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日、月二神楞了楞。半晌后,日神淡淡地道:“有关这个问题,我们的观点和你师傅基本一致。”
“那无极呢?”陈易似乎早料到了这个回答,“还有准无极?”
“这个,我们可以选择不作解惑。同样你也可以向本源垂询。不过,等你成长到了一定的阶段,有些东西真的就是自然而然地了然于胸。”
“那好吧,第五个问题,你们可知水鸟人这个异族?”
“那个天地败类、人神共愤的异族,有谁不知!”
“那,雪苍天前辈也知晓了?”
“嗯……嘘……小姑娘回来了,以后再说!”不想被人所知的二神立即毫无声息。
日、月二神虽以魂力存在,可其神识大大强于陈易,所以他根本就没觉察到玉儿的返回。按他们的说法,圣级以上才能收放自如,他俩肯定是远远超过了圣级。这样的无上强者,却是自己的守护神,说出去有谁会信呢!
“宜沉,还在发呆呢!外面雪早停了,我刚才还堆了两个大雪人。走,看看去!”
说完,玉儿拉着陈易小跑着来到洞外。
外面的阳光照在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定了定神后,陈易向远处看去,两边的大山还有长长的峡谷,又显出了身形,看来是准备动身离开山洞了。
收回目光,才猛然发现眼前的雪人。玉儿在伸出崖外的两处巨石上,各堆了一个雪人。等等?这一个怎么看着有点面熟,不对,对面那个也不陌生。
陈易看看玉儿,又看看雪人,顿时恍然大悟。这个小姑娘,原来堆的正是他俩!
两个栩栩如生的雪人,近在咫尺,似在深情地对望,又似在细语着属于他俩的故事。陈易突然觉得心中有一个地方被触动,眼睛似乎也有点湿润,正想轻轻搂住那个故事的主角,却猛然发现主角正悄悄地靠向了自己。
陈易静静享受着触手处的柔滑。上次无意撞的满怀,是头一回体验少女的芬芳,可惜只是一瞬。这一回,他试探着轻抚了一下,玉儿立即一抖!但她并没有躲开,反而更加靠紧了陈易。
这无疑壮大了陈易的胆儿。他慢慢地转身,然后温柔地变搂为抱。一股挡不住的诱惑在升华着,轻抚的频率和幅度都在加大,两人的呼吸也开始慢慢变得急促起来……
陈易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目光正好跟一双诱人的迷离在空中相遇。他一时看不透她如水柔光中的含义,只好试图来读懂她,于是渴求般地去寻找第一页。
眼看着就要触及到第一页,陈易猛地觉得后脖子一凉!这股越来越高涨的欲望顿时受阻,随即慢慢消失在空中……
玉儿不知何时顺手抓了把雪,想也没想就塞进了陈易的后脖子里。这一激灵,就生生止住了后者解读前者的步伐。第一页都没翻开,又何谈读懂?
涨红了脸的陈易,也顾不上后脖子的凉意一点点在往下渗透,又搂了搂试图推开他的玉儿。再次快速低头,在玉儿的额头轻轻一触。你不让我翻开第一页,那我只好看看封面是啥样……
红透了脸的人儿终于推开了脸透着红的那个人。仍然是没有任何言语,只是似嗔似羞的猛地看了陈易一眼。就这一眼,某人全身忽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真要命,进了后背的雪水还没干,那股欲望又有点卷土重来的架势。陈易一咬嘴唇,双手猛一用力,两个雪球飞了出去!
“哇,又快又猛!宜沉,你凝聚水球的速度和力量提高了很多!”还是玉儿率先打破了透着怪异的沉寂。
“好像是这样,看来进入神级后我这流云水功也在水涨船高。”陈易慢慢平复着欲望。
“岂止是水涨船高,是突飞猛进好不好!”
“那玉儿你呢?这次一下子从帅级横跨皇级再入神级,可谓平步青云。何时能目睹‘苍天四式’的威力呢?”
“别取笑我了,你也知道盖邪还不是神兵,招式不过是纸上谈兵。还是多历练吧,否则哼,你这个……变态只会把我拉得越来越远。”玉儿幽幽地道。
“怎么会呢,我是真心期待着雪前辈的剑式在你手中重放异彩。好了,我们去收拾收拾,继续北上!”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是在这崖洞停留了一个多月,有了一些亲近感。尤其是在这里,在这个年龄,他俩双双晋升到神级,说出去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
这段日子,机缘巧合,一个获得了九万年前的传承,一个也在此感悟多多。故两人对这儿还非常留恋,更何况两人的关系也比过去更密切了……
临走时,两人特意到石屋向雪前辈做了辞别。玉儿这个记名弟子,长跪不起、泣不成声。金性之人极为重义,知恩图报,是非分明。她在心中更是暗自发誓,将来一定把“苍天四式”发扬光大!
