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随便走走拍了百来张照片后,鱼益就离开了,走了较冷清的北门,夕阳正好,他想去附近的万寿公园走走,公园围着本市的一座高山。说高却能有多高,脚程一个小时就到山顶了,但处于城市中生活的人,就这么一点点的山,看看夕阳落下,也很似满足了呢!
鱼益边走边想,突然就有满足了现状的感觉油然而生,一个城市青年,一个大学生?就这么开始安享晚年的生活了?
会不会没出息?
“呵”他自嘲的笑了笑,此时上山的人就他,经过身边的皆是下山的人,被旁人奇怪的眼神看着又觉不好意思,赶紧摸摸鼻子忍住了。
他刚刚只是一时想起老爹鱼父,他白手起家辛辛苦苦拼到上市的公司,是要他这个独子来继承的,他若这样想、这样决定还这样做了,那非将他老爹气死不可。
突然山路边看到了一朵红花,那是处于边上斜坡下被杂草包围的,没有路通下去,在城市中的道路走惯的人们,也习惯了随着石头路铺平而上的路走,上山下山皆是这条路,在这座城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也没想过这有什么问题。
可鱼益就想着“叛逆”了,特别是那朵花,红的十分妖异,很像曼珠沙华,传说中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其实在老家就有,乡下人叫它龙爪花,小的时候村里山上四处开满,倒觉的只是普通的花,不过因它红的过份、白的纯净,所以观赏价值极好。
长大后看了一些书籍里有提过,后来自己写了一本小说也去搜索了一下,才知它的诡异名称,这彼岸花有红白之分,白的开于天界,红的开在地狱,故而花语也是不相同的——
红色称为曼珠沙华,代表无尽的爱情、死亡的前兆、地狱的召唤。
白色称为曼陀罗华,代表无尽的思念、绝望的爱情、天堂的来信。
而眼前这一株就是红色的,红的如此妖异,根径上一片叶子也无,又多了这么一个神秘且悲怆的传说,……来自地狱这种无论认证的神秘领域,谁看了能不喜欢?
但这对鱼益来说是不常见的心理反应,他也没有加以阻止,既然本能想要“叛逆”,想要去折下这朵花来,那就去折好了……
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手抓着边上的松树枝,上身向前一倾,注意下盘定力,跨出一大步再跳两下立定,就到了花旁边,不过他又想起了乡下的爷爷,如今青丘浒里没有再看到那花了,爷爷说山上有,他想……还是珍贵的,不如连根拔起带回家去种吧。
随手捡了个树枝开始边挖边想着怎么带回去呢?
也因他的位置被山头盖着,或者此时夕阳已落下,反正鱼益是突然间觉的黑暗笼罩过来了,也不是完全的黑暗,但这种感觉是十分压迫的,他右眼皮跳了跳,不安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无意识的抬头想注意一下四周的环境时,便看见他刚刚站的山路边,站着五六个人,或者更多,这本没有什么的,也许是附近散步的大妈大爷们好奇他在做什么而停下了脚步,可是这一群人明显都十分年轻,身材偏瘦,看着眼神与乱糟糟的头发应该都才二十出头。
让鱼益开始觉的有危险是因为他们每个人的脸都用黑色布料包着,身上的衣服也很阴暗,站后面的几个人以他的角度看不清脸,却能看到他们手上拿着的麻绳和麻袋。
那是这城市随处可见的拾荒人人手一个的标配,他们……可不像是那些孤苦无家可归的老人。
鱼益犹豫了,他从未习过武,连姥姥的太极都没学过,那么他就是该跑的,他处在山坡处,四周是没有路的,加上天色渐暗与四周的杂草丛生,跑的稍快点再随处一躲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同时又想到,那情节是电视剧里编的,这么多人,拉开来横着走,都有一只脚会踢到自己吧,总不能会刚刚好有其中一个看到一个洞或花草丛,心中觉的不可能就放过了吧?
