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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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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花见了金旺子与文小玲在母鸡河边那小树林里的那一幕后,她整个人彻底崩溃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啥命,当初林彬彬那样对她,她想得通,人们不都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吗?因为林彬彬游走江湖,老在那不干不净的地方勾搭,她杨春花迟早要被林彬彬抛弃的。不过,她和林彬彬当初是名正言顺的结过婚,又名正言顺地离了婚的,这离婚虽不怎么光彩,但它毕竟是正大光明,还有这离婚之事在当今、在这野鸡岭也不止是她杨春花一人。

而同金旺子就不一样了,金旺子他有老婆有家庭,自己在这其中扮演的是甚么角色啊!当初林彬彬的无情让她太需要一个男人了,那个时候,男人就是她心中的一切,他不仅能填补林彬彬给她带来的空白和伤害,还能给予她新的希望和生活的勇气。所以,她糊里糊涂地满以为找到了真爱,不怕别人异样的目光和背后的指指点点,毅然与金旺子明来暗去保持着那样的关系。她总想金旺子对她的爱天地可鉴,日月可作证..。的确,那个时候的金旺子对她真的是珍爱有佳,关怀备至。除了没给她洗脚丫子外,甚么事没给做?就连那小卖部也是金旺子一手操办开起来的。当然,那洗脚丫子是她杨春花不让他洗,要不然,不知金旺子给她已洗过多少回了哩。

真心换真情。杨春花当时的确被金旺子的真切感动着。林彬彬对她的无情,让她知道了真爱的不容易。所以,金旺子有妻有家她不在意,开始时,她也梦寐金旺子离婚,然后与她结婚长相厮守在一起,但后来她看见金旺子一脸的为难,她就打消了这样的想法,甘愿背上婊子****的坏名声与金旺子死缠在一起。那个时候她想,让那些去说吧,人生就如贴身的小裤衩,舒不舒适只有自己才知道。

在这期间,有人来她这小卖部黏黏糊糊想占她的便利,也有名正言顺要娶她为妻,但都被她给拒绝了。一时间,野鸡岭的庄稼人都不知道她杨春花究竟吃坏了啥药,硬要去做那遭人嫉恨和唾弃的事。后来竟有人开玩笑说:金旺子的那家伙一定不是肉做的,要吗是冰糖杆子,要吗就是金条子。

说归说,做归做。杨春花就这么与金旺子持续着,也与野鸡岭的庄稼人这么持续着。

然而,是路必有尽头,是鬼总有现身的时候。后来,日子一久,也随着杨春花与金旺子间的那事的由暗到明,由偷偷摸摸到人人皆知。金旺子对杨春花竟久食无味泛腻了。特别当野鸡岭风云突变,男人们学着尹川川那样的人外出打工后,女人们便各自操起了家务和那一亩三分地。过了大年十五,农事渐渐忙了起来,于是,女人们袒露着丰腴的腿和嫩藕般的臂,翻田刨土,挑粪种地。个个“春意盎然”,性感十足。金旺子是看了野鸡岭这一独到风景,让他既感慨又惊奇不已,也让他日想夜思、魂牵梦绕的。他想,他金旺子在这野鸡岭活了半辈子,咋就没发觉这野鸡岭的女人们个个都如此养眼呢?从此,曾让他“酒足饭饱”的杨春花在他眼里黯然失色了。

那天,当金旺子与杨春花按部就班地做了那事后,金旺子心不在焉地对杨春花说:

“你还是找个人嫁了吧!”

金旺子在说这话之前,他经过了再三考虑,他是想来个金蝉脱壳,一来摆脱了你杨春花,二来又让你杨春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金旺子在为你杨春花考虑,免了口角相争,闹出啥不利的事情。他金旺子啥没见过,女人一旦撒泼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而此时的杨春花还以为金旺子在给她开玩笑哩。尽管一段时间以来,她感觉金旺子有些不对劲,至少说没有了当初那火辣辣的激情,还时常走神。不过她想,当初他金旺子爱她爱得那么深,不管怎样他不会离自己而去的。所以,她裸着身子,眨巴着眼睛故意挑逗说:

“真的?你帮我找一个去。”

金旺子看了杨春花不以为然的表情,又重复了一句:

“真的,找过合适的嫁了吧。”

杨春花看着金旺子那认真的模样,知道了金旺子不是在给她开玩笑,心里不由突然异样了起来,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冲金旺子撒着娇问:

“你嫌弃我了?”

“哪能呢,我是想,我们一直这么混下去,你老了咋办呢?”

