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作品《丶丿花树下》
卷◎第一
昨天呢
wenshuzuopin《zhupiehuashuxia》●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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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_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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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有穷人的难处,富人也有富人的苦水,虽然贫富这两个阶层所处的位置属于距离遥远的两个极端,却都有着各自的烦恼。
比如说——
穷人为了一日三餐吃什么而犯愁;
富人为了一日三餐吃什么而犯愁;
除了贫、富这两个字的差异以外,虽然,
看上去就是同样的一个句式,也都是为了一日三餐而犯愁,但是,谁敢说他们所愁的内容就是一个意思吗?
所以,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而这本难念的经却不分贫富,也不分家庭,更不分国界。
只要有家,只要这个家有人,这本难念的经就会一直存在且不需要专门的讲师进行专门的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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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俊驰的母亲接到宋俊驰的电话赶到医院之后,二话没说,直接就把刚刚做完受手术的宋锦山转到了汇慈医院。
虽然宋俊驰已经在中心医院办完了住院手续、交完了所有的费用,但是宋俊驰的母亲可不是那种差钱的主儿,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小钱,人家在乎的是治疗的环境和治疗的质量。
也是,
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病人会不在乎治疗的环境和治疗的质量呢?
没有。
当然,
决定治疗的环境和治疗的质量可不是每一个病人都拥有的权利,而拥有这种权利的先决条件则是病人所拥有金钱的数量和所处行政级别的高低。
宋锦山是地产大亨,地产大亨当然有钱,有钱当然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决定,不管是中心医院还是汇慈医院,都没有反对的理由。
各取所需,各得其利,何乐而不为呢?
:谢谢你了智源,多亏骏驰有你这样的好朋友,要不然她爸这辈子也就这么交代了。
宋俊驰的母亲绝对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在把宋锦山住进汇慈医院相关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专门走到玄智源的面前对玄智源表示感谢。
:阿姨,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你家我宋叔,所以您也没必要客气,就是恰巧赶上了。
玄智源实话实说,一点都没有居功自傲的意思。
:智源,即便你救的不是你宋叔,我也一样很感激你,俊驰同你这样的朋友在一起我少操多少心啊?有时间让俊驰带你到家里来坐坐,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招待招待你。
:阿姨,我这人属于比较通俗的那种,吃什么都是囫囵吞枣,什么菜到我嘴里都是一个味儿,所以就不麻烦阿姨您了。
:智源哥,你可别小看我妈啊,我妈以前可是国家特一级厨师,专业得很呢。
宋俊驰当然希望玄智源能够到自己的家里做客,即可以报答救父之恩,又可以拉近父母与玄智源之间的情感距离,对于以后相互之间的相处、相助都会有一定的帮助。
:智源,就这么定了吧。你们小哥俩在这儿继续聊,我去拜访一下主治医生,对不起了。
宋俊驰的母亲面露和蔼的微笑冲着玄智源微微一躬表示歉意,弄得玄智源有点措手不及地赶紧依葫芦画瓢地鞠躬回应。
:你妈妈也就太客气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都。
玄智源抬手擦了一把脑门上沁出来的汗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其实我妈是RB人,现在已经改多了,若是在以前不知道得给你鞠多少躬呢。
:啊?你妈是RB人?一点也都看不出来啊?
:我妈十三岁来的中国,十八岁入了中国籍,应该说十八岁以前是RB人,十八岁以后是中国人。
:人好就行了……
:我妈这人真是没说的,就我爸这样……唉!我妈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一句什么……算了,不说了。
:是啊,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不过……我觉得你爸这次摊上的这事儿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儿,没准能让你爸能从此改变了也说不定。
:但愿吧。
:你认识那个人吗?
玄智源冲着宋俊驰使了一个眼色,宋俊驰顺着玄智源眼神所标示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在不远处站着的张瀚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玄智源。
:不认识。
:那就奇怪了,他站在那里看了我们俩好久了。
:智源哥,我怎么感觉他长的有点像……像谁呢?像谁呢?像谁呢?
:天呢!我知道他是谁了。俊驰,我先走了,一会给你打电话。
玄智源的心咯噔地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不容置疑地对宋俊驰做了告别,转身就走。
因为宋俊驰那连续三个“像谁呢”的疑问句一下子提醒了玄智源,因为玄智源早就怀疑张熙若被她的父母转到了这家医院,所以一看到张瀚江的面相心咯噔地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哪有不赶快离开这里的道理?
