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萧蕊伸出左手,向着空中的白鸽呼唤。
接下来一阵扑扇着翅膀的声音传来,在窗口盘旋飞舞了一会儿,这才落在萧蕊手上,而薛进听到动静,早已备好了一些吃食,接过白鸽就喂食了起来。
萧蕊打开纸卷便聚精会神的在一旁看了起来,直到好一会儿,这才放下纸张,缓缓地舒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身上的千钧重担。
“小姐,怎么样?”薛进将鸽子放在桌上,仍其轻嗟着干果,来到萧蕊身边关切的问道。
“没事,信上说君上已无大碍。”萧蕊平静地开口。
“我就说嘛。”薛进笑逐颜开,满面春光,“小姐,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说着情绪又有些低落。
“接下来我们就要助君落羽,保住燕云关。”萧蕊兀自地说道。
“哦。”一个人儿站在另一个曼妙身姿的女子身后,两人望着窗外的天空,那好像不是天空,更像是一副蓝图。
“少殇,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哎,别写了,先回答我赶紧的。”另一边,任子吟离开后径直去找了封少殇,而后者此刻正拿着笔,整个心思都放在文案上。
“我问你,我们龙国公主的名讳是什么?”被任子吟抢了笔,收了桌上的纸张,封少殇实在是被烦的心乱,自己本在这清幽小所制定行军战略图,谁曾想,从任子吟出现的那刻伊始,手中的笔就未曾再落下一字,无奈,只好调整身体,扭头看着他。
“永安公主,名号自然是永安了。”任子吟皱着眉,一脸不解的神情。
“我是在问你名字。”封少殇尽管心中没好气,可语气还是显得尽可能的平和。
“龙蕊啊,怎么了?”
“恩?”这次封少殇并没有说话,只是努了下嘴。
“龙蕊,萧蕊,萧蕊,你的意思是…?”任子吟自顾自的念着,然后一脸恍然大悟地看向也正嬉笑着瞧着他的封少殇。
“不错,这萧蕊便是龙蕊。”
“哦,这就难怪将军会把贴身佩戴的青羽软剑赠给她了,咦,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发现公主离宫的那天,伯仲大人就早已飞鸽传书通知将军。”
“这么说来你们都知道了,就唯独瞒着我是吧?”
听着任子吟有些咬牙切齿的言论,封少殇只好解释道,“瞒着你?如果告诉你,依你的性子恐怕此时早已在她二人面前露出马脚,此事目前只有我和将军知晓,不过看近几日的情况,李老将军应该也猜到了。”
“额,那好吧,难怪那天你们那么关心那龙啸的动向。”
“其实,最早去虎跳峡那次,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找寻此二人。”事已至此,封少殇也是知无不言,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任子吟。
“这么说来,以后是要叫大嫂了。”任子吟乐呵呵的想着。
“别,你可千万别。”封少殇说着已经站了起来,颇有一种想要上去捂住其嘴巴的意味。
“怎么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将军明显心动了。”任子吟说着嘴角还露出一丝不怀好意地笑容。
“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
“没为什么,总之就是不可能。”
“凭什么就不可能,你是不是嫉妒了你?”任子吟到现在还没有发觉封少殇的转变,反而在逗弄着他。
“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还说不是嫉妒,那你说将军为什么就不可能和公主在一起?”任子吟咄咄相逼。
风少殇虽然没有爆发,但语气陡然大声了很多,“在这个时代,从你穿上甲胄的那刻起,你就不配谈爱。”
“不…配…谈爱?”任子吟睁着迷茫的双眼,抬头看着封少殇,然后愣愣地离开了,但嘴上一直念念有词,“不配谈爱,不陪谈爱,不陪…谈爱,哈哈哈哈哈哈…”
封少殇看着这个背影在自己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终是叹了一口气,来到桌前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时间总是这样,它从来不会因为你的喜怒或者哀乐,而去试着调慢拨快自己的针尖,而往往在你全神贯注,一门心思做着一件事儿的时候,时间都去哪儿了?
被夜色包围的燕云关,并不是孤独的,因为有点点火光在点缀着,换个角度,这俨然就是一片星空。
当我们面对着人生百态的时候,遭受着生活洗礼的时候,是什么使你破茧成蝶?笑对人生,这何尝不是另一个角度。
就在那点点火光中,有两个身影在移动,直到走上城墙。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哈哈哈,嗝…”一个身影右手搭着城墙,左手举着酒坛,吟诵间重重的打了一个酒嗝。
“今朝有酒今朝醉,干。”封少殇右手拎着酒坛,和任子吟对撞了一下,“嘭”,酒坛的接触声,在这个黑夜显得尤其清脆。
封少殇偷瞄一眼,眼见任子吟已经在一阵猛灌,这才左手托着酒坛喝起来,只是想或是醉了罢,那自坛中流出的佳酿,并未流入他的嘴中,而是都流淌在地,沿着城墙挥发掉了。
“少殇,你,在干嘛?”任子吟红着脸,转身看着神情鬼祟的封少殇。
“我,我没醉。”说话间封少殇已经高举起酒坛,只有从坛口滴落的几滴酒,在无言的申诉着酒量的海涵。
“少,少殇,嗝,好酒量。”
“那也不能跟将军和子吟比。”封少殇嘴上说着,配合连连摆手的动作,那态度让人见了真是何其谦逊礼让。
“那是,想当年,我和将军,那可是喝了三天三夜。”说着,任子吟大手一挥,那可是豪情万丈的很呐,只不过错手将酒坛也给甩了出去。
听到这儿,封少殇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但还是继续摇头晃脑的说,“想当年是什么时候啊?”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不要说了,我可不爱听故事。”
“你,必须听。”任子吟边说着边将手搭在了封少殇肩上,两人顺势坐在了地上,讲起了那早已被尘土掩埋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