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燕云关和日国都在为最后的战役做着热身,两个月后的某一天,也就是距离大决战还剩一个月不到的时候,两人两骑的到来打破了燕云关原有的宁静。
“你看看,这像什么话,难不成这军队不是君上的,还成了他君落羽一个人的私人物品不成。”龙啸和伯仲几日几夜,一路换了几匹马,好不容易来到燕云关,就被侍卫的一句闲杂人等不得进入给拦下了,这也就算了,龙啸亮了亮王爷令牌,不亮还好,一拿出来这士兵就没完了,说什么军中只有将军,没有王爷,就算君上来了,没有君落羽的命令也不得进。
在帝都久了,再加上身份,岂能受的了这气,“我看君上刚刚病危,这君落羽就要造反。”龙啸气愤难平。
伯仲却是在一旁暗暗点头,“王爷,燕云关作为最前线,谨慎小心些也是应该的,再说咱这不马上就要跟日国的那些矮个子开战了嘛。”
“咦,伯仲啊,我说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这日国的都是小矮子?”无形中龙啸的思绪被转移了。
“上次来的那个叫什么的使臣,往我们龙国随便哪条街上一扔,找上几天几夜也未必能找到,当时君上还说这次咱们龙国肯定能把日国打趴下。”伯仲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眼圈红红的。
“是啊,我们肯定能把日国那群小矮子打趴下。”龙啸自言自语的说着,可是听起来,总觉着不是非常自信。
士兵看这两人前后起伏那么大,开口道,“要不劳烦两位大人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通禀一声。”
“好了,你去吧。”龙啸挥挥手,没有再多做纠缠。
要说这士兵的效率倒是挺快,才一会儿功夫君落羽便出来了,龙啸原本还欲发作,待视线接触到李佐,便寒嘘了几句,不再说话。
“王爷此行是为了?”几人在大厅刚坐下,李佐便开了口,他隐隐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君上病危,暂由三皇子摄政,六王爷从旁协助。”伯仲说着拿出来一封信。
看这笔迹显然是龙战口述,文官代写的,足足写了有好几大张,但所有的话都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无论龙国发生什么事,只要没有命令, 燕云关兵将都不得私自返回,违令者,杀无赦。
细细一想,这也是在情理之中,如果因为龙战,而到时致使整个龙国覆灭,那么他就是千古罪人,所以无论如何各司各部都必须各司其职。
“王爷,君上这怎么突然就。。。”李佐试探着问。
“君上上了年纪,日夜操劳,最近又为了和日国接下来的战争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前段时间着了风寒就病倒了。”伯仲对于此事是知之甚祥。
“君落羽,你再不拿下燕云关,倒时等一年期限一到,也是一死。”龙啸突然提起这件事,大厅的气氛倒是凝重了一些,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
其实若论着急,君落羽比任何人都心切,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拿下日国,眼看也就半年左右时间了,“多谢王爷提醒。”
虽说君落羽曾亲手杀了龙啸的独子,而且是误杀,可是这件事一直横隔在二人之间,试想是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龙啸竭力不去想失子之痛,君落羽自是绝不会去主动触及,有国才有家,个人恩怨在国家面前只是小打小闹的插曲,二人能做到这般公私分明却也着实不易。
几人聊的无非都是一些战场上的事,在一个战乱的年代,每个王爷的爵位都是靠命拼来的,他们身先士卒,夺营拔寨,勇冠三军,也是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死了,但活下来的无不成为了一方诸侯,当李佐讲起龙啸和龙吼当年的事迹,在场的人无一不动容。
“可惜呀,小九那么聪明的人,在最后关头却为了掩护我撤退而选择了留下来断后,如果他现在还在,必将是一位能带领我们龙国走上顶峰的人物。”龙啸说道动情处,眼眶都湿润了。
这四个人中,无疑,君落羽的年龄最小,虽然现在小有成就,可在那一位面前却还是远远不够看的,那时候,君落羽还是一个哇哇待哺的小屁孩。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君落羽很好奇,那么大的阵式,这件事绝不会是一场没有记载的战事。
“呵呵,说来也是挺有意思的。”这时候伯仲接过了话,“那时,六王爷和九王爷一起驻扎在燕云关,为的也是防止日国来犯,但最终还是引发了那场战争。。。”
战争从来都没有对错,甚至没有输赢,有的只是支离破碎的家庭,交织着血与泪的硝烟。
那场战争也是如此,龙国处在绝对的劣势,无论人数、装备、粮草,但龙吼不愧是鬼才,年仅二十多,也就比现在的君落羽稍稍大了些,可就是他,凭借着对战场的敏锐嗅觉,对计谋的运用,硬是力挽狂澜将这场不可能的战争给打赢了,但就在大家忙着庆祝胜利的喜悦时,众人才发现龙吼不见了,他永远的留在了战场。
“或许战场,才是他这一生的归宿。”龙啸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君落羽听来,难道这也是自己的命运吗?战场,或许在这个年代,我们都是为了战场而生。
当天顺道龙啸和伯仲在燕云关视察了一番,“王爷,如何?”伯仲这句话的意思,摆明了是在问,君落羽的城防分布与龙啸他们那时相比较如何。
“如果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他早就可以滚回龙国做缩头乌龟了。”龙啸边走边看,也禁不住点头,这番话已经认可了他,或许他可以和当年的小九比肩,今儿不知是怎么了,脑海中又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个人,好似就在这里。
“阿嚏。。。”大帅,深秋露重,你一定是不小心着了凉了,我现在就让厨房去备点姜汤。
“不急,你先回来。”青沧海招招手,“咳咳咳。。。都那么多年了,怎么会还没有适应这里的气候呢。”说罢,自嘲的笑笑。
“也是,如此看来定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于峰令人隐晦难懂的说。
“恩?”青沧海连连摇头,示意其不要提起那件事。
“大帅,还剩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于峰在旁提醒。
过了一会儿,主位上的那位才开口,“这样,明天你叫上几名士兵把准备好的东西带上,然后你陪我一起走一趟吧。”
“是。”于峰转身离去,唯有身后的咳嗽声在激烈的顽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