张瀚江看到玄智源突然离去,紧走了几步想追上去同玄智源聊几句,突然想起了老友那句顺其自然的嘱咐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
看到张瀚江的举动,宋俊驰已经明白玄智源所说的“我知道他是谁”所指向的人物了,也明白了这位老人长得像谁了……一旦明白了这两点之后,宋俊驰的心一下子就虚了,刚想脚底下抹油,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
:小朋友,刚才那位是你什么人啊?
虽然张瀚江说话的口气很柔和,但是抓住宋俊驰胳膊的那只手却很用力,生怕宋俊驰也跑了似的。
:啊?哪个?先走的美女?还是刚走的帅哥?
:刚走的那个。
:哦,那个啊,那个是我爸的救命恩人啊。
:救命恩人?他不是你朋友吗?
:你认识他?
:不认识。
:你不认识人家抓住我就能认识了?别告诉我你有个女儿待嫁闺中……
:你还真说对了,能给做个大媒吗?
:不好意思,那位帅哥已经名花有主了。
:可是张熙若?
:……你是他老丈人?
:这你都能看出来?
:能把我智源哥吓跑的除了他老丈人还能有谁啊?
:哦?我有那么可怕吗?
:嘿嘿,这个吗……不太好说啊,哝!
宋俊驰冲着张瀚江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呶了呶嘴,示意张瀚江看看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可怕。
:哈哈哈……
张瀚江明白了宋俊驰的意思之后松开了紧紧抓住宋俊驰胳膊的那只手,同时为自己的失态、为宋俊驰的幽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宋俊驰也学着张瀚江的样子仰脖大笑起来,只是宋俊驰的大笑完全是撑着嗓子发出了大小的声音而已,根本就不是张瀚江那种发自内心的大笑散播出的声音所能比拟。
:嘘——!这里是医院,请安静一点,不要因为你们的快乐而让患者承担痛苦,可以吗?谢谢!
没想到一个真得意忘形和一个假得意忘形的一老一小正在尽情地进行各自的得意忘形,却被恰巧路过的一位女护士压着嗓子礼貌而毫不客气地训斥了一顿,一老一小同时伸了一下舌头,惭愧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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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慌张张的玄智源慌慌张张地汇慈医院,一溜小跑地跑到了停放摩托车的地方赶紧拿出了手机,刚想给宋俊驰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那个老人应该就是张熙若的父亲,杨东衡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什么事儿东衡?
:智源哥,我在春韵水吧等你,你过来一下,有点事儿。
:好,我这就过去。
玄智源按掉了电话,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宋俊驰的电话,静静地等着宋俊驰的接听、回话。
:哈哈哈……智源哥,没事了,大叔挺好的一个人,他都承认是你老丈人了,回来聊聊吧。
玄智源听到宋俊驰这句话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听到宋俊驰喊了一句智源哥,玄智源还以为自己拨错了电话号码呢。
:别扯淡了,东衡找我有点事儿,我这就去他呢。你自己小心点,那五起案子还没结呢。
:我知道,智源哥,我看大叔也不想是坏人……
:等我见完东衡再说吧……俊驰,想办法找到你熙若嫂子的病房。
:这个没问题……
:挂了,我去东衡那儿了。
玄智源也不等宋俊驰在说什么,直接挂掉了电挂,骑上摩托车一轰油门就驶出了汇慈医院的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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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上下班的高峰期已过,也许是因为汇慈医院不在市中心的原因,马路上的车辆相对来说稀疏了很多,这多少让见惯了拥堵的玄智源心里敞亮了不少,再加上听到宋俊驰说的那番话心里多少有点美滋滋的味道。
玄智源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宋俊驰所说非虚,最起码被控告蓄意谋杀的这个罪名基本上就不会成立了,因为普天之下,哪有岳父岳母捏造事实控告自己的女婿蓄意谋杀自己的女儿呢?
更何况他们的女儿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只是暂时没有醒来而已。
不过……会不会是用这种方式让我放松了警惕诱我见面然后抓之?
也有可能啊。
古话说得好啊,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能驶万年船,我看我还是小心为妙!
