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天虽然隐蔽,但是刚好在这几座小镇都有分舵。不过这些事情不能让师兄知道。
施佰春抓了抓头,笑道:“要不我们明日回衙门将这些和云先生说说,云先生定会有所见解。”
“明天?”皆如萧摇摇头。
“怎么了?明天不是回衙门去吗?”施佰春疑惑了。
“谁跟你说明天回衙门?”皆如萧晃了晃酒杯,睨了一下我。
“啊?”
皆如萧故作神秘地招招手,施佰春屁股离开椅子往皆如萧那里倾,伸长脖子听他的悄悄话。
皆如萧说:“明天我们要去小哲天。”
“啊!”施佰春一惊,瞪大眼睛望向他。“去小哲天?”我没听错吧?
皆如萧哼了一声说道:“我小天大人既然都出来了,怎么能无功而返?既然知道有可能是小哲天做的,那当然就要去那里,把那啥岳柳丽跟柳非都扣回衙门里,让我爹审问审问了!”
施佰春咽了口口水,说道:“您老可知小哲天在江湖上名声是如何响亮?那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进去的,要是私闯,光是门暗藏那五行八卦阵的九九八十一种变化就能让你……”
皆如萧重重拍了桌子一下,喝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至理名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施佰春连忙摇头。“没有。”
皆如萧补道:“那是我爹说的!反正不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三头六臂,犯了过杀了人,就要带回衙门脱裤子打板子!”
“……”施佰春觉得,这人已经疯到一个不可理喻的境界了。
这江湖向来是官府的归官府、武林的归武林,江湖事向来江湖了,官府是管不了那么多的!
所以美人皇帝才会让我这个非朝廷中人出面的。
更何况武林中人一个比一个武功高强,门派一派比一派深不可测,官府中人……说得难听点都是些吃闲饭的……哪斗得过那些武功盖世的高人。
当然说是这样说,皆如萧除外啦!这人本身就是个变数。更何况他以前也是江湖里的,而且还是魔教的大魔头,超级大大大大大BOOS。
但归义县衙门那些人可就不是了,那些人可没皆如萧这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啊!
呃、说得太过了……
“敢问您知道……小哲天该怎么去吗?”施佰春小心翼翼地问。
“不知道。”皆如萧喝了口酒。
“不知道你还想去?”施佰春擦了擦冷汗说。
他瞥了一眼施佰春,疑惑说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我不知道,可你知道便成了啊!”
施佰春愕然。“我哪可能知道无小哲天在哪!”
皆如萧瞇眯了瞇眯眼看我,轻轻哼一声,语气有些危险地道:“你又想骗我?你都知道凶手是小哲天的人、晓得元宝是小哲天的标记,更看过柳非的元宝扇子,全部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哪会不清楚这些天在哪里!”
施佰春愣愣望着皆如萧,皆如萧也望着施佰春。
施佰春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皆如萧是握着酒杯打算朝她脑袋扔过去。
其间气氛火爆一触即发,直到最后,施佰春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长长吐出,喃喃说道:“师兄我认输,跟你说话真是没一个条理可寻的,完全有理说不清。欸……皇帝为啥让我来查案呢……要是他们随便一个来……现下还不早已被你整死了……”
“你说什么?”皆如萧挑眉。
“没没没,师妹想辨办法帮你找无小哲天位置呢!”说罢,施佰春从怀里掏出折扇拿着折扇吊坠上的木质哨子,打开窗户朝外头吹了几声。
没多久,一只巴掌大的淡紫色的小鸟儿从夜空中迅速地飞了过来,停在我肩上,拿着小小的头颅不停地蹭着我的脸颊,施佰春十分亲昵的摸了摸它。
从怀中掏了点零食给鸟儿啄食,而后取来纸笔写下要问的事,塞入鸟爪上绑着的竹筒中,把鸟儿往外一放,说道:“去吧!”
那鸷鸟拍着翅膀,便啪哒啪哒地迅速飞走了。
“那是什么?”皆如萧好奇地问。
“我的宝贝。”施佰春说:“让它去问小哲天的事,兴许明后日就会有回音了。”
施佰春回头,却不知什么时候皆如萧也已经来到窗边,还一直盯着小紫离去的方向不放。
“噢!”皆如萧应道。“小小的,粉粉的。”
瞧皆如萧又露出那种猎食时的凶猛模样,施佰春吓了一跳,连忙说:“那是我养了很久的鸟,叫做小紫,是不能‘吃的’!”