这机率不是男主光环不要随便乱试。
再说回来他们是谁?
也许就几个闲来无事的社会年轻人想要点钱吃个宵夜,找个妹子玩玩罢了,又没有要害命,那他跑什么,又跑的过吗?
所以对方既然看了那么久没有动,鱼益也不急,他想着身上有多少票子,一边问道:“你们……有事吗?”
“鱼家的独苗,鱼益鱼少爷吧?”站中间为首的开口了,用黑布蒙了鼻嘴,说话有点不清晰,但来者不善的感觉还是听出来了。
“你们要干嘛?”常觉电视小说中,这句话有点废话,可是当下还真的只有这话能问出口了,鱼益后来写小说时有想……或许问出这句话是想:死也要死的明白一点吧。
不过人家倒还真的给解释了,还是那为首的说:“没干什么,我们不害命的,就是想鱼少爷跟我们玩几天,等你老爹拿个几百万来,我们再放您回去。”
绑架?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看到四周没人之地,有个小肥羊想趁机抢.劫也是想的通的,却没想他们是有备而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跟踪他了。
他踉跄的退了一步,不知现在跑还来不来的及,可就这么一个踉跄,他们已经散开来了,离他一米多远的把他围了起来。
这么一数正好有十个人呢……找谁当突破口呢?
不太可能,往哪里跑其他人也会上来帮忙呀……
为首的那人还是站在上面,他亮出匕首把玩着,玩的很灵活,明显是给鱼益示威的,他说:“鱼少爷长的这么好,还是别挣扎了,就几百万对你们家来说不痛不痒,你乖乖的跟我们走,我们也保证让你毫发无损的回去呀!”
那人又看了一眼他脚边的花说:“这种花多不吉利,你看到后不离开反而还要去挖它?”他想了想在口袋里抽出一包烟来,想起嘴巴被挡住了“啧”了一声,将烟放回口袋,继续玩的匕首跳了下来,在他们动手前,鱼益听他说了最后一句:“这花是来至地狱的召唤,鱼少爷想好没有呀?”
鱼益真的小看他们了,他一直觉的他们不学无术的……
不过鱼益不可能让自己乖乖就范的,学校打架时还是打过的,原先上前来的几个占着他们人多都有恃无恐,鱼益几脚用力的踹,手中一直拿着的相机也甩出去帮忙多砸了一个人,一米八多的身材在此刻也没想到灵活了起来……
但是这种感觉只能算一时的侥幸,几个人都被鱼益踢到,便狠厉了起来,也不玩了,全拥上来一下子就将鱼益困住,拿麻绳的人开始绑他手脚,之前被踹过的人都过来补几脚以示甘心。
鱼益很快被捆的不能动弹,那几脚也相当的狠,拿麻袋的人要过来时,听见还是原先那男的“呸”的一声说:“看来鱼少爷娇惯坏了,要我们几位兄弟抬着下去呀,也行吧,让你老爹多补一百万我们心就平了啊!”他上前来,用冰冷的匕首拍了拍鱼益的俊脸。
而走下来时,那株彼岸花也被其踩了一脚,倒了下来……
鱼益有些心疼,嘴被旁边的人用黑布塞满,他抬头想看可有人经过否,却又想都是大爷大妈的可别害了人家,再说他们人多,就是出现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可能不被打的半死,也同样会被绑吧。
可老爹该怎么办?
此事……这绑架的中期与结局他才刚刚开始想时,发现上头路边还站着一个穿黑衣黑裤的人。
月光已经升起了,不知是这山上特别清爽的缘故,还是今晚的月色特别好,照亮了整片山头阴冷阴冷的,让站在那山路边的他显的极为的神秘,而鱼益身后的人也注意到这个人时,他们的表情都有些害怕,显然没想到有人会多事的站在那上面——观看。
他们的如此反应和这个人的气场来看,鱼益觉的自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