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道理都不讲,说话又粗鲁,开口闭口就是‘老娘’怎么怎么”潘布越说越来劲,完全没意识到当事人就在身旁。孙宜似乎是注意到潘布在谈论自己,留神正好听到“粗鲁”两字,眼神不善地看向潘布。
“眨眼干什么?”潘布见周美美一直给自己使眼色,不解地问道。
“老娘就是粗鲁,怎么了?总比你这个死太监要强”孙宜冷嘲热讽到。
“没什么,吃东西”潘布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见夜宵正好端上来,低头说了一声。
“哼”孙宜没多计较,转身和毛彦宇聊起天。时间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只是感觉上有偏差。至少潘布觉得还好,而毛彦宇则熬过了漫长的一段。反观两女,孙宜把自己满腹的话语一次倒了个空,周美美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是倾听的过程中笑容就一直挂在脸上。
离开D大之后,潘布两人径直回家,经不过毛彦宇软磨硬泡,潘布只好答应让毛彦宇在卧室里打地铺,毕竟沙发对于毛彦宇来说的确是小了点。两人洗漱之后就关灯躺下休息了,安静的夜晚若有若无地传出声音类似“喵”的声音。
“阿布,你睡着了吗?”毛彦宇轻声问。没听见潘布应答,毛彦宇开始自言自语。
“阿布你知道吗,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当我第一眼看到美美的时候,感觉时间禁止在那一刻,她给我的感觉像是一本书,让我忍不住去了解她,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我的心跳,还记得她帮我擦脸的时候,那瞬间就像被电到一样,又像春风拂过,后来孙宜一直拉着我说这说那的,我本来想和美美说话的。对了,你说美美对我的映像如何?算了你也听不到,说了也白说。”
“你继续,我听着呢”黑暗着一个声音响起。
“谁?谁在说话?”毛彦宇心里发毛。
“废话,屋里两人,你说我是谁,说完了吧,那就睡觉。”
“你没睡啊?”
“有人在耳边嘀嘀咕咕的,你说我能睡得着?”潘布反问
“那你觉得美美会喜欢我吗?”毛彦宇支支吾吾地问到。
“想知道?那我说了就给我睡觉,要不然把你今晚说的,我明早就去告诉小美去”潘布威逼利诱。
“别,别,你说完我就睡,保证。”毛彦宇哀求,并带着一丝期盼。
“送你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潘布说完之后,果然变得安静了。夜里的城市灯火通明,少有几处寂静的地方。有的人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有的人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唯一能肯定的是潘布两人已经沉睡,梦乡里他们遇到了不同的她。
清晨的太阳起得很早,潘布睁开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毛彦宇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这本该是一个美好的早晨,不过被毛彦宇吓得不轻的潘布可没那么好的心情。早点铺虽然有一天没开门,但是不会影响潘布的生意。上午潘布一直拉着个脸,毛彦宇则一直以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看潘布,再看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两人来到花店,看着花店外面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毛彦宇心里还是少不了失落。潘布找了辆车子将昨晚挑好的盆景和爬山虎,还有一些要用到的工具运到“珍味馆”,毛彦宇站在花店门前就跟个石狮子一样。
“走吧,花店只有傍晚左右才开门”潘布向毛彦宇说,看着毛彦宇疑问的眼神,潘布只好继续说到“我昨天交代她,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的话,就傍晚再开门”
“哦”毛彦宇淡淡地回答,看着毛彦宇的身影,潘布觉得不就是没见到人,有必要搞得想失恋一样?
“珍味馆”门外立着一个铁架子,刘师傅正在那忙碌着。潘布见刘师傅正在忙着焊接铁架子,打了声招呼,潘布和毛彦宇就自己把盆景搬了进去,而早在餐厅忙碌的徐伯看到潘布两人来了,并叫上几个服务员一起帮忙。
见都弄得差不多了徐伯让潘布去摆置那些盆景,自己就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弄个小茶壶就去悠闲地放松去了。不过这可苦了潘布了,毕竟餐厅也不算小看着自己周围摆满了的盆景,潘布觉得自己有得忙的了。为了显得包间各有特色,潘布特地挑了多种品种的盆景,而且同一品种的盆景的造型是不一样的,潘布要求每个包间里只放一个品种的盆景,而且不能放窗子或者门的附近。
几个小时里,潘布进出于各个包间里,后来还自己带着爬山虎和工具爬到铁架上面,熟练的把爬山虎移植在铁架子上面。灰头土脸的潘布下来之后见到徐伯已经鼾声阵阵了,自己坐着坐着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夕阳的光芒洒在地上,为城市披上了一层金黄。当潘布睁开眼,第一眼看到了一张肥胖的脸,脸上的笑容像挤出来的,潘布再一次觉得自己被吓到了。
“小子睡得挺熟的,自己去照照镜子,就像刚从土堆了怕出来的一样。”
“胖子,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怎么到这来了?”潘布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朱阎说到。
“我打你电话,徐伯接了让我来这吃饭呢,这不快好了,我就来叫起床。”
“哦,那等我一下,我去洗脸,等会聊。”潘布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不一会徐伯端上自己亲手做的饭菜,把朱阎馋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入座之后潘布没见毛彦宇,就问:“毛彦宇哪去了?”
