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准了马踏的位置,一脚踩了下去打算来个酷酷的下马,结果脚底一滑竟要栽在地上!
眼看着她要摔个狗啃泥,而身下又是一块块锐石,来不及多想就扯过南笙在空中的手,带着往外一拉。
下一秒,两人便双双落地,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
南笙惊魂未定,揉了揉头却突然看到眼前放大了无数倍的脸,顿时老脸一红。
“你你你!”她惊恐地从九漾身上爬起来,连忙环住了自己的胸。
九漾更是摔得睚眦俱裂,痛苦地摸着脖子,结果看到南笙的姿势顿时无语。
“大哥,你这姿势啥意思啊,还不快来扶我一把。”
听了他的话南笙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将他拉了起来。不是只是待他站起了身便如同避狼般地跳开了。
九漾顿时无语,舒展着肩颈:“你躲什么,我对你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胸前的手可以拿开了,反正都是平的。”
南笙顿时气得面红耳赤,愤愤地甩开衣袖:“没有就没有嘛!那你还盯着看!”
本以为九漾习惯了莺莺燕燕,却不想也是个懵懂纯情的男孩。发觉自己竟盯着那衣襟之下的一马平川,唰地一下红了脸,咬着下唇别过头。
“哪、哪有盯着啊!”他故作镇定地理了理衣衫,动作有些急促地将马拴在马厩里。
“走啊,愣着干什么。”九漾依旧顶着个红脸蛋,高傲地负手走入宅内、
身后的南笙见他背着自己,赶紧伸出双手蹭了蹭脸蛋,随后紧跟而上。
这宅子装饰很清雅,在这一片林子中丝毫不显违和。檀木铺满地面,四处摆放着看来奢华内涵的瓷器,纱窗摸起来像是拂过溪水,在这夏季清凉舒适,就连屋内外的草木都是难见的品种,不得不说是极尽奢华。
“看来你的品外还不错。”南笙随意拂过身边的柜台,干净得要发亮。
“我的品位向来不错。”九漾随处找个位置坐下,起手落下只见便多出了一葫芦。
“你哪来的酒?小小年纪就开始喝酒可不好。”
九漾晃了晃左手上的纳戒,道:“谁和你说这是酒了?这是我亲自种的茶,世上仅此一壶。”
南笙汗颜:“你好端端的茶放壶子里干嘛?”
“出门在外不带点喝的怎么可以,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装的东西,就拿葫芦代替了。”说着举起葫芦,“怎么,要来点吗?”
“不用了……”她连忙拒绝,坐在了九漾旁边的位置。
“你和你爹去见风语医师了?”
“原来他叫风语吗?你怎么知道。”
九漾饮一口酒:“我师傅和风语有些交集,我也有所耳闻。你们去找他就是为了恢复容貌吗?”
她点点头,垂下眸子,挡住了眼中的落寞:“嗯……不过没什么用就对了。”
九漾噤声,南笙似是意识到自己的悲观,又突然抬起头。
她扯出一个笑对着九漾,释然道:“看来也只能顶着这幅皮囊过日子了,没什么好悲伤的。毕竟这也不是我的东西,我早晚会离开的。”
像是对着九漾说,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九漾有些失落和心疼。据他所知,燎州男尊女卑的思想早已深入人心,女子全身上下最为重要的就是一张脸,如果连脸都毁了的话,她这一生算是完了……
九漾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说出这番话是下定了怎样的决心,但是他现在非常明确的一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任由现状,必须保护南笙。
是他的使命,也是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