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个山口,往下走,一望佳境,豁然砥平,九座山峰环列,跟城郭差不多,来到一座桥,黄径行迈步径直往上走,程雪一惊,一伸手连忙的拉住黄径行,说:“等一下。”
黄径行一怔,说:“怎么?”
程雪说:“这桥不能走——”
黄径行说:“为什么?”
程雪下巴一抬,示意,说:“看,布满着,全都是莓苔。”
“可是——”黄径行疑惑,说:“又怎么样?”
程雪说:“莓苔之下是万丈之绝冥。”
“什么?万丈之绝冥?”
“是啊——”程雪一点头。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雪说:“因为,莓苔本就是长在万丈之绝冥之上的。”
一怔,黄径行说:“莓苔长在万丈之绝冥之上?”
“是啊——”
“可是,怎么会?”
程雪汗,说:“水生,不是也有许多植物吗?其实,万丈之绝冥跟水差不多,只不过生长的只有莓苔一种植物而已呗!”
“是啊,是啊——”黄径行扯动嘴角,干笑一下,况且,负水,奎嫂不是还拿来养水葓吗?“可是——”转念一想,黄径行却又不由的苦脸,说:“莓苔之下是万丈之绝冥,咱们过去——”
“所以说——”程雪吁了一口气。“只能另外选择别的路——”
“什么别的路?”黄径行张望一下。“可却不是只有一座桥?”
程雪一哼,目光越过桥、穋木林投向凤斡台、朝真靖,说:“我就不信没有人过去。”
“可是——”黄径行汗,说:“怎么过去?”
程雪气通神境,赤水血一滴滴落下,一片片赤红色蔓延,相隔不远,一左一右,桥两边,显出两座桥。
汗,黄径行说:“原来,还隐藏着两座桥,可是——”目光一扫,说:“走哪座?”
程雪注目,明眸盯住左边的桥,说:“这不能走?”
黄径行说:“为什么?”
程雪说:“滑石的,还布满葛万之飞茎。”
“可是,葛万之飞茎怎么了?滑石又怎么了?”
程雪咳嗽一声,气通神境,一滴赤水血滴落直奔向左边的桥,啪的一声响,一条葛万之飞茎飞出直奔向赤水血,猛地一下穿透,赤水血一滴血飞散,黄径行一惊,不由的胆颤,说:“还真是不能走,不过——”想了一下,还是说:“要不,试试出阵龙?”
程雪一摆手,说:“随便——”
黄径行真骨气,气通神境,轰的一声响,一条出阵龙飞出,直奔向左边的桥,照例,葛万之飞茎一下子飞起,可却让过龙头,一转,猛地一下缠绕住龙身,咔嚓一声,一下子绞碎,黄径行惊诧。“这——这——”
程雪一笑,说:“知道,为什么不可以走左边的桥了吧!”
“可是,滑石呢?”黄径行抬手一指。
程雪说:“葛万之飞茎布满左边的桥,其实,一直想把桥毁掉,可惜,桥是滑石的,葛万之飞茎根本没办法毁掉,而且,你看——”抬手一指——一块滑石咔吧一下崩裂,渗出石髓蔓延,一片葛万之飞茎一下子腐烂。
“难怪呢——”黄径行倒吸一口冷气。“可是——”却又奇怪,说:“滑石毕竟崩裂啊!”
程雪一笑,说:“再看——”
黄径行瞪大眼眸,注视,石髓竟然慢慢地流回,滑石崩裂留下的缝隙竟然慢慢地愈合,说:“怎么?滑石是活的?”
程雪一点头,说:“应该算是活的吧!”
“可是,人踩上去呢?应该没事吧!”
程雪一摇头,说:“这我不知道,不过,龙章之阁全部都是由滑石建造的,不少仙打算潜入,可是,踩到滑石地面,碰到滑石墙壁,咔吧一下裂开,渗出石髓,沾上,一下子,仙就跟你看到的葛万之飞茎一样腐烂了。”
“什么?腐烂?仙?”黄径行惊诧,说:“竟然会跟葛万之飞茎一样吗?”
程雪一点头,说:“当然,而且,对于滑石的石髓来说,仙跟葛万之飞茎本就没什么不一样。”
一转目光,投向右边的桥,黄径行说:“这呢?”
程雪一瞥,说:“这可以走——”
黄径行说:“你确定?”
程雪一点头,说:“当然——”
“可是——”黄径行犯嘀咕,说:“要不要,找什么试一下?”
程雪咳嗽一声,不过,还是拿出白简,气通神境,一滴赤水血滴落打在白简上,往地上,重重的一插,啪的一下土破开,一条血线生出直奔向右边的桥,穿过,平平安安的,程雪侧头,一瞥,说:“怎么样?”