“啊?”皆如萧歪着头,面露疑惑。“明明只要是会飞会动的,就都能吃!除了乌龟以外,乌龟壳硬。”
施佰春泪流满面说:“那鸟我养了很久,还为它取了名字,!在我们家乡取了名字就表示有感情了,有感情就像家人一样,所以绝对不能吃!你要是吃了它就等于吃了我妹妹,我就跟你拼命!”
皆如萧这才收起嘴馋的神情,哼了一声不悦地跑回自己床上坐去。
“呼——”施佰春松了一口气。
那小紫施佰春可真是养了好久的,和罗刹谷的师父与琉璃宫里的四师姐还有皇宫的皇帝美人跟艳春楼的百合互通讯息全都是靠它。
而且施佰春养小紫多少年,小紫就陪了我她多少年,回首这些日子小紫对施佰春是有情有义、不离不弃,要今儿个真一个不小心让皆如萧吃了,不开玩笑,她真的会找皆如萧拼命!
不管打不打的过他!!
三年前柳非自己放火烧了小哲天的总舵,如今三年不问世事的施佰春,自然是不知道小哲天的总舵转移在那里了。
但是施佰春不晓得,并不代表其它人不知道。
当初施佰春对小哲天不放心早就让世蔷盯这小哲天了,看他们有没有跟欧意如暗地联系。
三年了,世蔷都没有回话,说明小哲天没有跟欧意如联系。
但是也不排除他们有联系只是世蔷没发现罢了。
看皆如萧吃饱喝足了,施佰春唤来小二将桌上的一片狼籍清干净,小二抹好桌子退下后我施佰春也准备离开,才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叫一条衣带给卷了回去。
“师兄还有什么事?”施佰春苦哈哈的陪笑问道。
皆如萧还是那撩人姿势侧躺在床上,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雪白细致的胸膛。皆如萧朝施佰春眨了一下眼睛,说道:“不许走,今日就在这睡了!”
“什么!?”施佰春大吃一惊。“师兄这不好吧,我的床还在隔壁等我呢,怎好跟您挤一张!”
施佰春连连后退,但皆如萧手中的腰带却卷得更牢了,施佰春一扯,皆如萧一撤,那结果就是施佰春可怜的腰啊,被勒得都快成盈盈一握的纤细美人腰了。
“呃啊,会死……”施佰春痛苦地呻吟。“师兄放了我吧,我和谁睡都行,就是不敢跟你睡啊……”
“为什么不敢跟我睡?”基金融鑫挑眉。
“嗯……啊……那个……”难以开口。
“你要回去了,那半夜如果你的鸟飞到我房问间里怎么办?”皆如萧说。
“我的鸟无论如何也不会飞到你房间里来的!”施佰春哀嚎:“况且这一来一往绝对也没这么快!”
“胡说,我看你的鸟快得很,而且他它从这里飞出去就绝对会飞回来这里!你这可恶的死小七,又想骗我了!”皆如萧一卷一拖,施佰春整个人凌空飞起,摔到他床前的木桌上。
木桌顿时啪啦一声碎成一块一块又一块,施佰春那娇嫩的屁股啊,也给他摔成了一片一片又一片。
“俺、俺地娘啊……”施佰春痛苦地呻吟。
施佰春的鸟绝对不会飞回来这里的啦!她赌定。
因为这里有杀气啊……
魔头在此,飞禽走兽绝对通通退避三舍不敢靠近的!
就连施佰春都不想靠近了啊,她的小紫那么聪明,又怎么会往火坑里栽!
皆如萧伸手拍拍施佰春的脸颊,施佰春安静的闭嘴了,才有些满意地道:
“小七你乖,今儿个就在这桌上睡了。要是小紫回来,你记得要叫醒我。等我们明儿个去小哲天把那个岳柳丽带回给我爹问话,我爹若要论功行赏,我就分你一点点功劳罢!”