“他拿着你的工具和多出来的盆景回花店,还让我们吃饭不用等他”徐伯解释道,就算徐伯不说潘布也猜到毛彦宇去干什么去了。饭桌上要是谁也不说话,那就没气氛了,潘布对朱阎的工作其实挺好奇的。
“胖子,你这次又是去做什么大买卖,说来听听”潘布笑着问道。
“这次不是,我是去开会”说到这,朱阎脸上就没了平时玩世不恭的笑容。
“你们不是散户吗?怎么还开起会了?”
“一言难尽,这会就一鸿门宴”朱阎摇了摇头,苦涩着脸。
“说说,我和小潘难说能和你分担分担”徐伯也比较好奇,提议到。
“这个会是业内比较有知名度的人的一次聚会,或者说是一次利益的划分,本来大家都是散户各做各的,可是这次有人提出整合资源,这不就意味着像我们这种混点饭的小散户要么转业,要么饿死。虽然这次谈崩了,但是已经有格局变化的先兆,如果我不早做准备,以后我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潘布问到
“我有一想法,就看你了同不同意。”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
“我认识一前辈,圈子里挺有名望的,我可以让他收你为名义上的徒弟,让后我把你推上位,我们联手搭着这趟顺风车瓜分这块蛋糕。”
“你是想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让别人注意我,你好在背后得利?朱阎你也太狠了吧,我跟你这么长时间的朋友,你竟然想这损招!”
“等等,是你理解错误,我没那意思。前提是你得愿意是吧,关键在于你自身,如果你能在圈子里混出名堂来,在加上我在后面推波助澜,也是一样的效果。”
“可是我才高中毕业,而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份背景。”
“人家赖星星才小学毕业,你怕什么?没身份、没背景这算什么?我当初和你一样,我还不是从外围开始做起。”
“外围?你以前做什么?”潘布好奇地问
“额,就是私家侦探,还有娱记之类的。”朱阎含糊
“你让我做人见人骂,上街被打的狗仔队!算了你还是找其他人吧。”潘布深知狗仔队两边不是人的尴尬处境。
“那私家侦探也可以啊,其实我观察你很久,见你骨骼,一表人才,头脑灵活。”朱阎献媚
“你继续,我听着”潘布见朱阎停了下来,便说道。
“还有你脸皮比我还厚”朱阎补充。
“我脸皮有你厚?你欠我钱多长时间了?朋友一场我就不收你利息,说什么时候还?你看看你自己都混到什么境地,连吃个早点都要赊账,你还想把我一起往火坑里拉是吧?”
“哼!”朱阎一怒之下把鞋子拍在在潘布旁边的椅子上,顿时一股味儿飘散。
“喂喂,胖子你太恶心了吧,你竟然把鞋子脱下来,你”刚说到一半,就闻到一股味儿,急忙蒙住自己的鼻子,“咦?这是什么?”捂好鼻子的潘布从鞋子里拿出一红色的小本子,向朱阎问到。
朱阎把头一歪,眼球却死死盯着潘布拿着红色本子的手,只见潘布翻过本子,上面写着“中国工商银行”打开一看,便呆滞了。徐伯见潘布不言不语,挪身一看,原来是存折,徐伯抬头看向朱阎问到:“你给小潘一本存折干什么?”
“胖子你是在耍我?你上面就十块钱的余额,你连欠我的利息都不止一百块。”潘布脸色很不好,不知道是由于朱阎气的,还是被他的鞋子熏的。
“哼!”朱阎再次脱下了另一只鞋子,从里面拿出一本旧存折,丢到潘布面前。
潘布左手捏着鼻子,右手用纸巾垫着打开那本旧存折,潘布石化,脸上闪着惊疑神色。徐伯看向存折,余额那一栏里的存款数字后面有很多个零。朱阎一把抢过潘布手里的两本存折,塞在鞋子里,自顾自的吃着桌子上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