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径行说:“二样、三样都叫‘广壳’,而且,叫做龙凤灯,挂在庙门口和衙门门口的——”气通神境,两个“广壳”飞起,直奔向高强,高强气通神境,两手掐寅,黄径行气通神境,说:“对了,还有子孙灯——”啪的一下,两个子孙灯飞起一下子套住高强的手,黄径行冷笑一下,说:“我家的灯笼底盘加固,做工可算精细吧——”气通神境,一个个竹篾子啪的一下弹开,滑过高强的手背、手心,一圈圈缠绕,一直到指尖。
高强恼恨,猛地一下,强行五指藏甲,一个天雷轰鸣一下子飞出,直奔向黄径行,黄径行气通神境,两个广壳接连落下,忽的一下套住高强,咔嚓一下子锁死,高强一怔,气通神境,可是,轰的一声响,天雷击中竹丝,一层层散开,黄径行连忙的一怔,右手五指分开弯曲抓掌,啪的一下,狠狠地抓击,天雷嘎然停住乱颤,黄径行踱步走近高强,手抓着天雷,抬手,狠狠地往下砸,轰的一声响,天雷炸开,高强嘴歪眼斜,脸一下子扭曲,黄径行阴笑一下,说:“怎么样?你打出的天雷。”
“你——”高强盯住黄径行,目光凶恶,气通神境,一阵雨霏霏一下子落下,黄径行一惊,说:“这——”
白芷忙说:“这是负水,小心——”
黄径行一惊,说:“什么?负水!”
一阵阵故气,高强说:“想不想,见一见你家的祖辈!”
黄径行神色一变,说:“什么,我家的祖辈!”
“是啊,伏尸、故气,没有伏尸、怎么会有故气呢?”
一大片伏尸黑压压的往前爬挤满街巷直奔向黄径行家,白芷不顾一切,气通神境,贪狼星星光乱闪,向下一下子乱射,“轰——轰——轰——轰——”一连串爆响,灰尘飞散一下子漫天一下子笼罩住黄径行、高强,和白芷。
抬眼,高强一望,说;“难道,这就是‘星辰凌犯’,天任,贪狼星?”
白芷一点头,神色冰冷,说:“是的——”
“难怪——”高强一歪嘴角,说:“实在太可怕,可是,对付一堆伏尸,难道,犯得上让你使用这?”
“可是,这是黄径行的祖辈,我——不希望你利用他们攻击黄径行,而且,让你把他们玩弄鼓掌之中,再亵渎——”
高强一哼,不屑,说:“不就是一堆伏尸吗?”
“可是——”黄径行气通神境,额头贪狼星星光乱闪,两条出阵龙啪的一下飞出咆哮直奔向高强。“这是我家的祖辈。”
轰的一声响,高强后退几步,衣衫破碎,肌骨一阵阵剧痛,不过,扯动嘴角,还是一笑,说:“你家的祖辈?可又怎么样?死了,只不过是一堆伏尸——”
“可是——”黄径行气通神境,目光冰冷,凶恶,说:“我修剪灯笼壳、是父辈教的,也是祖辈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一条出阵龙飞出咆哮猛地一下直冲向高强,轰的一声响,高强后退三四步站稳,黄径行迈步,逼近高强,气通神境,说:“我去掉毛刺、我制作浆糊、我买薄的、韧的桃花纸,贴住灯笼抱起来,也是祖辈传承下来,父辈教会给我的——”一条出阵龙飞出直奔向高强,高强气通神境,两手掐寅,五指藏甲,一个天雷轰鸣连忙的一下子飞出,可是,轰的一声响,迎头撞到出阵龙,却一下子粉碎,出阵龙依旧往前,直奔向高强。
轰的一声响,高强一颤,几乎栽倒,黄径行走近,气通神境。“还拿刷子来回刷几下,让桃花纸贴服在灯笼上安家,也是他们传承下来,父辈交给我学会的——”一条出阵龙飞出,狠狠地击中高强,高强踉跄一下,不由的往后退。
“还有——”黄径行逼近,气通神境。“父辈跟我说,灯笼要晾晒,夏天,在室外,几个小时就会干,可是,冬春雨雪霏霏,经常半个月都干不了——”一条出阵龙飞出咆哮直奔向高强,高强右手五指分开弯曲抓掌,五指指尖连忙的抓击,啪的一声响,出阵龙一下子停住乱摆,可是,紧跟着,黄径行往前一纵,右手插掌往前径直狠狠地一戳。“灯笼晾干,套上木头底盘,芯架,才算是一个完整的灯笼出炉,也是父辈交给我,祖辈一代代传承下来的——”
砰的一声响,高强脚踩地,往后划出十几步,轰的一响撞到二层楼的墙,一下子墙坍塌,露出一根根穿着灯笼的杆子,不过,高强前胸膻中穴一阵阵剧痛,可是,肌肤青紫,却没有破开一点点,黄径行一怔,说:“怎么会?”