黄径行一点头,心总算放下,迈步,连同程雪一起往前走,接近穋木林,程雪说:“小心——”
黄径行一怔,说:“小心,小心什么?”
程雪说:“长萝?”
“长萝?”
“是啊——”程雪一点头,气通神境,一滴赤水血落下,啪的一下直射向穋木林,迎头,猛地一下,一根长萝飞出,径直穿透赤水血,一下子吸干。
黄径行惊诧,说:“怎么?长萝竟然吸干赤水血?”
“是的——”程雪一点头,说:“长萝是可以吸干赤水血,而且,让长萝刺穿或者缠住,人也好,仙也好一样也会让长萝吸干血。”
“可是——”黄径行汗,说:“咱们怎么过去呢?”
程雪无可奈何,说:“惹不起,躲得起呗!”
“可是,躲,怎么躲?”
程雪抬手一比,说:“跳皮筋,跳绳什么的?”
黄径行吐血。“这难道也能拿来相比吗?”
程雪指尖抵住嘴唇,琢磨一下,说:“要说,也是啊,要不——”一笑。“一群人,围着你,拿着鞭子乱抽,怎么样?”
“可是——”黄径行冷脸,说:“过去,不是等于送死吗?”
程雪说:“可是,终归,还是要过去——”
“可是,难道,只是被动,静等着长萝抽打咱们,戳咱们?”
程雪说:“没办法,凭咱们,只能依靠躲着长萝才能够过去?”
“要不,打呢?”
“打?”程雪一怔,说:“怎么打?”
黄径行气通神境,一笑,说:“你说呢——”一条出阵龙飞出,直奔向穋木林,啪的一声响,长萝飞出,迎头直刺向出阵龙,“啪——啪——啪——”一连串爆响,径直贯穿,出阵龙一下子粉碎。
“怎么样?”程雪侧头一瞟。
黄径行绿脸,冰冷,说:“竟然,穿透出阵龙,不过——”一咬牙。“打不过长萝,总可以去打穋木吧——”勾起嘴角,自鸣得意的一笑。“只要穋木倒塌——”
程雪汗,抬手一戳,直奔向黄径行的腰眼,说:“长萝环绕着穋木,你不打倒长萝,怎么让穋木倒塌,再说,穋木横七竖八的倒塌,还盘绕着长萝,盖住地面,你到底还让不让咱们过去!”
汗,黄径行说:“这还真是没想到,可是,硬闯,万一,让长萝刺穿,打倒怎么办?”
程雪无可奈何,说:“听天由命呗!”
“可是——”黄径行一咬嘴唇,说:“我不想——”
“可是,不想,又能怎么样?”
黄径行沉吟一下,说:“要不,放把火,烧掉穋木,连同长萝吧!”
程雪一摇头,说:“除非子武火、寅文火、戊己火、甲丙火、外带周天火,漫天漫地火,焚身三昧火之类的火,不然,根本烧不掉穋木连带长萝的——”
“可是——”黄径行停住,扭头,一瞥,说:“如果,采石呢?”
“采石?”程雪一怔,说:“采什么石?”
黄径行说:“滑石呗!”
程雪汗,说:“怎么?你忘了,刚才——”
“可是,如果,无数出阵龙齐射呢?”
“可是,不一样,会让葛万之飞茎缠住绞碎,或者,径直贯穿吗?”
“可是——”黄径行抬手,比划,说:“如果,出阵龙是空降的,往下冲,引诱葛万之飞茎一起往上飞出,趁机,我撬走一块滑石石板抱着回来当盾牌——”扯动嘴角,不由的一笑。
低头,程雪琢磨一下,说:“还算多少可行吧,不过——”抬眼,目光投向黄径行,说:“你确信能够撬走滑石石板吗?再说,葛万之飞茎缠住绞碎出阵龙和贯穿,只是一转眼,如果,你不能撬走石板的话——”
“不过——”黄径行一咽口水,说:“终归,还是应该试一下,再说,在我看,总是要胜过硬是往前走进穋木林让长萝抽打送死吧!”
“可是——”程雪担忧,说:“撬动滑石石板,你总要小心吧,万一,石板崩裂,冒出石髓——”
“可是——”黄径行汗,说:“我又不是徒手撬动啊!”
“可是——”程雪注目,说:“你打算——”
“美女——”黄径行一笑,说:“要不,白简借给我十几枚!”
汗,程雪说:“白简借给你?十几枚?”
“是啊——”黄径行一点头,说:“是借给我十几枚!”
“可是,你知不知道,白简多不容易得到啊!”
“可是,权衡一下,撬走石板当盾牌走过去,比起扔出十几枚白简,谁更合算呢?”
“当然——”程雪唇角一撇,说:“还是,撬走石板当盾牌走过去合算,不过——”想了一下,说:“石板都是严丝合缝的啊,白简怎么能够插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