响起,轻抚他躁动的情绪,让他冷静下来。
闻言,千羽果然不再去想,脑部传来的疼痛感随之淡化,他也不再像是个疯子似的大喊大叫。
“没事的,不要去想了,一切都会好的。”亚萍继续安抚着他的心灵,宛如一个慈母,被千羽激起了母性,萌生出想要呵护他的想法。
千羽与亚萍对视,目光中满是无助与迷茫,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寻不到归家的路,心中充满了委屈。
见状,姜晨暴跳如雷,亚萍与千羽相互对视着,亚萍在柔声安抚着千羽的情绪,这本是善意之举,可在他眼中却成了男女之间的眉目传情。千羽和亚萍将他放于一边置之不理,像是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让他怒不可遏。
“说!你到底有何居心,不说我就打断你的腿!”姜晨抓住千羽头发的手猛然一震,一股钻心的刺痛顿时传入千羽周身,让他发出一声哀鸣。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亚萍没想到才稍稍安抚了一些千羽的情绪姜晨又再度发难,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摆明了和她作对。
“小晨你这是干什么?人家现在落了难,而且还失忆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亚萍的奶奶也是有些恼怒了,姜晨的鲁莽和不讲理颠覆了在她心中的一贯好孩子的形象。
“奶奶你千万别信他鬼话,这人来路不明,不知道有什么企图。什么失忆、落难、指不定都是他捏造出来的,他的目的是为了接近亚萍。”姜晨断然说道,无凭无据就此下结论。
“你连人家什么企图都不知道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人家抓起来,是谁给你这样的权力?村长吗?”亚萍怒声呵斥,极为生气,在她眼里姜晨的这种行为纯属无理取闹。
他们只是一味的争执,双方的情绪都有些激动,以至于忽视了千羽的异状,他的眼瞳逐渐幽深,漆黑一片,隐约中有一道异彩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