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秀一听大吃一惊,“我反对。袁大均早在半年前就被捕入狱,他与本案毫无关系关系。各位大人,钱嘉义纯粹是在拖延时间……”
钱嘉义反驳道,“袁大均一年前就是因为勾结田尔耕阴谋谋害皇上被判处斩监侯的,至于他和本案的关系,你不审怎么会知道?”他双眼直直地盯着信王,好像这番话是对王爷一个人说的。
信王心里一动,也许钱嘉义手里真的有什么底牌。就在他犹豫之际,顾秉谦发话,“钱嘉义现在是让你交代问题,不是让袁大均交代,你别在这里给我们耍花枪!”
信王一摆手,“既然你提出要袁大均上堂,本王满足你……”把令牌丢下去,“钱嘉义不管你在玩什么把戏,本王奉陪到底!”
一旁的魏忠贤想阻拦已经来不及,刑部师爷拿着令牌走出刑部公堂。
崔呈秀脸色煞白,他冲门口的客光先使了个眼色。客光先会意离去。
刑部师爷来到大狱提审袁大均时,他正在闭目养神。外面狱卒高声地,“袁大均,出来,传你上公堂。”
袁大均心里松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地,“差不多晚了半个时辰……”
师爷见他嘴角在动,敏感地,“你在说什么?”
袁大均淡淡地,“我在念叨:佛主保佑!”
师爷点点头,好心地,“袁大人,今天对你真是凶多吉少,路上多念几遍佛经,有好处。”
出了大狱在上马车前,客光先骑马赶到。他盯着袁大均意味深长地,“袁大均等会儿上公堂小心点。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的家人多考虑……”
袁大均嘴角的肌肉轻轻抽动了一下,“谢谢,客大人提醒……”钻进了囚笼。
客光先默默地盯着他:“……”
袁大均走进刑部公堂一下子跪在地上,“罪犯袁大均参见各位大人。”
魏忠贤语气严厉地,“袁大均这是皇上钦点的案子,你要是敢胡说该当何罪你可明白?”
袁大均表情莫如地,“小人明白……”
钱嘉义上前:“袁大均前天傍晚你在狱中发生了什么事?”
崔呈秀又是一惊,他突然明白也许在钱嘉义被关进大狱的短短一上午,他和袁大均之间也许达成了某种默契。崔呈秀很后悔自己的失误,他上前,“钱嘉义你这么问纯粹在耽误大家时间,袁大均是被处以斩监侯的囚犯,他在狱中能干什么?”
钱嘉义冷笑地,“崔大人有点沉不住气了,我们为什么不听听袁大均自己怎么讲?”
魏忠贤带着杀气地,“袁大均在回答之前你可要想清楚,别乱说。乱说会危害到你的家人……”
袁大均轻轻一笑,“谢谢魏公公关心……我昨天傍晚在写一封密信,告诉我侄子有人要他帮忙,请他照办……”
崔呈秀不敢相信地盯着他,“……”
钱嘉义:“你侄子是干什么的?”
袁大均回答,“他是刑部笔迹鉴定专家袁承建……”
一席话如同一颗定时炸弹爆炸,惊得满堂哗然。信王立刻又拿出令牌往地上一丢,“宣袁承建上堂。”
顾秉谦有些不安,他对另外三个主审官说,“是不是案子暂时停一下,等我们掌握了全部情况再审。我担心这么下去还不定会出什么事……”
魏忠贤沉稳地,“顾大人说得对,停一下也好……”
文炳勋小心翼翼地,“皇上一直在催促我们加紧审理,这才刚开头就停下来……怕不妥吧。王爷你看……”
信王感到信心在加强,淡淡地说,“审得好好的,停什么……继续审……”
钱嘉义又问袁大均,“袁大均,你能说说昨天傍让你写密信的是什么人吗?”
袁大均看着崔呈秀,却意外地,“是有人……传话给我……在下并没见到来人的样子。”
钱嘉义意外地,“到底是什么人?袁大均你不必害怕,公堂之上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袁大均:“我不是害怕……可是那个人蒙着面,小人……的确看不清他的长相……”
崔呈秀明显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袁承建来到公堂。
信王亲自问,“袁承建,袁大均说昨天傍晚给你写了一封密信,有着事吗?”
袁承建看看叔叔点点头,“回王爷,有这事……在信中叔叔说为了救他要我按照送信人的要求做……”
信王又问,“你怎么做的?”
袁承建说,“我和叔叔曾约定好他一托人带信说为了救他,意思就是赶紧把家人送走……于是我首先把叔叔的家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
袁大均仰头轻轻笑着,“……”
崔呈秀和魏忠贤这才明白自己上了袁大均的当。
崔呈秀走向前,“说了半天就是让你转移家人,这能说明什么?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大人我请求立刻中止审理,即时宣判。”
钱嘉义冷冷地,“袁承建的话还没说完,着什么急……袁承建送信人要求你做什么?简短点……”
袁承建:“让我把许大人的亲笔信烧掉,换成他伪造的假信……大人属下知法犯法,罪该万死!”
文炳勋不相信地,“这么说昨晚鉴定的证物是假的?”
袁承建低下头,“对不起,大人。叔叔待我恩重如山,为了报答他我只能如此……”
文炳勋又问,“那封作为证物的信件呢?”
袁承建回答,“被来人当场烧掉啦……”
袁大均一听呆若木鸡,“承建,这么重要的证物为什么……烧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