连日的晴天,虽是寒冷的冬季,积雪已消融了不少。两人下到峡谷,一路前行。崖洞渐渐从视野里消失,峡谷在前方也慢慢拐向左侧。
近百里的峡谷尽头,横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大山脚下,则是分成左右两个方向的细小峡谷。最窄处不过丈余宽,抬头看去,天空就只有巴掌宽大小。
陈易和玉儿同时冒出一个念头:一线天!地势如此险要,可谓天险之地,正是打伏击的好地方。他们选择了左行,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尽力提高神念,以防万一。
就这样行了约数十里,还好平安无事。谷底的石头犬牙交错,石间长着很多叫不上名的耐寒植物。有的是根部盖着厚厚的积雪,有的则是茎叶上落着雪,还垂下长短不一的冰柱。
调皮的玉儿有时扯掉几根冰柱,一会叨在嘴里,一会当剑击向石头,一会又悄悄塞进陈易的衣服里。看着他使劲往外掏冰柱的模样,惹的玉儿笑个不停,银铃般的笑声在狭小的山谷回荡开来,凭添了几份生机……
丑月的北泽大陆,天暗的早。看着似乎还远没有到头的峡谷,两人准备寻一处地方歇息。前方的植物更多了,还多了些树木,树上残留的积雪就如身穿白衣的哨兵,昂首挺立在北国的大山峡谷中。
沿途凹进的石洞很多,但基本都浅得很,甚至称不上是洞,叫凹坑更准确些。
终于,两人发现了一处能称之为洞的地方。走进一看,石阶之上又有一处小洞,洞口石头正往下缓缓滴着水,长年累月,在下方滴出来一个小坑。洞中阴暗潮湿,倒不太冷。就凑合一晚好了,再说习武之人在哪都能歇息。
两人找了块相对干燥的地方就开始打坐运功。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易突然想到了“蒙山七雄”,想起了卫绝临死前交给自己的那份地图。现在前行的方向基本还是北,跟地图中珍宝的大方向是一致的。
只是,这么有意无意的历练下去,到底跟这些宝物能否相遇呢?在一个不知在哪里的隐秘之处。
无边的黑夜,无尽的黑暗,无数的黑衣。黑色的一片令人压抑、发冷、甚至是心悸。左侧一黑影,对着跟前的几个黑影淡淡地道:
“你们还要加快些步伐,东原之得不过杯水车薪,他不满意你们的速度!”
“是!属下明白!”
“还有,南林之事,也要逐步深入。”右侧一黑影发话,“不过,要尽可能地隐蔽些!”
“遵命!”
右侧的黑影顿了顿,又来了一句:“其它各地的渗透,也得抓紧执行!”
“是!”
左侧黑影:“我们是仁慈的,但遇顽固不化者,杀!”
杀字一出,凌厉的杀气立即笼罩下来!几个黑影和其后的一片黑衣,个个浑身发冷,心中震颤,但还是整齐划一地回答:
“是!”
随着两黑影手一挥,这几个黑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很快那无数的黑衣也融入了黑暗里。再看这两黑影,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就那么突兀地从原地消失了……
南林一处无名地方,一红衣人睁开眼,喃喃地道:“怎么,想从我这打开突破口么?”
言毕,不见任何动作,那身红衣已在半空之中。他静静地看向无比遥远的东方,继续喃喃自语:“老不死的,你也知道了吧。安逸了这么久,是得慢慢活动活动一下筋骨了!”
东原一处同样不为人所知的地方,底下黑乎乎一大片,不知是大山还是森林,抑或是海洋,但高空中同样立着一个蓝衣人。
他看向南方,悠悠地道:“老不死的,终于按捺不住了?是啊,再不活动活动,别人还以为我们早死了吧!”且说总有些惦记“雪原四宝”的陈易,此时已全无睡意。二神的解惑,的确让自己看到了美好的前程,同时也更加觉得历练之路的艰辛和漫长。
他有着特殊体质和功法,自然就有相应的优势。而玉儿呢?在帅级巅峰停留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她到皇级都会困难重重。
所幸有了这九万年前的传承,玉儿一下子脱胎换骨,晋升为同辈中几乎不敢想像的神级!其实神级也是自己曾无比渴望达到的水平,没达到觉得很遥远、高不可攀。一旦达到了,却又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圣级才更有诱惑力!
思绪如开闸之水,陈易回忆着、思考着。今晚看来是睡不着了,他睁眼向洞外一看,夜色正浓。在洞内随意一瞥,咦?怎么会有亮光?