玄智源正在胡思乱想的节骨眼上,突然一种危险袭来的感觉让他心头一紧,赶紧收回胡思乱想的思和想,扔掉胡思乱想的胡和乱,提起精神举目观察,危险的危和和危险的险已经同时向着玄智源冲了过来。
逆向车道上的一辆皮卡车突然一打方向盘,尖啸着从对面的马路上直接冲着玄智源摩托车就撞了过来。
玄智源发现情况不妙,一把就将摩托车的油门拧到了尽头,摩托车的发动机在突然注入的油气催动下暴躁地一声剧吼,瞬间的急剧加速一下子就把摩托车的前轮拉了起来,摩托车扬着高傲的车头刹那间就向前冲出了十几米的距离,躲开了皮卡车的冲撞。
咔嚓!
皮卡车的车头撞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上,碗口粗细的树干瞬间被拦腰撞断。
玄智源一个急刹车,摩托车的车头稳稳地落地,摩托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玄智源转头看向那辆皮卡车,刚想调转车头冲向那辆皮卡车拽出司机问个究竟,突然发现皮卡车的车窗要了下来,一把弩从车窗口伸了出来。
玄智源的反应也是快到了极限,在车窗下落的瞬间,玄智源已经感觉到了会有攻击自己的武器出现在车窗内,所以玄智源已经开始拧动油门指挥着摩托车冲了出去。
当那那弩从车窗内伸出来的时候,玄智源的摩托车已经离开皮卡车二十多米远了,当弩上的那支箭离开弩身射向玄智源的时候,玄智源的摩托车已经在三十米开外并且已经急剧地做了一个移位侧闪的动作,迅速偏离了刚刚的轨迹。
利箭嗖地一声沿着玄智源刚刚的轨迹、尖啸着从玄智源的身边飞过。
敏锐的感觉,
犀利的反应,
果断的决策
让玄智源幸运地躲过了车撞与暗箭的双重攻击,同时一个高难度的反向压弯动作,摩托车迅速拐进了右侧的街道,避开了攻击者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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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韵水吧虽然不是什么豪华的场所,却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消费的地方,各种水的价格不菲不说,额外的服务费甚至比水的价格都贵。
也就是说这里卖的不是水,而是服务。
:东衡,这又是你家什么亲戚做的买卖啊?
玄智源刚一落座就笑呵呵地看着杨东衡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句,希望借此一问掩饰掉自己刚才经历生死一幕的愤怒与恐惧。
:这家店主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只喝水不需要服务所以就免费,喝点苦丁茶祛祛火吧。
杨东衡把一杯苦丁茶推到了玄智源的面前,自己则端起了还有半杯量的鲜果汁喝了一口,有滋有味地品着口感。
:这两天属实火大,牙花子都肿起来了。
玄智源端起那杯苦丁茶喝了一口,浓浓的苦味让玄智源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头。
:智源哥,习惯不?不习惯给你换一杯果汁。
:还行,虽然感觉很苦,但苦味过后还是蛮享受的。
:这是我在三胖家那栋楼的保安那里弄到的监控录像,你看下认识这个人不?
杨东衡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弄了几下,找到了一段视频之后把手机递给了玄智源。
:……不认识。不过那个砸我的冰箱应该是这个人从楼上扔下来的,他从窗户上那根绳子下楼之后我追了他一段没追上……哦,等等。
玄智源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在自己的口袋内掏出了用小塑料袋收集的那几粒铁沙,抬手递给了杨东衡。
:这是什么东西?
杨东衡接过小塑料袋仔细地研究这袋中的铁沙,十分不解地向玄智源请教。
:视频上的这个人攻击我的暗器,他把两枚乒乓球大小的铁球一前一后向我投掷,却在到达我身边的时候相互撞击爆炸,这些铁沙就是铁球爆炸时喷射出来的攻击物。
:这么专业?
:之前我被薛少年伏击的时候也见过这东西,不过当时爆炸之后是那种刺目的爆闪,并不是这种类似炸弹的攻击物。
:我就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吗,幕后肯定有什么人在运作,而且是在针对你在运作。智源哥,你能想起来有什么人会这样针对你吗?
:除了莫名其妙丢失的那一天,我确实想不出做过什么值得要我命的事情……不过刚刚我从汇慈医院出来差点被一辆皮卡撞上,又差点被一支弩箭射中。
:那些人怎么知道你会从汇慈医院出来呢?
:是啊,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难道我们俩的手机通话被监听了?
:被监听的可能性不大,被跟踪倒是有可能。
:被跟踪?
