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小江南的坐在地上大声痛哭,江雁急得跟着哭起来,潘布心里虽然很自责,但是还算镇定。
“小江南是李小龙,李小龙是不会哭的吧?”潘布安慰到,又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留了很久的糖果放进小江南的嘴里,小江南听到潘布的话之后,嘴里含着糖果哭声渐渐止住。潘布安慰好小江南便和江雁要了他们爸爸的电话,急忙往一家小诊所赶去。潘布心里很着急,一路上没有停顿跑到进小诊所,给江家姐弟的爸爸打了个电话,可是没人接。又急急忙忙地拖着担架和一个医生就往工地里赶。回到工地上,小江南脸色惨白,紧咬着嘴唇忍着没哭出声。只好先把小江南小心翼翼地放到担架上,送往小诊所。
“这孩子估计是腿断了,得送大医院”医生对潘布和江雁说到。
“医生严不严重?”潘布站在一旁问道,那位医生已经打电话叫了辆救护车。
“得照片子才知道,孩子你们家大人呢?”医生见只有潘布三个小孩问道。
“能再给我们打个电话吗?”,见医生点点头,潘布和江雁守在电话前不断拨打着同一个电话,可还是没有人接通。救护车到了之后潘布和江雁一同向市第一人民医院赶去,小诊所的医生没收任何费用,还搭了把手把小江南抬进了救护车。那年的医院是以救人为先,小江南被送到医务室里,看着长长的针头不由心里害怕哭了出来。为了安抚小江南的情绪,江雁拉住他的手,潘布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打过麻醉之后,小江南脸上露出疲倦的神色,“咔”的一声,医生熟练地把断骨接上之后打上石膏,一通忙活把小江南送进了病房里。江雁再次给父亲打了电话,这次终于打通了,江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可江父没有立即赶来,只是交代江雁先照顾好弟弟,答应第二天一早就来。听到这些话的江雁心里少不了对父亲的埋怨。
江雁在医院里陪着小江南,潘布见小江南吊着打着石膏的一条腿已经没什么大碍,便打了声招呼往家赶。工地上,自己的书早已不见踪影,不知道是被风到某个地方,还是被拾荒者捡走。回到家里,潘母已经做好饭菜坐着等待潘布。
“去哪了?”潘母声音冷冷的。
“妈,我去看书,看着看就睡着了”潘布小小的撒了个谎。
“你身上怎么会有股消毒水的味道,是不是又打架了?”潘母微怒。
“没有、没有,我见一个小弟弟摔倒了就送他去医院里,没有打架”潘布见潘母微微动怒,心里很是不安。
“你不是说去看书吗?你的书呢?”潘母脸上面无表情,问到。
“书丢了”
“你还说你没打架?叫你说谎,叫你说慌”潘母拿起放在角落里的竹条就往潘布身上抽,潘布忍着痛没有哭出来,潘母见潘布这样更来气,抽得更重。潘布打架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不过都是些嚼舌根的人,对潘布的闲言碎语。
潘布平时也就笑笑就过了,但那些人越说越过分,还牵扯自己的母亲,潘布气不过就和人打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潘布打架的坏名声在外,就算学习好也被好事者说得一无是处,自此潘布和同龄人没什么交集,也不想去澄清那些不存在的事实。
一顿打之后,潘布身上火辣辣的疼,潘母又把饭菜热了一遍端了上来。母子两人静静地吃着饭谁也没有说话,吃完饭后潘布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下眯着眼。潘母收拾好碗筷走进内屋便休息了,这时潘布从床上起身,把压在床板下的钱拿了出来,见门锁着便从窗户外沿着水管爬了下去。潘母平时在餐厅厨房里打工,工作累而且第二天要早起,一般睡得很早。
潘布来到医院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病房里江雁的坐在病床前,小江南因为麻醉过哭闹着。
“你们两个没吃饭?”潘布问到。
“没,弟弟吃不下,我也不想吃”江雁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潘布说完就往医院外跑去,在医院旁边有很多小饭馆有专门为病人提供的菜式,潘布用自己攒的钱刚刚够买两份。回到病房里,潘布打开热气腾腾的饭菜递给江雁,自己拿着医院提供的保温壶去打热水。
“姐姐,爸爸妈妈呢?”小江南带着哭腔问到。
“爸爸妈妈有事,他们明天早上就会来看你,南南别害怕,姐姐陪着你”江雁安慰到,推门进来的潘布,看见没有动过的饭菜。小江南也许是哭累了,轻声哽咽着。
“小江南很喜欢李小龙吗?”潘布坐在床边问到,见小江南点点头,继续说到:“李小龙是男子汉,男子汉是流血不流泪的,小江南是不是男子汉?”潘布边说边把放在床头的玩偶递给了小江南。
“我不哭,我是男子汉”小江南握着玩偶,很有底气地说。小江南的话逗笑了周围的人,江雁被弟弟这么一闹,本来低沉的情绪也被一吹而散,展颜一笑。潘布倒了点热水润湿毛巾,帮小江南擦擦脸,忙完这一切,小江南脸色好了不少。
“燕子,你先吃着,我来喂小江南”潘布把桌子上放着的饭菜递给了江雁一份,自己拿着一份准备喂小江南,见小江南有什么话想说,便把头凑过去。
“抹布哥哥,我想尿尿”小江南眼眶红红的,低声和潘布说到。潘布轻声笑了笑,拿起床下放着的便盆,正要帮小江南脱裤子。
“姐姐,你出去一下”小江南觉得自己是男子汉,不再是小孩,扭捏地说道。
“好,我出去”江雁见小江南害羞的样子,心里觉得这个弟弟挺可爱的,虽然总是喜欢挂着鼻涕跟在自己后面,分走了父母对自己一半的爱。当小江南受伤时才明白自己与弟弟是骨肉相连。
“姐姐,你出去啊”小江南见姐姐呆坐在旁边,不满到。
“好、好,我出去”江雁回过神,轻声笑笑便走出门外。潘布帮小江南脱了裤子,把便盆垫在屁股下面,“嘘”的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小江南似乎是憋了很久,脸红红的。推开门就见江雁和一女子在楼道口说着什么,旁边站着一男子。潘布拿着便盆不方便过去,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耳边隐约听见“离婚”、“为什么”的字眼。
等潘布回到病房里,那女子坐在小江南的病床前,低声安慰着,而男子立在一旁不言语,江雁红着的眼眶,不愿多看一旁的那对男女。
“阿姨,都是因为我,小江南才受伤的”潘布愧疚地说道。
“孩子,事情燕子都和我说了,不怨你”女子没有责怪潘布,并用手抚慰着小江南
“那阿姨我先走,等我有时间再来看小江南”潘布放下便盆,女子点点头并未多说,潘布意识到自己始终是外人,推门准备离开。
“抹布哥哥,你明天会来看我吗?”小江南见潘布要走,问到。
“当然会来,好好休息,记住你是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潘布回头叮嘱了一声,“恩”小江南用里点点头,潘布放心地离开。
病房里的气氛很压抑,住在病房里的其他人也停止了说笑,只有小江南不明所以地看着四周,江雁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