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如晴天霹雳在南晋耳边响过，他狠狠攥紧了手。
“连你也没有办法？”
风语淡淡道：“没有。”
他暗自咬咬牙，垂下了眸子：“我知道了。”说罢便要离去。
“南笙的这一切是命，八年前你早该认清这一切，单单凭借几人的力量，你觉得斗得过天吗！”风语的语气不禁严肃起来，眼中闪过狠厉。
“斗不过也得斗！”南晋吼道，“连翕生前没完成的事，我会帮她完成。”
忽的，一阵狂风刮来吹起了屋内的装饰，下一秒风语的身影便蓦地出现在他身前。
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中终于有了一点情绪，是愤怒！
“为了她，连翕已经死了！难道你也要因为区区一个灵魂搭上性命！”
看着眼前愤恨的人，南晋内心没有丝毫动摇：“是，搭上性命又何妨？”
霎时万物俱静，时间仿佛停滞下来。良久，风语才沉声道。
“呵……看来你心意已决。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倒要看看到最后会是什么下场。”他冷哼一声，拂拂衣袖便离开了屋子。
此处只剩下南晋一人，他在原地愣着，终是发出一声嗤笑。
“下场……能有什么下场呢？”
南晋走向门外，看向那耀眼的光芒洒在身上，暖意渗入衣间，就像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带给自己的感觉。
下场，不过一死罢了。
死又何妨？
南晋收拾好心情，再次出现在南笙眼前的时候已恢复了那处事不惊的模样。
“爹，你们说了什么吗？”南笙上前问道。
他摇摇头，牵强地笑笑：“无关紧要的事情。咱们走吧。”
南笙见他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是哪儿奇怪了，只好跟着他离开此处。
路上南晋突然开口道：“南笙，这医师治不好你的伤我们就找其他人，这世上总有其他人有办法。”
南笙心中用过一股热流，鼻尖顿时有些酸涩。
这就是父亲吗？就是连无数医师也无力挽救，甚至自己都不再奢望的时候，他却对此坚信不疑从未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
“爹，还是算了吧……只是一张脸，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听到南笙的话中带着哭腔，南晋更加愧疚。她又怎知这场火会带来多么不堪的后果？若只是一副皮囊，又怎会如此难解……
他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南笙的脑袋，笑道：“别哭啦，女孩子就是要美美的才好，你说要是不治好伤口以后可怎么嫁人呢？”
南笙双颊一红，渐渐止住了眼眶中的眼泪：“嫁不嫁人无所谓的，我就这样过着小日子也挺滋润的。”
“爹总会有离开的一天，若没有个好人家照顾你我怎么放心得下呢？”
这宠溺的语气让南笙心头一暖，她不再多说什么。
说道嫁人，南笙突然就想到了明黎，脸色一僵。
南晋若有所思并未发现南笙的不对劲。她暗暗握紧了双拳，脑中浮现出了水下地宫中突然出现的身影。
一袭白衣风华绝代，又是一个几近完美的形象。
明黎真的来到燎州了？
这简直难以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