玄智源一听到这三个字儿马上转头向窗外的街道上扫视着,寻找着每一个值得怀疑的身影,端详着每一个目力所及的面孔,希望找到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可惜,没有如愿。
:智源哥,你去汇慈医院做什么?
:俊驰的父亲受伤……哎呀!我在汇慈医院见到了熙若他父亲了……不可能,他根本不知道我要去哪儿,再说也没有那个必要啊?
:你这句话提醒我了,智源哥,你想想,会不会是熙若嫂子惹了什么麻烦?
:熙若一个女孩子能得罪什么人啊?话说……这么多事情都在针对我,应该与她没关系吧?
:希望如此吧!智源哥,你还是回雪颜山庄老实呆着吧,我这就去看看俊驰他父亲。你那边想起来什么、我这边有什么进展,咱们电话联系。
:好吧。
玄智源有点有气无力地应承了一声,然后和杨东衡一起起身走出了春韵水吧。
虽然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并不长,所聊的内容也不多,但是有一点确实让两人感觉到了压力——
一是对手的高深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
二是己方的无所适从,根本就无处下手反击。
三是莫名的不知所以,被追杀都不知道因为所以。
如果是两个人面对面的搏击、厮杀,即便是输了、死了也是口服心服的服,而这种背后放冷枪施冷箭的行为,即便是输了、死了,也不知道是输给了谁、死给了什么,难免有死不瞑目的愤怒与无可奈何的遗憾。
当然,
当面鼓对面锣、针锋相对、开诚布公乃是大丈夫所为,小人绝对不喜。
因为损人利己,
因为违背公德,
因为有辱良俗
……
所以,
小人,
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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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智源同杨东衡分手之后,故意选择了一条即绕远又不太好走的小路返回雪颜山庄,没想到半路上还是遇到了麻烦。
麻烦来自于一群手持长棍短棒大砍刀的年轻人。
这群手持长棍短棒大砍刀的年轻人看到玄智源的摩托车驶过来之后,立即用路边的两个方形垃圾箱堵住了去路,然后秩序井然地分成了几个小组,把已经停了下来的玄智源围在了中间。
玄智源看到这群人的这个架势心里已经十分清楚,今天这件事情若想善了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毕竟这群人是早有预谋的伏击,也是听主子命令办事儿的打手,怎么可能轻易地放弃主子分配给他们的任务而放过自己呢?
所以,玄智源也就毫不犹豫地停好摩托车,二话不说,直接就冲进了人群。
因为这次的搏斗玄智源面对的是长棍短棒大砍刀的生死搏斗了,不同于之前同燕黎一伙人的礼让,也不同于之前同薛少年那一批手下的斗殴,所以玄智源出手绝对一点余地都不留,直接攻击对方的要害部位,争取最大力度地一招制敌于无力反击之地。
当然,一招制敌于无力反击之地的同时,还要保证受伤之敌不能落下终生的残疾,这也是玄智源同这些伏击玄智源的人之间最大的不同之处。
毕竟玄智源不是那种冷酷残忍的杀手,
毕竟参与伏击的人也都是人生父母养,
所以,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事情,都应该给那些无知的人留下一个从无知到有知的进步机会。
因为,
只有进步才会反思,只有反思才会悔过,只有悔过才能痛改前非,只有痛改前非才能重新做人,只有重新做人才能不枉此生……
十几个手持长棍短棒大砍刀的人转瞬间就被玄智源击倒在地,躺在各自倒地的位置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长棍短棒大砍刀也都散落一地。
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让玄智源打消了给杨东衡打电话让杨东衡帮忙报警的念头,因为恰巧路过的人民群众不仅围观了搏斗的现场也直播了搏斗的过程,更没有忘记最主要的事情,那就是及时地报警。
玄智源原本打算找出这伙人的带头大哥追问一下幕后的主使,却因为警笛声的渐行渐近而放弃,就在玄智源转身准备走向摩托车离开现场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自己正在苦苦寻找却苦于无处可寻的那个乞丐,竟然就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街角,手里拎着那个编织袋子静静地看着自己。
玄智源喜出望外,也顾不得越来越近的警笛声,迅速冲到那个乞丐的身边,刚想伸手抓住乞丐的胳膊却再次愣住——
就在乞丐的身边,软软地躺着两个人,两个人的身边放着两把弩和两袋弩箭。
:这……
玄智源虽然没有目瞪口呆的表情,却也是猝不及防的意外,看看乞丐再看看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把这两个人同那些人放在一起吧,好方便警察办案。
乞丐向玄智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玄智源赶紧行动,免得警察到了现场玄智源无法脱身。
:你在这等我,绝对不可以走。
玄智源也是不容置疑地命令乞丐,也是毫不犹豫地把弩和箭袋放到了昏倒的人身上,然后把两个人拖到了那些还不能起来的伏击这中间。
当玄智源启动摩托车转身看向乞丐所在位置的时候,那个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玄智源这一下子可有点慌了,赶紧轰动油门,掉转车头,驾驶着摩托车直接冲着街角的那个胡同就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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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幸运并没有离开玄智源的期望,所以玄智源的摩托车一冲进街角的胡同,就远远地看到了那位乞丐的身影。
玄智源心中窃喜,轰动油门,摩托车吼叫了一声就从乞丐的身边窜了过去。
:老爷子,我找的你好苦啊!
