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允的再三挽留下,欧阳飞鹰便美美的享受了一顿午餐,还真别说,这味道到是真没的说,欧阳飞鹰吃完饭就匆匆离去了,望着向门口急步走去的男子,司徒允的眼中有一丝黯然,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偎依在一起的一幕。
“萧公子,额…”士兵来到萧蕊住处敲门并不见应答,就在踌躇时,一个转身看见了站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两人,不是萧蕊主仆还道是谁,故而面对佳人,士兵不免语塞。
“什么公子,这里只有小姐。”薛进指正道。
“是是是,萧小姐,这是将军让属下给您的。”说完便恭敬地将双手递到萧蕊跟前,眺眼望去,正是剑谱。
萧蕊随手翻阅几张,虽然只有几个招式罢了,但是里面无一不做了详细的标记和注释。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见士兵看得发愣,薛进不悦地开口。
“这都是什么事,明明是个男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女的了,不过,真美。”当士兵嘀咕着走远了,还能隐隐听见那发自肺腑的称赞。
“小姐,难不成你真的要练这玩意儿?”薛进还有些不可置信。
“练,干嘛不练。”萧蕊说着就在一旁左手拿着剑谱,右手拿着剑开始比划起来。
而薛进只好无奈的坐在石凳上,双手托着下巴,一愣一愣地看着。
“呼呼呼,好冷。。。”午后的阳光在凛冽的寒风中不屈地一次次挣扎着。
可饶是天气如此寒冷,此时的湖泊边依旧有人在垂钓,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手执鱼竿,眼神望着水面身形则是巍然不动。
而小的尽管穿的已经像一只粽子般严实,但仍旧免不了扔了鱼竿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哈气搓手,跺着脚走来走去。
“子辰,你先回去吧。”见身旁的小小人儿憋得发红的脸蛋,青年不忍地开口。
“不要,六哥,你难道不冷吗?”龙子辰说完躬着身弯着脑袋滴溜溜地看向身旁的男子。
“来。”龙向天说着右手一揽,将龙子辰环在身侧。
“六哥,天气那么冷,鱼儿都在睡觉,不如我们回去吧。”片刻,龙子辰又开口了。
“子辰可听过渔者垂钓,愿者上钩的故事?”龙向天话锋一转,似是有话要说。
“当然听过了。”龙子辰小脑袋一昂,一副得意的表情。
“那子辰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鱼竿无饵,而鱼儿却会上钩呢?”
“恩。。。那是因为周文王才是姜太公的鱼儿。”龙子辰沉吟一会儿,才娓娓道来。
“我们子辰果然聪慧,那还知道其他有关于二人事迹的诗句吗?”其实龙向天这句话也只是随口一问,不可否认龙子辰的确聪明,但龙向天却也并不奢求能从这个小小人儿的嘴中听到意外的回答。
龙子辰歪着头看着龙向天,“恩额…这…这个…文王拉车八百步,周朝天下八百年。”
听到回答,龙向天尽管心中惊诧,但脸上却波澜不惊,“子辰,回答六哥,为什么周朝到灭亡只存在了八百年?”
面对龙向天迫切地眼神,那团炽热的光芒显得那么耀眼,“纵使千古一帝,任其何等文治武功,冠绝古今,可难控人心,更遑论后世子孙心性。”
“那子辰更想成为哪种人呢?”
“自是那千古一帝。”稚嫩的脸上除了红彤彤的,现在又多了几分刚毅和傲然。
权利,横隔在人生本心与现实之间的鸿沟,一步之遥,亦或是一尺之距,然一步永恒,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试问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恶魔,尽管被诸多铁索和牢笼围困而不得动身一毫,但那嗜血的眼眸却从未有过一刻思及放弃,而龙向天,大莫如是。
如果说环境可以影响一个人,那么龙向天,这位名义上的皇子,他的出生无时无刻不都在警示着他奋斗。
龙向天爱怜的摸摸后者的头,就在这时,鱼线一动,鱼儿上钩了。
缓提鱼竿,一扯鱼线,动作轻巧至极,毫不拖泥带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六哥,现在常常看不到三哥的身影,你去帮帮他吧。”龙子辰突然开口。
“凌飞以后是要作君王的,现在自是要好好磨练一番。”龙向天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已经将鱼儿取下放入木桶中。
“那…那去看看君上也好…”龙子辰试探着问道,只是越到后面,声音越是轻若蚊蝇。
“嘶。”龙向天此时正将半截蚯蚓穿过铁丝,尽管时值冬季,可这丝毫不妨碍某人手掌的白皙,就在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移动时,冷不丁,被龙子辰的一句话给呛到了,顷刻,便有一滴落红从指尖滑落。
“额…六哥,你,你没事吧?”见对方被自己的一句话说的一动不动,龙子辰不禁心有疑虑地走上前。
对上龙向天那双满是阴霾的眼睛,龙子辰难免慌了下神。
“没事,君上怎么样了?”龙向天转瞬便恢复了一脸温和,说着话,适时地将右手放在了身后。
每个人的记忆中都有着这样一片禁区,我们一次次地奢望永久将其尘封,但是当我们静下来的那刻,它愈发的暴躁,在脑海中不间断的浮现,越是隐忍,不去想,它就会像镜子的另一面,像木偶戏一遍遍的回放,折射出魔鬼的身影。
“太医说君上并无大碍,恩,三哥也是这么说的…”从愣神中回过神儿的人,一遍遍在嘴中念叨,到最后,已经有些泣不成声。
龙国?君上?不错,正如所猜想的那般,在龙国只有君臣,却无父子,在这个时代,战乱频繁的年代,或许女子生育的艰难,所导致的这个世界普遍的男多女少,又何尝不是战争的引子。
如此想来,这位稚子的人生又何其悲惨,当我们放下一个名字后面所加坠的所有繁华,众生,皆为平等,万物,皆为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