施佰春欲哭无泪。
原来是睡桌子不是同睡一张床,师兄您早说嘛……
吓得本小姐我……
两天后的一天清晨醒来,窗外传来振翅声,施佰春连忙从地上被窝里爬起,发觉我家的小紫正聪明地待在外头靠窗的榭树上,没靠近魔窟,啾啾啾地朝着屋内叫。
施佰春招来鸟儿,取下牠它爪上竹筒内的纸签后,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捎信回罗刹谷报平安,又写了些近况回去,也说自己找着大师兄了,有空便会喂他吃药,师兄目前也身体倍儿棒。
鸷鸟吃了点鸟粮后啪哒啪哒振翅往北飞,施佰春走回床畔发现皆如萧也醒了,便打开纸签细看。
“找到小哲天位置了?”皆如萧揉了揉眼,打了个呵欠问道。
施佰春点头。和她所猜的不错,小哲天的总舵便是京都偏西之地。
“走吧!”施佰春苦逼地拿起两人的包袱便要下楼。
施佰春只想着快完事快离开,将来离得皆如萧越远越好,否则再这样孤男寡女地相处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话说这人睡相真不好的,昨晚居然一条白白嫩嫩的玉腿就这么垂出床外晃啊晃,晃到施佰春一道鼻血喷出来,最后只得整晚诵念清心普善咒,才得心无杂念,驱除一切恶邪。
他婶婶的,她施佰春要再和皆如萧多睡几天,自己绝对会精血溃竭,气绝身亡。
小哲天离她们目前所在的约有几十里路远,施佰春和皆如萧离开客栈后便一路以轻功疾行,不到中午便来到小哲天外。
这小哲天总舵座落繁华小镇外郊,门外没有挂上牌匾,门口一对石狮子,门户紧闭,匆匆一眼还只道是哪户人家家宅,看起来未有任何特别之处。
但施佰春从别处听来关于这地方的传言可不少,施佰春与皆如萧跃上围墙一看,便指着轩内竹林与奇峰怪石道:“看到那些没有,那些石头竹子每处每寸都暗藏五行八卦阵法,待会切记要小心跟着我走,如果不慎触动机关引来人可就糟了。”
皆如萧没点头亦没摇头,也不知有没有将施佰春的话听进去。
施佰春带着皆如萧轻轻由围墙跃下,绕开那些障阵法,一边钻着空处一路拐拐绕绕,一边躲着小哲天巡逻之人,最后跃上主屋屋顶,继续查探。
施佰春翻开一处屋瓦,朝下看去。下头虽是大厅,但仅有几个家丁守着,没见着岳柳丽或柳非。
又换了处挖开屋瓦往下查探,这回一屋子药气立即从屋内往上冲了出来,皆如萧没注意给呛了一下,正要咳嗽,施佰春急忙一掌掩住他的嘴,比出了个噤声的手势。
底下传来一阵轻声细语,一名仆人端着药盅弯腰侍奉着床上主人,说道:“主子,这是中午的药!”
床上女子缓慢起身服药,片刻后咳了几声,那仆人立即为其顺背。
“非回来了没?”床上女子问。
“柳总管说他这这几日会比较忙,但千叮万嘱要小的好好侍奉主子服药,等他手上事情忙完,便会立刻回来见主子。”
被喊做主子的女子,定是这小哲天的主人岳柳丽了。
施佰春与皆如萧对望一下,又往下看去。
那岳柳丽虽然头发半白,说话声音虚软,但面色却不像重病中人般苍白。
她长得五官端正,样貌不俗,虽是正气长相,身形偏瘦又有些淑女气度,但眉心中却隐隐带有一股阴戾之气,那双眼也过于深沉,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去把,帐本拿过来。”岳柳丽道。
仆人立即将桌上厚重的帐本捧到岳柳丽面前,态度恭恭敬敬。
岳柳丽接过帐簿,随口问道:“非手里那些事处理得怎样了?”
仆人弯腰道:“总管说有些棘手,但该除的人都除得差不多了,请主子放心。”
“嗯,也真是辛苦他了。”岳柳丽道。
“总管说这些都是下人们该做的,请主子别费心。”仆人回答。
“那个钦差……死了没?”突然岳柳丽阴沉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