玄智源停下摩托车,一纵身就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跑到乞丐的身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抓住了乞丐的一只胳膊,生怕乞丐跑掉了似的,而对乞丐的称呼也随顺了梅雪颜所称呼的老爷子。
:见到她了?
:见到谁了?
:老爷子三字儿是你发明的?
:这个……您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玄智源已经领略了出马仙儿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是面对一个被自己定义为乞丐的这位老爷子,漫不经心地说出了只有自己和梅雪颜才知道的对话内容,还是有点吃惊。
当然,在宋俊驰家楼下同乞丐、也就是面前的这位老爷子的对话玄智源记忆犹新,没齿难忘。
尤其是那句“你怎么就知道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不是以为自己在做梦”更加让玄智源脊背发凉。
:你现在是不是更应该关心一下自己当下的处境呢?
乞丐的眼神望向警灯闪闪、警笛声声的搏斗现场方向,提醒玄智源不要把自己的注意力关注错了地方。
:好吧,那就请您坐我的摩托车,我带您去雪颜山庄一叙吧。
玄智源当然理解乞丐的意思,赶紧抓着乞丐的胳膊生怕乞丐突然就消失了似的走向摩托车。
:你的麻烦就是因为那辆摩托车上被人安装了定位器,我看还是不要骑了吧。
:定位系统?在哪里?
玄智源被乞丐的这句话吓了一跳,虽然已经俯身在摩托车上仔细地开始寻找,心思却在想着这位老爷子一定是一位出马仙儿,若不然怎么什么事情他都知道呢?
:出马仙儿属于另外一个空间有一定神通的众生,我是人,像你一样的人。
乞丐竟然能够猜透玄智源的心思?
乞丐确实能够猜透玄智源的心思!
:啊?我心想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乞丐的一句话着实把玄智源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寻找被安装在摩托车上的定位器,瞪着吃惊的双眼一眼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乞丐。
尤其是乞丐确认自己是人而不是出马仙儿之后,吃惊的心态尤甚。
:他心通。
:他心通?那是什么?
玄智源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了,虽然不敢说自己就是一本百科全书,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当他听到他心通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是卡壳了。
:六种神通之一。简单地说就是任何一个人或者是任何一种动物,只要其心中有所思有所想,那么拥有这种神通的人就可以知道其所思所想的内容。
:超能力?
:这样理解也可以。
:我就觉得奇怪吗……那次同您聊天您总是用巧合敷衍我,我还真以为是巧合呢。
:如果你没有经历过出马仙儿的遭遇,你会相信神通这事儿吗?
:当然不信了。
:所以我只能告诉你那是巧合了。
:这么说……
:你想的这些都是后话,赶紧去找一个地下室把摩托车放好,过几天这个定位器你用得到。
:那……
:不用担心,我就是来帮你的,若不然那两个准备暗算你的弩箭手怎么会没有机会射箭呢?快去吧,放好摩托车之后找一条小路回雪颜山庄,我会在路上等你。
:好吧。
玄智源原本担心自己找地下室存放摩托车的时候会同乞丐再次失之交臂,但是听了乞丐的几句话之后心里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特别轻松的舒服感,毫不犹豫、绝不怀疑地跨上了摩托车,一转头轰鸣而去。
乞丐看着远去的玄智源,眼神中满是慈悲满是怜悯满是无尽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