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萧公子你也在这里?”李佐现在才注意到萧蕊的存在。
“我来为任副将复诊。”萧蕊说着把趁君落羽宣布时写好的方子递给薛进,“任副将已无大碍,只要再用药物固本培元一番,用不了几日便可下地。”这话显然是对君落羽说的。
“多谢萧公子救命之恩,以后但凡公子有令,我任某赴汤蹈火,绝无二话。”任子吟此时已经醒来,只是四肢脉络不通难以行动。
“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的职责,任副将勿须言谢,我主仆二人既得燕云关收留,自当尽绵薄之力。”萧蕊通情达理,看得很开,并没有居功自傲。
“萧公子以后就安心在我们燕云关住着,只是我们这里地处前线,所以难免战火喧嚣,不过这半年应该是会清净点了。”君落羽并没有隐瞒什么。
萧蕊点了点头道,“药到时我会让人送来,文火煎熬半个时辰,早晚各服一次即可,但切记需在饭前服用。”萧蕊说着和君落羽、李佐一打招呼便回了住处。
“这个萧公子真是一个奇人啊。”李佐阅历丰富,看人更有其独到之处。
“我们燕云关若得此人鼎力相助,无异于如虎添翼,再得一王牌。”若论对七彩绯燃之毒的了解,任子吟作为当事人深有体会,就连他自己也早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想在剩下的时光散发余热,怎么都没想到还能有机会继续踏上战场,去守护他要守护的人。
听着二人的总结,君落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在那儿望着门口的方向,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萧蕊一进屋子便开始捣鼓,草药在那天和君落羽上山的时候已经采齐,但经过这几天的清洗晾晒研磨才能入口,吃完午饭便让前来收拾器皿的士兵捎带回去了。
时间总是近在咫尺却又在你不经意间变得那么遥不可及,一沙一砾一方圆,一花一草一世界,握无穷于掌心,窥永恒于一瞬。
转眼之间,时光流梭,弹指一挥间,恍若匆匆数年,迎朝阳待晚夕,燕云关已是又过去了一天。
“漫天昏沉,唯尔独亮。”君落羽站在窗前望着明月感叹,任凭屋内烛火如何明亮,也照不亮这一片游子心。
当梦想照进现实,现实征服行动的轨迹从未如此苛求,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了,君落羽就一直在推演着一种阵法,此阵应存于天地之间,却不在十大战阵之列,他为其取名--龙门阵。
两个月以后的某天早上,燕云关演练场尘沙漫天,烟弥苍穹,百兽更是闻声而遁。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拾级而上的高台,只见七面霓彩大旗陈列其中, 随后高台上的君落羽才跃入视线,只见他转身拿起两面大旗,随着彩旗飘飘迎风飞舞,底下的三万士兵开始跑动起来,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他们井然有序,步调没有一丝错乱,当君落羽将手中的红旗翻转举立在前,这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红旗那抹格外妖艳刺目的腥红仿佛扎根眼眸,三万将士见此纷纷止步,而从他们此时的队形看去,龙门阵俨然已成。
“此阵果然是精妙绝伦。”萧蕊站在山石连绵的高高处,看着底下的龙门阵不禁出口夸赞。
一旁的薛进疑惑地伸手抓抓头发,转头看向萧蕊,“看不懂,不就是一群人站着不动嘛。”
“哈哈哈哈。”萧蕊轻笑一声,李佐更是笑得爽朗,但两人谁都没有去应和薛进,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底下的阵势。
这时,君落羽大旗一舞,只是他手中的红旗不知何时已换成了绿旗。
三万士兵开始再一次跑动起来,随着不停地变换位置,龙门阵的变阵逐一展现,而将士们执戈持盾擎戟挥弓舞剑各不尽然。
“远看犹如猛兽下山猎食之势,近身虎狮傍身喘息之声犹有过之,此阵当真是博大精深呐。”看着底下变幻莫测的大阵,在李佐一次次的震惊中夹杂着的是接二连三的褒奖。
“此阵应该不属于十大战阵中的任何一种,这。。。”萧蕊看事物的角度又是不同。
李佐听到此话不禁皱眉,因为此阵的精妙变化着实令他觉得妙不可言,可正如萧蕊所言他在脑海中搜索再三,上古十大战阵之中的确没有此阵,这更加使得他额头的川字入木三分。
“公子,什么是十大战阵?如果下面的不属于十大战阵,那又是什么阵法?”薛进好学的请教。
“上古流传至今有十大战阵,任何一种都是震铄古今的存在,它们分别是一字长蛇阵,双鬼开门阵、天地三才阵 、天易四象阵、五行八卦阵、六离七合阵 、北斗七星阵、太极阴阳阵、九九连环阵,十面埋伏阵。而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一种,却绝不在十大战阵之列。”
“萧公子果真是见多识广,独具慧眼,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在今天之前应该还没有人见过此阵,否则以此阵的威力恐怕早已名声大噪广为流传。”李佐也没有想到一个江湖大夫居然可以看出这不是十大战阵,心中佩服的同时提防之心更甚。
“李副将说笑了,不敢卖弄,萧某平生喜好野史、秘闻,曾一日闲来无事翻阅之下才知晓了有十大战阵一说。”萧蕊胡编乱造了一个理由,不过听着倒也能搪塞过去。
李佐并不识破,只是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三人继续观看。
高台上,君落羽将七面大旗放好,望着台下满脸汗水的将士们,“此阵规模之大不同于任何阵法,只有大家团结一心,才能发挥此阵最大的威力,你们做的很好,但是再华丽的外表也不足以支撑残败的内在,你们明白吗?”
“请将军检验。”底下的将士发出狮吼狼啸般的喊声。
“少殇,你来主持。”君落羽朝高台下的封少殇一招呼,而自己则来到阵法外围。
封少殇一动,底下的将士也开始移动起来,君落羽绕着阵法走了一圈,看准一门纵身进入。
“公子,君落羽怎么赤手空拳就进去了,不怕被碾成泥肉吗?”薛进见君落羽不拿任何武器便踏入了阵中,心中好奇。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萧蕊没好气的说,说完还瞪了薛进一眼。
“有时候武器不仅没有用处,还会阻碍一个人的行动能力,他或许是想凭借着身法上的敏捷破阵,这样既不用伤害到其他人,也不会因为武器而被束缚。”李佐在一旁分析,可是事实真的与他所想的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