高强冷笑一下,说:“别忘了,我毕竟是仙,而你毕竟是人——”气通神境,手背垂直胳膊,掌根往前狠狠地推击,啪的一下,出阵龙倒转直奔向黄径行,黄径行气通神境,一条出阵龙飞出,迎头,连忙的一撞,轰的一声响,两条出阵龙粉碎,可是,紧跟着,高强气通神境,一根根杆子飞出直射向黄径行,无数灯笼坠落,黄径行气通神境,无数钩头飞起,啪的一下勾住杆子径直往上,黄径行往前一纵,一伸手,啪的一下,抓住一根杆子,径直往前狠狠地一戳,扑的一声,高强剧烈的一颤,杆子插入前胸,径直穿透膻中穴。
“怎么会?”高强连同白芷瞪大眼眸,不由的惊诧,黄径行手握着杆子猛的一抽,一股血喷出,高强颓然栽倒,额头灵策一闪,啪的一下子消失。
走近黄径行,白芷要过杆子,掂量一下,细看,说:“怎么会?”
黄径行一怔,说:“怎么了?”
白芷说:“你说,这杆子是什么的?”
黄径行说:“淡竹的呗。”
“可是,却又为什么是生长在阆风之台之上?”
往回走,两人路过三级坛,白芷一瞥,说:“要吗?”
黄径行一摇头,说:“不要——”
白芷说:“因为,曾经,是属于高强的?”
“是的——”黄径行一点头。
“好吧——”白芷吁了一口气,气通神境,指尖灵光一闪直射向三级坛,可是,忽然的一下,三级坛升起三层精光,由内向外,以逆为顺,以顺为逆,以西为东前移,连同以东为西合在一起,啪的一下栏挡住灵光一下子翻转,白芷一惊,一手拉住黄径行的,连忙的一闪,轰的一声响,灵光射出,击中墙壁,垮塌一大片,白芷明眸睁大,目光犀利,说:“谁——”
可是,一片寂静,却根本没有人说话,白芷一跃,落下,啪的一下站在三级坛上,低头,目光投向“以逆为顺,以顺为逆”——灵章闪烁,可是,啪的一下,却又一下子消失,白芷一怔,单腿跪下,指尖抵住“以逆为顺,以顺为逆”,可是,忽然的一下,三级坛一级级的,连同法周沙界一起向内忽然的垮塌。
白芷往前一纵,俯冲直奔黄径行,啪的一下,手扣住黄径行的,气通神境,一片窈冥精光乍现闪烁,一下子冲入,落地,白芷的心总算落下——好险,竟然差一点让法周沙界给吞噬。
往回走,路边,一面墙壁坍塌了一大片,黄径行叹了一口气,说:“终究,还是连累了别人。”
白芷忙说:“可是,这不能怪咱们。”
“是啊——”黄径行一咬牙,说:“怪高强——”
“可是,其实,也不能怪他。”
黄径行一怔,说:“不怪他,为什么?”
白芷说:“他死了,法周沙界可是还在,而且,灵章消失,三级坛,连同法周沙界才垮塌。”
“也就是说,支撑法周沙界连同三级坛的不是高强,是别人——”
“是的——”白芷一点头,说:“支撑法周沙界连同三级坛的一定是别人。”
绕到买来蚕丝细纱,回到家,黄径行找来海藻煮成胶水,一伸手,说:“把灯笼壳给我——”
白芷蹲坐在一边,递给灯笼壳,说:“难道,不是用纸做?”
黄径行一摇头,接过灯笼壳,说:“细纱的晾干透明度比桃花纸的还要好——”胶水一共上了两次,黄径行自言自语,说:“这会更牢固——”抬眼,目光投向白芷,说:“你要贴字吗?”
白芷一愣,说:“当然——”
黄径行递过灯笼,说:“贴吧,贴上,我还要再涂一层油。”
一伸手,白芷接过灯笼,说:“写什么呢?”
黄径行说:“写‘福’字,或者,姓氏——”起身,进屋取来一本字帖递给白芷,说:“一枚枚的,都是我家世代收藏的,以前,女人出嫁,送嫁队伍前后,一定会有人提着灯笼,花轿的杠子上也会挂着,灯笼上贴的就是夫家姓氏的剪纸。”
白芷接过字帖,想了一下,说:“我可不可以彩绘上龙凤,再贴字?”
黄径行说:“当然——”
白芷拿过笔,彩绘龙凤,黄径行站在一边,说:“你打算贴什么字?”
“你姓什么,还有我姓什么。”
放下笔,贴上剪纸,白芷手托着灯笼,往前一递,说:“给——”
接过灯笼,黄径行细细的端详,白芷说:“怎么样?”
黄径行简略,说:“好——”
白芷好奇,说:“除去写姓氏还能写什么?”
黄径行说:“如果,是豪门望族还可以写堂号。”
“堂号?”白芷一怔,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