杨春花听过这话,心里好似被捅了一刀一样。这么多年来,她不是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但想又有何用呢,因为金旺子时不时对她说,如果谁敢碰她一下,他要他家破人亡,也要她杨春花虽生犹死。这话当时虽说得轻描淡写,是否还有那么一点点玩笑的意思,但杨春花听过还是有点胆战心惊,所以,杨春花一直没敢想那嫁人的事。而眼下听金旺子这么一说,总觉得他又在打甚么鬼主意。

“金旺子,你不要说得那么好听,我问你,你是不是又看上谁了?”

“哪里,我真想为你好。”

“为我好?当初你胡搅蛮缠时,为啥不这么说呢?”

杨春花的话让金旺子无言以对了。但他还是搂着杨春花,不过,那只是有其事却已无其意,好一阵后他又对杨春花说:

“你咋那么说呢?当初你也不是求之不得吗?哼哼唧唧得如饿鬼似的。要不你还不去告我强奸了你?”

“无耻!”

“这不叫无耻,该叫彼此彼此。”

..

杨春花和金旺子的对话,最终在两人的气鼓鼓中终止了。金旺子嗖地把手臂从杨春花的身下抽了出来,并一下支起身,一边穿着裤子,一边愤愤地从杨春花的小卖部跨了出去。

金旺子的索然离去,将杨春花冷冷地撂在了那里,此时的杨春花不仅身子凉凉的,心也凉凉的,她突然感到,金旺子这么做,比当初林彬彬还狠,林彬彬当初抛弃了她,但那是明来明去,那时她还年轻。并且还给她留了三间烂茅草屋在那里。而现在她虽不是人老珠黄,但也不是青春妙龄。况且,她的身子早已无用了。

自从金旺子缠上她后,金旺子让她不知怀了多少次孕,但没有爹的孩子怎能生下来呢?所以,一次次怀孕又一次次地刮宫引产,最终让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也就从这时起,杨春花对金旺子更加注意了。但让杨春花没想到的是,她担心的事真的就发生了。

杨春花尾随着亲眼见了金旺子与文小玲,在母鸡河下游那片小树林里的那一幕后,犹如五雷轰顶。其实,她一直说服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凡事不必那么认真,况且自己与他不明不白,如果咋样了谁能为自己做主呢?但这天当她看见金旺子与文小玲一前一后朝母鸡河边走去,她就不能自主了。

这天晚上,杨春花哭干了泪,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当她醒来时,脑子还晕沉沉的。同时浑身无力,整个人就如生了一场大病。老实说,她对金旺子彻底失望了,她也不想与金旺子再这么混混沌沌地混下去了,但要她怎么做,又一时没了主意。

几天后的那个夜晚,当杨春花在朦朦胧胧中,又听见了当初那熟悉的敲门声,她知道这是金旺子,不过她没理他,因为她心里充满了对金旺子的恨,这恨让她刻骨铭心。以前她一直认为啥结不结婚,只要两人相爱,对方心里装着自己,不结婚也是一样的。假如两人不相爱,结婚天天住在一起又有甚么呢?而眼下她的想法不一样了,她也在乎那一纸结婚证了,她也看到,有没有那一纸结婚证结果是不一样的。

金旺子不知给她说过多少次她不喜欢自己的老婆,还说过迟早要与她离婚的。但这么多年来,就因那一纸结婚证不也还将他们牢牢地拴在一起,到头来,金旺子还不是抛弃了自己,而他两口子依然如故。过得好好的?

在那些年,金旺子不知是为了讨好她杨春花,还是真的厌恶他的妻子。他多少次对杨春花说过他要离婚。但每一次杨春花都对他说,能不离就不要离。因为她杨春花已尝到了那被离的滋味,当初林彬彬抛弃了她,她真的九死一生。她时常感到做女人真的不容易啊!当然,她也暗自想过,她虽然渴望与金旺子结婚住在一起,也不能因为自己再伤害另一个女人。但她从来就没想过,她的结果最终竟是这样的。杨春花还想,如果说他金旺子是为了他那个家,为了他屋里那个女人,也许她还能接受,至少不会这么痛心,但他金旺子是喜新厌旧为了另一个女人啊。

这天晚上,杨春花满以为她和金旺子间的瓜葛就此了结了,没想到厚颜无耻的金旺子又来敲门了,开始时很轻,好似怕别人听见似的。后来就越来越重了,那声音让杨春花有点胆战心惊,于是她用被子一下死死捂住了头,但那敲门声还是传进了她耳里。再后来她又听见金旺子在喊:

“春花,开开门。”

“春花,都是我的错..。”

杨春花听着这声音,心里除了厌恶就是恶心,她一次次地问着自己,金旺子为啥要这么做呢?是他的幡然醒悟,是对她的恋恋不舍,还是他的欲望找不到地方发泄,还是.。。,在她心里这始终是个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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