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清风徐徐,徐方孤身站在草丛中不觉有些疲惫,脚上酸麻肿痛的紧。这是晚上头一次碰到危险,虽然有些慌,但还是勉强渡过了。
将包裹解下放在地上,徐方轻轻地坐了上去。包裹里面是装夜光草的红木盒子,挺结实牢靠的,便被他当成了板凳。
一坐上去,没过几刻钟,屁股还没坐热,徐方就睡着了。走了一晚上的夜路,加上被黑色小剑偷偷的吸了不少精血,就算是个成年人估计也吃不消,更别说他是个初入门的小男孩。
过了不知道多久,在离徐方百米附近的野草丛里来了一支三人组成的玄阳门小队。眼看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天亮了,他们准备原地休息。
“老何,今天我们走了这么远,才好不容易采了一些夜光草,真是郁闷呀。”一位汉子用力一扯,拔下大把野草当成垫子,垂头丧气坐了下来。
“这也是没办法,现在元灵丹吃香呀。照这个情况下去,我估计用不了几天这夜光溪方圆十几里的夜光草都会被采光去,到时候才更犯愁。要采集夜光草就必须要去恶狼谷,那里的野狼成群,运气不好还会碰上狼王,没有几件好法器护身,那是想都别想。”另一个汉子喝了口水接着说道。
“是呀,是呀,我看我们见好就收得了。只要不碰到外门院管事的三位内门弟子就好了,最近许多小队都被他们敲诈了不少夜光草去,白白辛苦了好几个晚上。”
“所以说今天我们先在这里休息,等到日上三竿再回去,就可以避开他们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正说到兴头上,只见不远处的高空一道银光破空飞来,转眼间就到了三人头顶上。
“薛。薛。薛邙师兄。”三人看见一位穿明黄道袍的中年人御剑停在空中,连忙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小声念道。
薛邙灵气一收,飞剑入鞘,冷眼扫了众人一眼,下巴微翘,双手叉腰,慢条斯理地说道:“师弟们,你们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可让我们师兄三人好等了。”
“薛邙师兄说得哪里话,我们跑了一晚上,也就是休息休息下,绝对不会不买三位师兄的账的。”叫老何的大汉尴尬地说道。
“好了好了,废话就别说了,今天我要这个数。”薛邙双手张开,向众人晃了晃。
“十株夜光草,这也太多了吧!”一个大汉看到这个数,急的脸都变成了酱紫色。
“是呀,薛邙师兄,现在不比以前,一个晚上采十五株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你这一下就要十株,我们实在是。实在是承受不起呀。”
薛邙眉头一皱,左手就是一拳,拳风呼啸,眨眼间就将刚才说话的大汉击倒在地,捂着胸口连连吐血,随即冷声说道:“我在说一遍,给还是不给。”
剩余两人心头一紧,只好无奈将装满十株夜光草的红木盒子交给了薛邙,并搀扶着受伤的一人灰头土脸的走远了。
薛邙打开红木盒子,看着里面一株株夜光草散发出的微弱光芒,眼神中尽是贪婪的神色。
一片乌云从云端飘了出来,将明月遮挡,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轰隆隆的雷声犹如夜中的恶鬼在嘶吼,让人心颤。
“是谁?”薛邙眉头一皱,转过身来,定睛凝神看向不远处的野草丛,他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带着血腥狂暴的味道,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到底是谁?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薛邙听见无人回应,心中不爽,暗暗运起灵气,单手掐诀,只要来人一现身,他就准备一剑斩杀,以出这口恶气。
忽的前方挂起一阵狂风,将附近的野草都吹得四散纷飞,犹如秋蝗般遮天蔽日。只见一个矮小瘦弱的黑影从狂风中走来,不,应该是狂风簇拥着他,围绕着他,把他当做了帝王。
黑影来到薛邙身前,狂风停止,凌乱的野草从高空洒落。薛邙本来准备先手放出飞剑,斩杀来人,却不料自己暗暗积攒的灵气突然出现了消退的迹象,始终达不到释放飞剑的要求。
这下让他心头一跳,暗道不好,他运足目力打量起了黑影。一身黑袍,灵气微弱,只是低阶法器,右手上的黑色小剑,没有灵气,似乎只是凡铁,不过又让自己感到心慌意乱。他最后抬头看向黑影的面庞,他惊呆了,似乎连思考的能力都停止了。
“是他,怎么会是他。一个月前来玄阳门报道的小屁孩,一个穷乡僻壤的土包子,一个五行灵资奇差无比的废物。”薛邙浑身微颤,心中震惊。
“徐方,你。你怎么在这里?”
“徐方,你。你要做什么?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徐方一步步地走到了薛邙身前,薛邙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流失越来越厉害。他停住了脚步,而自己的灵气也瞬间从练气六重降至了练气一重。
“可恶,你找死!裂钻金刚拳!”薛邙运起最后的一重灵气,挥拳而出,白色灵光瞬间散发出金芒,将他的整个拳头包裹。金芒越来越炽热,最终化为一只疯狂旋转的金钻带着刺鸣声朝徐方的小脑袋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